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封王


经过这一场变革,晋临虽彻底平稳下来,然经过前两次政变,朝堂混乱,一片狼藉,百废待兴。

仲帝都来不及举办登基大典,就夜以继日地肃正朝堂,整顿变故后留下的暗疮与脓疽。

新帝没日没夜地点灯处理一堆烂摊子,信任的重臣与近臣也被留在宫中,两眼一睁就是处理政务。

待朝堂恢复秩序,各宫殿清洗修缮完毕,已经过去一个月。

随后就是隆重的登基大典,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同时为了填补朝堂空缺,选拔能干之才为晋临效力。

仲帝坐上皇位后颁发的第二道圣旨,便是开设恩科。

随即对各有功之臣进行了封赏:

萧世子品德敦厚,聪慧正值,封其为太子,掌北疆三十万兵权,以安社稷,固国本。

太子义兄,江家二房嫡长子江寒钊于国家危难之际倾心辅佐,勠力同行,运筹帷幕,力挽狂澜,数次以命相助,立下不世之功。

特封镇南王,入内阁,兼内阁首府一职,并将盘州赏为封地,命其掌管盘州北防十万兵权。

江家举全族之力助仲帝登基,依次赏赐:

江太师授封太子太师,封安阳候,世袭罔替,批准其辞官归乡,安享晚年。

江家大公子江寒晟擢升户部尚书,江大老爷江擎任从二品御史大夫。

江三爷任福州知州,即刻启程前往任地就职。

慧王世子袭慧王爵位,任礼部侍郎。

卢老将军封镇安候.......

各官员一一进行了赏赐与调整后,一晃又一春。

顺帝的尸首一直停放在冷宫一处荒园中,无人问津,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待一切尘埃落定,仲帝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忙着这些大事,江寒钊开开心心去仲帝跟前等给自家娘子的诰命圣旨,结果又被仲帝扔了一个处理顺帝尸首的棘手麻烦事。

“朕的后宫都还未大封,皇后也还没接过来,你夫人就先封诰命,这是什么理?”

“事情还没完呢,既然你空下来了,那就替朕把顺帝的尸首去处理了吧。”

“至于丧仪的规格,你自己看着办。”

办个屁的办,还丧仪?让他去办,他不把顺帝挫骨扬灰已经算还剩点良知。

镇南王窝着一股子气骂骂咧咧去了冷宫。

捏着爱妻曾经写过的烂字看了又看的新晋镇南王,此刻正坐在顺帝棺椁上唉声叹气幽怨了一路。

这位在位三年,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耍弄手上权利,生活奢靡的皇帝。

下葬别说送葬队伍,就连板车路过晋康大街时,还被京都百姓悄悄扔菜叶和烂泥巴。

百姓们一看护送的没什么官兵,连个持幡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关键是新封的镇南王还胆大包天的站在他的棺椁上招摇过市。

所以当有人愤恨地扔了菜叶,却没有人阻止后,百姓们立刻纷纷效仿,追着棺椁扔了一路。

直到出了城门,板车慢悠悠继续朝皇陵走去。

江煞瞥一眼坐下来的主子,与他回道:

“主子,昨日大老爷又来请了您两回,您真不打算回去看一眼?”

“不去。”

江寒钊冷酷无情地拒绝。

谁来说情都没用,最好别在他面前提江家的任何人。

江煞耸耸眉头,识趣地闭嘴,继续朝前走。

听说江太师之前被顺帝押到大理寺的天牢关了几天,后来被救出来,又强撑着主持大局。

待大事一定,他就倒下了。

到底年事已高,还殚精竭虑地历经三朝更替,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他这一倒,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醒来第一句话,就说要见他。

江家大老爷,三老爷轮流来请了好几次,就连他那个亲爹,也亲自来了一趟。

江寒钊没去,对前两位还算客气,没让人赶出去,只回一句:国事要紧,没空。

至于后面那个,他直接关门放狗,连门都没让他进。

既然不喜欢自己母亲,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娶她?

既然娶了,那就该担起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

而他呢,将母亲娶进门后,不到一个月,就堂而皇之的搬去别苑跟白氏同塌而眠。

全然不将她这个正妻当回事,哪怕她生下他,也不曾回来看一眼。

后来迫于死老头的压力,搬回来住了半年,又想尽办法离开。

甚至在母亲再次怀着身孕时,带白氏上门,闹着要娶她做平妻,原因是白氏也怀上了。

母亲气得难产而亡,他却兴高彩烈地在前院张罗他与白氏的婚事。

那年他九岁,第一次红了眼,学会了隐忍和阿谀奉承,只为亲手将白氏推进湖中。

又迷晕那个不配当他父亲的男人,搬起大石,将那男人的腿给砸断。

要是他年纪再大一点,他一定可以弄死这两个贱人。

可惜,他没能杀了他们,而那个眼里只有江家的祖父,为了平息谣言和白家。

将他送出去不说,最后还是让白氏进了门,成全了他那个猪狗不如的亲爹。

说来多讽刺,老头为了钱财,逼那个畜生娶了母亲,只为母亲丰厚的嫁妆能够扶持江家扶摇直上。

至于他那个儿子是如何对待母亲的,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才导致了母亲的悲剧,也是他悲苦半生的开始。

这次老头赌赢了,赔上全族性命风险,得来的回报也的确可观。

不过,他受过的伤,吃过的苦,他全记着。

他心眼很小,所以也不会轻易去原谅。

如今江家更上一层楼,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太平日子,两厢安好即可。

多余的,别来跟他啰嗦。

就是陛下什么时候才肯放他回去?他要是再压着他干活,他就偷了玉玺自己写诰命溜回去。

啊——他想杀人,他想咆哮。

他也想他的爱妻,想姥姥烙的饼,想吃惠娘做的杏仁膏......

“二弟。”

劝不动他的江家大老爷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进宫去换了大儿子,让他出来试试看。

江寒晟快马追出来,看他躺在棺椁上晃荡着一条长腿,脸上还盖着一张白纸,嘴角一抽,无奈劝道:

“祖父把你母亲的嫁妆和二房该分给你的家产都分出来了,我已经送去镇南王府交给你家江亥,你就去见他一面吧。”

棺椁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大公子叹气,继续劝说:

“祖父纵有万般不是,但是当初在你北上时,那个衡阳公主半路截杀弟妹,他也挺身而出护了弟妹和孩子一场。”

“就冲这点,你就当看在弟妹和孩子的面上,去见他一面,也好让他安心养一养,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最后救下我妻儿的可不是他。”

冷漠的声音终于开口,江寒钊坐起身体将脸上的纸拿掉,小心翼翼叠好藏到自己心口。

江寒晟被他堵得一时接不上话。

突然灵光一现,一拍脑门暗道一声:糟了,怎么把那事儿给忘了。

“那个,二弟,一直忙着大事,有件关于弟妹的事儿我忘记跟你说了。”

“你要不下来,把手上的刀给我,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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