第58章：领头羊神了
“龚红梅同志，赵雅静情况咋样了？”
公社医院。
雷小军跟叶向阳他们一起过来看望赵雅静的情况。
龚红梅从病房中走出，她张了张嘴。
“医生说了，赵雅静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是交代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怕她会想不开。”
这年头注重名声。
赵雅静从四九城跟她一起下乡来这里。
想到她被五个马匪玷污。
龚红梅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你还回去休息吧，我们留在这里一起照顾赵雅静。”
李立民对龚红梅说， “现在她对男的很反感，你们留下来很不好，” 龚红梅摇头，又问，“对了，你们今天又去城里闹了？”
雷小军忙解释：“下午我们没去，倒是写了一份知青联名信寄到四九城那边去了，有李立民同志的关系，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他稍作停顿，补充道：“下午的时候，我们还去找武哥了。”
“找魏武？” 龚红梅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赵雅静好歹跟咱们，还有他，都是四九城来的知青，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看一眼……”
“龚红梅同志，” 雷小军试图缓和气氛，“武哥他没来，肯定有他的道理和考虑……”
龚红梅显然不想听他的解释，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
公社大队。
房间内亮着煤油灯。
指导员哈达来到这里， 抽出一根烟扔给嘎达苏大叔。
“嘎达苏大叔，我已经让人先把达楞看起来了，” 指导员无奈地摇头，“不过看他那性子，还是想找那个马匪康巴拼命啊。”
月光从窗外悄悄爬进窗户。
房间里温度渐渐转冷，两人相对而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默默抽烟。
嘎达苏大叔重重叹了口气：“唉！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这次下到咱们这儿的四九城知青，可不是软柿子，康巴那当官的舅舅，想护住他，我看悬。”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倒是魏武那边，你得让人多盯着点，这小子手上可沾过血，性子烈得很，千万别让他脑子一热，冲进城里闹出大事来。”
嘎达苏大叔赶紧再次叮嘱。
第二天，古丽娜和其其格都起了个大早。
“姐！姐！不得了啦！” 其其格人未到，清脆又急切的声音先传进了院子。
她刚才去羊圈准备喂草料，此刻正一路小跑回来，抓起桌子上的水大口的喝了几口。
脸蛋因为跑动和兴奋泛着红晕。
古丽娜见她这般急慌慌的模样，心里一紧，温声问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慌慌张张的，出啥事了？”
“神奇事！”
其其格喘匀了气，眼睛亮晶晶的，“咱们家羊圈！一晚上！多出来二十只小羊羔！像变戏法似的！”
古丽娜一听也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人顾不得多问，赶紧跑到羊圈边。
一看，可不是么！羊群里真的多了二十只咩咩叫的小羊羔，整个羊圈里顿时显得拥挤又生机勃勃，总数变成了一百二十只。
扣除二十只归畜牧站的，她们名下实实在在有一百只了。
古丽娜心思细腻，立刻联想到魏武的本事和头晚的话。
她轻轻按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的其其格，柔声嘱咐：“这事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咱们家羊生的，记住了？”
“嗯嗯！” 其其格用力点头，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知道了，大姐！快看，”
她指着羊群，又看看不远处健壮的马群和奶牛，“咱家这些马、羊、奶牛养得可真好！我看呀，过不了多久，马王朱焰和奶牛也能添丁进口！”
草原上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在三姐妹年轻的脸庞上，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古丽娜又细细安排了早上的活计。
乌兰和其其格听话地打开羊圈栅栏，准备放牧。
说来也奇，那只被魏武驯化的领头老羊如今格外灵性，完全不用乌兰和其其格驱赶。
