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刘海中顿时慌了神。他本想找茬让这两人替他干活，没料到马主任反倒盯上了他。

“我……我这就去干活。”刘海中支支吾吾，瞥见一旁的刘伟栋，心里更是一紧，知道今天要倒霉。

“都九点了，你连个螺丝都没拧！”马主任冷声道，“今天的任务加三成，这个月奖金全扣！”

“我……”刘海中瞪着眼睛，差点气晕过去。

“赶紧干活去！”马主任毫不留情，“刘海中，你好歹是个老师傅，整天琢磨当官。没那个本事还摆架子，丢不丢人？”

刘海中阴沉着脸离开，憋着一肚子火去开气锤干活。

他恨透了刘伟栋。以前领导对他这种老技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马主任突然较真，肯定是刘伟栋在背后使坏。

一个月的奖金七八块钱，能买多少鸡蛋啊！

刘伟栋摇摇头，知道刘海中的苦日子才刚开始。

马主任很快带人赶制出一百多个箭头，浇铸打磨后淬火完工。唐横刀也初具雏形，剩下的工序留到下午继续。

“走，中午我请客，去门口小饭馆。”刘伟栋笑道，“今天麻烦马主任了……”

“见外了不是？以后我找刘科长看病，不也得麻烦你？”马主任摆摆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应该的。”

吃完几大碗肉丝面，马主任下午完成了横刀的制作。接着是弓臂，用六毫米钢板弯成反曲形状，中间握把处加了块金丝楠木，看起来像两片钢刃嵌在木头上。弓弦用的是绞合钢丝绳，结实又顺手。

下班前，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刘伟栋付了十块钱材料费，把装备塞进麻袋，捆在自行车后座带走。

刘伟栋四点十分准时出现在红星幼儿园门口，娄晓娥牵着小萱的手正等着他。

"伟栋，你带小萱先回家吧，我今天不过去了。"娄晓娥轻声说道，"许大茂的父母今晚要来我家。"

"是为了许大茂体检的事。"

娄晓娥说着，脸颊泛起红晕。

"路上小心，他们这次应该会安分些。等等，他们去你家做什么？"刘伟栋眉头微皱。

"来求我父亲帮忙，想请他托关系找医生给许大茂看病。"娄晓娥解释道，"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我怕母亲心软答应他们。"

"绝对不行，救许大茂等于救一条冻僵的毒蛇！"刘伟栋摇头，"等它醒过来就会咬人。"

"没错，许大茂比毒蛇还坏！"

娄晓娥攥紧拳头说道。

"哥哥我饿了！你做的熏鱼能吃了吗？"小萱仰头问道。

时隔两天，小萱仍惦记着刘伟栋做的熏鱼。

"能吃了，咱们这就回去。小娥再见。"刘伟栋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娄晓娥跟在后面。

到了娄晓娥家门口，她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目送刘伟栋载着小萱远去。

刘伟栋和小萱回到家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时，刘立  然眼神一凛——锁头上赫然有几道划痕，显然有人试图  。

"肯定是小孩子干的。"刘伟栋沉下脸，"是盗圣棒梗！"

"这小  还没学会用铁丝开锁。"

两人在门口的小桌旁吃饭，小萱故意面朝院子，炫耀般地展示面前的大碗熏鱼和一盘拍黄瓜。

他们啃着中午从小饭馆买的白面馒头，棒梗坐在易中海家门口，死鱼眼直勾勾盯着这边。

秦淮茹把煤球炉搬到贾家门口煮玉米稀饭，但刘伟栋心知肚明——她是在等傻柱的饭盒。

傻柱今天扫墓回来，吃过午饭就去轧钢厂食堂了，专程给秦淮茹带吃的。

"哥哥以后都做这种鱼好不好？太香了。"小萱一手抓着熏鱼，一手拿着馒头，吃得满嘴油光。

"这菜很费油的。"刘伟栋无奈笑道，"咱们肉票油票都不宽裕。"

"不过我会想办法多做些。"

熏鱼得用油炸才香。

饭后，小萱挨着刘伟栋坐下，看他忙活手里的活计。

刘伟栋正在家中忙碌，手中的木工工具在柞木八仙桌上游走。这张被遗忘在杂物间的老桌子，如今被他拆解成一根根笔直的箭杆。

箭杆前端装上锋利的箭头，尾部固定着塑料硬片制成的尾羽。一支支箭矢在他手中逐渐成形。

"哥哥做这些做什么呀？"小萱眨着大眼睛问道。

"周末去打猎。"刘伟栋头也不抬地回答，"说不定能给你带只野猪回来。"

