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狠手辣
狼王山路口，伪装成山匪的一千精兵将押送仲王回来的官差杀了个片甲不留。
硝烟止时，夜幕已降临。
伤兵陆续被抬走，那些已经没了气的官兵，正被板车拉去远处的山坳掩埋。
自己这边牺牲的将士，则被带走，妥善安葬。
严觉小心翼翼帮着将囚车上的仲王搀扶下车。
仲王看着一身土匪装扮，蒙着面的儿子，拍拍他肩膀：
“等事情办完，把子砺叫过来，父王要当面谢他。”
萧闻堰点头，让他宽心，“我会把他带过来，您放心回去。”
“让母妃多准备一些小娃儿的东西，要双份，女子用的衣裳首饰也准备一些。”
仲王诧异地看向自己儿子，眸色一转，立刻会意：
“好，父王知道了。”
上马车前，他回头催促道：“子砺都生两儿子了，你什么时候........”
“进城后先找个大夫给父王诊治一下，免得母妃看到，又该念叨。”
萧闻堰没接仲王的话，转头对严先生提了个醒。
严觉笑着点头应下：“好，觉记下。”
看他转身带着副将决然而去，仲王无奈叹气：“成个亲就这么让他为难？”
“我与他母妃都松口了，只要他喜欢，那女子能担得了大任，让他自己决定。”
“看看，这都几年了，别说一只母的，连只公的都没见他提起过。”
“你说，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爷。”
严觉好笑地打断他，搀扶他入车厢。
一边服侍一边给自家世子周旋：“这不是大事未定，世子没时间嘛。”
“其实世子可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上次我听卫小将军说，他让他拿着一张画像到江都县去找人。”
“找了小半个月呢，至于找没找到，属下也不好多问，等事情忙完，您自己问问看？”
“当真？”仲王半信半疑。
严先生肯定点头，“千真万确，不信您自己问卫季。”
萧闻堰送了仲王离开，迈着轻松自如的步伐朝被俘的几人走来。
来到撑着带血长刀，单脚踩在石块上犹如地府阎王的男人身旁停下。
低头睨一眼地上被他断了手脚筋的刘璋。
他一把扯掉面罩，问道：“怎么不直接杀了？留着还有用？”
江寒钊目光深寒，一把将手上还在滴血的长刀甩给身后的江亥，口气冷漠道：
“杀了多简单，一刀了事，我可不想这么便宜他。”
“我得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堕入地狱的日子是有多让人记忆深刻，才不枉费他当初折辱我一场。”
“先关到水牢里，再放些蛇鼠虫蚁，让刘司史好好享受一番，什么叫......”
“江寒钊，你个卑鄙小人，当初我可没给你放这些东西。”
唇角一扯，江寒钊弯下腰，眼中充斥着狠辣的邪气：
“风水轮流转啊刘司史，我可是牢记你当初送我的这句话。”
“被人挑断手脚筋的滋味如何？”
“呸——”刘璋朝他吐口口水。
“老子只恨当初没弄死你啊——”
江寒钊抬手就抢过萧闻堰手上的剑刺进他小腿，偏头看他如今的惨状：
“你还真说对了，当初犒帝最大的错，就是没有当场杀了我，而你最大的败笔，就是不够狠辣，还留着我一口气。”
“既然已经让我得了翻身再来的机遇，我又怎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我？”
说完挺直腰身，朝身后的江亥下令：
“挖去他的双眼，割了他的舌头，给他换个身份，再交给曹县令。”
“让他放到官市上去，设个摊位，日日供人观赏，别让他死，好好招待。”
“江寒钊，你个阴狠小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老子诅咒你不得好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瘫死在地上的刘璋口中喷血，满目愤恨，喘着一口气也要怒咒他。
江寒钊冷嗤一声，轻蔑地斜他一眼，抬手示意江亥动手。
江亥面无表情，上前就持剑挑了他舌头。
一声惨叫再次响彻山头，萧闻堰眼角抽动，别开头不再看这血腥一幕。
他娘的，他以为他够狠辣了，没想到他带的人比他还狠上百倍。
等江亥挑了舌头，又割瞎双眼，像拎一块破布一样抓起一只脚将已经晕死过去的人拖走。
萧闻堰看向已经吓瘫了的镇国公之子陈朗，不屑道：“这个怎么办？”
“若是将他带回铜城，镇国公估计会借题发兵。”
这人是个没用的，不仅没用，还又蠢又棘手。
原本他们设了三次圈套，都没能将刘璋和太后派出来的人引进来。
后来他过来，从陈朗身上下手，这才将他们骗进来一网打尽。
江寒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道：
“放了。”
“什么？”
萧闻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放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陈安国是怎么对付我父王的，你不是没看到。”
就这么放了，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江寒钊白他一眼，伸手将满是鲜血的手蹭到他手臂上擦了擦。
萧闻堰惊讶地看直了眼睛，一把跳开：
“你干什么呢？”
“要擦你不会拿帕子擦吗？干嘛擦我身上？”
“我给你答案了。”
“啊？”答案？
“什么答案？”
萧世子一脸疑问。
看他蠢得一点都不动脑子，江寒钊慢悠悠踱步朝自己的马儿走去。
萧闻堰看一眼地上失禁的陈小公爷，连忙追上去：
“不是你回来，能不能把话好好说清楚，你还没说是什么答案呢？”
一跃上马，临走前江寒钊还是好心地给了他一句明白话：
“镇国公让他这个宝贝嫡子跟过来，本来是想蹭个功绩，回去好给他谋个差事。”
“结果是个扶不起的烂泥。”
“我让你放了，可没让你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镇国公手里。”
“顺王比我们更需要他，你做个顺水人情，顺便给顺王递句话。
“就说你父王在盘州生活习惯了，愿世世代代镇守南境，这也是他作为弟弟应献的责任。”
“你要让我父王向顺王低头？放弃继承皇位？”
“谁说低头就等于放弃？”
江寒钊嫌弃地瞪他，“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鹬蚌相争，别让自己做鹬和蚌，要做岸边的那个猎人，能听懂吗？”
“听不懂就回去问你家严军师去。”
这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憨直，不会算计人心，欠缺了点谋略。
不过这样也好，他要是跟他是一路人，他也不会选仲王。
“行啦，后续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有事让人去春香楼递话，别直接来扰我清闲日子。”
他这一出门，都出来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孩儿乖不乖？
没有他睡在身侧，她又枕着什么入眠？
她可有想他？
他想她了，想得快要发疯。
骏马扬蹄，在黑夜中嘶鸣一声，撒腿朝家的方向奔去。
萧闻堰在身后急喊：“我答应父王带你回去的，就不能跟我回去一趟吗？”
“我父王要给你东西。”
“江寒钊——”
“直接送到曹大人那里，让他转给我。”
宋家村大院，江寒钊走的这三个月，宋刀刀除了照顾孩子。
她忙得都快忘了某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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