它像是通晓人意一般，“咩”地一声轻唤，便稳稳当当地带着整个羊群踱步而出，走向熟悉的草场，开始悠然地啃食带着露珠的草尖，傍晚时分又会准时领着吃饱喝足的羊儿们返家。
“大姐，” 其其格望着羊群远去的背影，语气里满是敬佩，“这只领头羊简直成精了！姐夫也太有能耐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驯服的！”
乌兰在一旁也是笑着点头。
古丽娜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温柔的弧度。
阳光下她的笑容带着满足的幸福——是啊，自家男人，大概就是这草原上最厉害的那个了。
马棚这边，马王朱焰和小白龙在古丽娜打开门后，扬鬃长嘶，带着马群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栅栏，在开阔的草原上尽情驰骋奔腾。
其其格看的心头发痒，兴冲冲地跑向马王朱焰，亲昵地喊着：“朱焰！好马儿！让我骑一下嘛！”
谁知朱焰高傲地一甩脖子，轻快地一尥蹶子，哒哒哒地跑开了几步，躲开了她的手，只留下甩动的尾巴。
“哼！朱焰你欺负人！” 其其格懊恼地跺了跺脚，转头向大姐“告状”，“大姐，你看朱焰。”
古丽娜看得明白，忍不住轻笑出声：“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它？朱焰呀，心里就只认你姐夫一个主儿。
快别闹了，去屋里看看那懒虫，叫他起床吧，他来了，朱焰才听话。”
其其格想想也是，立马转换目标，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跑去，口中念念有词：“行！看我去掀他被子。”
古丽娜则挽起袖子，利落地启动抽水机，拿起水管开始仔细打扫马圈和猪圈。
水流冲刷下，垫圈的杂草和粪便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看着打扫后整洁清爽的圈舍，又望了望远处生机勃勃的羊群和马群，古丽娜舒了口气，感到由衷的踏实和轻松。
“姐夫，太阳晒屁股啦，草原上的牛都起床啃草了。” 其其格像阵风似的刮进屋里，跑到魏武炕边，对着裹在暖烘烘狼皮棉被里的人大声喊道。
窗外冬日上午的阳光正好，把被子晒得暖融融，魏武舒服得根本不想动。
被窝里的魏武纹丝不动，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其其格眼珠一转，突然俯下身，在魏武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促狭说：“姐夫，姐夫，大姐让张哥带我们吃手把肉去，香得很哟。”
魏武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手把肉？哪个张哥？敢打我媳妇主意？”
“哎呀。” 其其格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气势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连连摆手后退，“没没没，姐夫，我胡说八道逗你玩儿呢，没别人。”
魏武看清楚是调皮的小姨子，没好气地作势要抓她。
其其格咯咯笑着想躲，却慢了一步，被魏武长臂一伸轻松捞住。
魏武抬起手，倒也没真使劲，“梆、梆、梆”三声，屈指在光洁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教训道：“其其格，再敢拿你姐跟你姐夫开涮，小心下次让你自己去给所有马刷蹄子去，听见没？”
“哎哟，姐夫你太坏了。”
其其格捂着根本没红的额头，嘴上喊着疼，眼里却全是笑意和娇嗔。
她挣脱开，一溜烟跑出房间，声音还远远传来，“疼死我啦。”
魏武看着小姨子活蹦乱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摇头笑了笑，知道她是装的，但也睡不着了。
他掀开暖和的被子起身，简单洗漱后走到客厅。
桌上早已摆好了早饭：一盘五个散发着羊油香气的包子，另一盘是三个肉馅饱满的羊肉包子，旁边是一杯热气腾腾、醇香四溢的奶茶。
魏武坐下，大口咬开包子，羊肉鲜美多汁，没有半点腥膻，再就上一口温热顺滑的奶茶，这滋味让他吃得十分满足惬意，直到肚子吃得圆鼓鼓才停手。
古丽娜正好收拾完外面的活计进屋，想起刚才其其格红着脸笑着跑出去的样子，走到魏武身边。
温温柔柔地替他拢了拢因为睡觉蹭歪的衣领子，轻声说道：“你呀，是不是又逗其其格玩呢？她还是个孩子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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