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阵中为客，一念一界
而在另一片血色炼狱世界里。
魔皇的身前，同样，也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白衣身影。
仿佛，他拥有着无数个分身，可以同时存在于任何地方。
“林渊！”
夏皇与魔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虚无世界中。
夏皇看着眼前的林渊，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威严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手段，绝非东域所能拥有。”
“你可知，与我大夏皇朝，与魔宫同时为敌，会是什么下场？”
事到如今，他依旧试图用自己的身份与背景，来威慑对方。
林渊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下场？”
“在我这里，只有我，能决定别人的下场。”
血色炼狱中。
魔皇则没有那么多废话，在看到林渊出现的瞬间，他便已经发动了攻击。
“死！”
他怒吼一声，万骨权杖之上，一颗颗骷髅头呼啸而出，化作一片惨白的骨海，带着吞噬神魂的诡异力量，朝着林渊当头罩下。
他要将这个让他受尽屈辱的家伙，彻底碾成飞灰！
面对这凶残的攻击，林渊只是负手而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世界的中央。
他，将同时，会一会这两位，来自中州的“贵客”。
血色炼狱世界。
面对那片足以吞噬圣人神魂的惨白骨海，林渊的身影，只是微微一晃，便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百丈之外，依旧是那副负手而立，云淡风轻的模样。
仿佛他不是在面对一位大圣境巅峰强者的搏命攻击，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轰隆！”
骨海失去了目标，狠狠地砸在了下方的岩浆之海中，激起了滔天的岩浆巨浪。
“空间挪移？”
魔皇瞳孔一缩，随即狞笑一声。
“在本皇的魔域之中，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万魔朝宗！”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片血色炼狱世界，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下方的岩浆之海中，一头头狰狞的熔岩巨魔，咆哮着爬出。
天空的刀山剑林之上，一只只背生双翼的嗜血石像鬼，尖啸着扑下。
四面八方的虚空中，一个个形态各异，气息邪恶的魔头虚影，不断地凝聚成形。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一支由成千上万，各种魔物组成的恐怖大军，便已然成型。
它们将林渊团团围住，一个个都用猩红的，充满了暴虐与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撕碎他！”
魔皇用权杖遥遥一指。
“吼——！！！”
万魔齐吼，声势震天。
无数的魔物，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朝着林渊，疯狂地涌了过去！
各种恶毒的魔道神通，光怪陆离，铺天盖地。
有腐蚀神魂的魔光，有冻结真元的阴风，有引动心魔的呢喃。
任何一种，都足以让一名普通的圣境强者，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然而，林渊的身影，却在那万魔丛中，闲庭信步。
他的步伐不快，却总能以一种玄之又玄的轨迹，恰到好处地，避开所有的攻击。
那些熔岩巨魔的重拳，总是擦着他的衣角砸空。
那些石像鬼的利爪，总是在距离他后心一寸的地方，被另一头魔物挡住。
那些诡异的魔道神通，更是连他的护体真元，都无法触碰到分毫。
他就那么走着，穿过了整片魔物大军，最终，再次出现在了魔皇的身前，纤尘不染。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围攻，只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怎么……会这样……”
魔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所有的攻击，所有的手段，在这个白衣青年面前，都成了笑话。
他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种无力感，让他那颗早已被邪恶与杀戮侵蚀的魔心，都感到了一丝……恐惧。
林渊看着他，平静地开口了。
他没有嘲讽，也没有炫耀，只是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何为魔？”
魔皇闻言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问本皇，何为魔？”
“杀戮，是魔！毁灭，是魔！欲望，是魔！一切让那些道貌岸岸的伪君子们感到恐惧和憎恶的，都是魔！”
“力量，才是一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本皇的魔道！”
他笑得张狂，笑得肆意，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不安。
林渊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等他笑够了，才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错了。”
“你那不叫魔，叫放纵。”
“真正的魔，是逆。”
“逆天，逆地，逆众生，逆大道，逆一切既定的规则与束缚。”
“是打破一切，而非沉沦于欲望。”
林渊的声音很平淡，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魔皇的心头。
魔皇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迷惘。
逆？
打破一切？
林渊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你所修的，也并非真正的魔功。你只是在窃取力量，而非掌控力量。”
“你以为，你掌控了这柄权杖，掌控了这所谓的‘古魔之心’？”
“其实，你早已成为了它的奴隶，它的养分。”
林渊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直指魔皇修行的根本，剖析着他力量的本质。
这些话，比任何神通法术，都更加恶毒，更加诛心。
因为，林渊说的，全都是事实。
“不……不是的！你胡说！”
魔皇怒吼着，但他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心虚。
他那颗早已被邪恶侵蚀，坚不可摧的魔心，在林渊这诛心之言的接连冲击下，竟真的，产生了一丝动摇。
一个破绽，悄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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