"我想要漂亮的野鸡！"小萱撒娇道，转身跑去喂鸡了。

竹笼里的野鸡扑棱着翅膀，啄食着小萱撒下的玉米粒。

夜幕降临，小萱早早入睡。刘伟栋坐在八仙桌前，手指在打字机上跳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刘海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满身酒气。他盯着刘伟栋面前的机器，突然一个激灵——那分明是台发报机！

他踉跄着退到贾家门口，拉住贾张氏问道："刘伟栋在搞什么名堂？"

"我哪知道！"贾张氏甩开他的手，"刚才还做了堆凶器呢。滚开，死胖子！东旭出殡你连面都不露！"

刘海中顾不上听她抱怨，转身就往前院跑。

闫埠贵正精心擦拭他那辆锃亮的自行车。

"老闫，车借我用用！"刘海中掏出五毛钱塞过去，"有急事！"

闫埠贵接过钱，还没叮嘱完，刘海中已经蹬着车冲出了院子。

"嘿嘿，昨晚亏的一毛，今天赚回五毛。"闫埠贵美滋滋地数着钱，"就是便宜贾家了。"

"可不是嘛！"闫解放愤愤不平，"中午就两个窝头，一碟咸菜臭烘烘的，拍黄瓜就一根，豆腐都不够塞牙缝！"

打字声戛然而止。刘伟栋抬头望去，只见许大茂醉醺醺地跟着父母回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傻柱等人站在门口观望，许大茂走到这里时已经瘫倒在地，正迷迷糊糊地脱着衣服，仿佛以为回到了自己家。

"啧啧，许大茂可真够厉害的！"傻柱阴阳怪气地笑道。

"柱子你干什么呢。"易中海板着脸走出来："还不快帮忙把许大茂扶起来送回去。你许叔一个人可弄不动他。"

傻柱在心里暗骂，但想到还有事要求易中海帮忙，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还没等傻柱伸手，许富贵已经抬手给了许大茂两记耳光。

"谁打我？爸你们这是......"许大茂这才清醒过来。

"赶紧跟我回家，像什么样子！"史珍香皱着眉头说。

"啧啧，许大茂，听说你今天上午刚去体检了？"刘伟栋站在门口笑眯眯地问。

"你怎么知道？"许大茂脱口而出。

"我看出来你有不育症啊。你纠缠小娥，我就让你长长记性。"刘伟栋挑眉道："嘿嘿，我已经帮你宣传出去了。"

"你......"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了？对了，明天厂里应该都传开了。"刘伟栋继续挑衅。

"你......你太缺德了！"许富贵颤抖着说。

"缺德？我还没抽你呢！"刘伟栋厉声道："我和小娥两情相悦，就等着到年龄领证。"

"许大茂撬我墙角就不缺德？我只是让他老实点罢了！"

"哈哈哈！"傻柱笑得直拍大腿，差点背过气去。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许大茂。见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就知道刘伟栋说的八成是真的。

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许大茂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后院冲去。许富贵夫妇满脸悲愤地跟上，连句狠话都没放。

这局面已经没法挽回了！

"敢惹我？都给我等着瞧！"刘伟栋高声说道。

他这话针对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闫埠贵和易中海心里直打鼓，刘伟栋这报复手段实在太狠了。

就一句话的事，直接让许大茂想上吊。

贾张氏却没想那么多，兴高采烈地咒骂："活该的许大茂，做了那么多缺德事，现在绝后了吧！以后也是个老绝户！"

说到最后，贾张氏手舞足蹈起来。

易中海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贾张氏一口一个"老绝户"，还特意加了个"也"字，分明把他也骂进去了。

秦淮茹心里清楚，以自家现在的处境，根本经不起刘伟栋的轻轻一击。如果不在她顶岗的事情上做些文章，贾家的日子会更难熬。

"婆婆，回来吧！"秦淮茹说道，"带棒梗去睡觉。"

棒梗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秦淮茹，早上出殡前，他被狠狠打了一顿，连贾张氏都没拦着。

"不就是吃了几个烂苹果，至于这么打我？等着瞧，等我长大了，非把你赶出去不可！"棒梗在心里暗暗发狠。

闫埠贵眼珠转了转，颤颤巍巍地走到刘伟栋面前。

"刘科长，以前的事是我不对。"闫埠贵一脸诚恳地说道，"我向您道个歉！"

"闫埠贵，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说句对不起，我就该回句没关系？"

"想得美！伤完人，一句道歉就想完事？"

"我妈刚走，你们不管不问，那是你们的本分，毕竟没义务。可街道和轧钢厂那边，你们得给个交代，该赔的必须赔！"

"但你们算计抚恤金，还想霸占我的房子……"

闫埠贵急忙哀求："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得逞啊！"

易中海在一旁听着，心里盘算着，如果能求得刘伟栋原谅，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只要他不再紧咬不放，给我时间周旋，慢慢磨他，迟早让他乖乖给我养老，当个孝顺儿子。"

易中海还在做美梦，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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