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这些年被你们讹走多少东西？"

"必须让易中海赔偿！"

院里人越聚越多，全都挤在中院声讨易中海。

易中海叫苦不迭："我真不知情啊！我哪知道她是假冒的！"

"就算真是烈属，也没这么霸道的！"许大茂扯着嗓子喊，"要不是你易中海在背后撑腰，她一个老太婆能抢走我们这么多东西？你必须负责赔偿！"

许大茂中午喝得烂醉，在宣传科睡到傍晚才回院。撞见这场面，顿时来了精神——他许大茂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

刘伟栋牵着娄晓娥站在自家廊下看热闹，小萱干脆踩在饭桌上张望。门外的公安人员不用招呼，主动进来维持秩序。

聋老太绝望地闭眼深吸一口气，颤巍巍爬上太师椅。此刻她反倒镇定下来，只是满脸凄苦。

"好吧，我不是龙大妮，我叫郑桂香......这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真龙大妮在哪？她的证件怎么到你手里的？"杨厂长怒不可遏。想到这些年孝敬的竟是个冒牌货，他气得浑身发抖。

"在通州遇见她时，已经病得快不行了。"聋老太幽幽道，"我把她送医，可刚到医院就断了气。她的证件......自然都归了我。"

"我孤身一人，索性就顶了她的名分，在这儿落了脚。"

栾立德与栾立仁满脸质疑："人说不定是你害的，我老嫂子身子骨一向硬朗！"

"通州二院有记录可查。"聋老太不慌不忙，"那会儿解放都两年了。"

张所长铁青着脸："先跟我们走一趟，核实清楚才能处理。"

两个公安员连人带椅抬走了聋老太。临走时，老太还不忘锁好房门。

她心里有底，顶多判个一两年。就这岁数，监外执行跑不了。至于冒领的钱款——兜里揣着存折呢，怕什么？

傻柱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老太被带走。院里众人立刻围住易中海讨债。

闫埠贵两眼放光："老易，赔钱！肉票也得补！"他掐指一算，突然嚷道："每家至少二十块！"

"关你屁事！"易中海脸色阴鸷，"你们家可没被占过便宜！"

闫埠贵顿时语塞——这笔横财还真没他的份。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心尖都在滴血。

"傻柱！李厂长要到了。"刘伟栋的喊声惊醒恍惚的厨子。

"来了来了..."傻柱苦着脸嘀咕："奶奶居然...郑桂香不是烈士家属？"

"跟你有关系？"刘伟栋冷笑，"易老狗的真面目你见识过了吧？聋老太就想骗你养老送终。"

"说不定你爹跑路，就是这俩老东西联手搞的鬼。"

易中海充耳不闻"老狗"的骂声，正盘算要破多少财。虽说能赖账，可全院人的怒火他吃不消。

最终咬牙认下每户十五块，约定明天下班发钱。三十多户人家，五百大洋就这么没了——相当于五个月工资！

易中海盯着闫埠贵的后脑勺，恨不能生啖其肉。这老东西不拱火，哪至于赔这么多！

闫埠贵被易中海盯得浑身发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不仅没捞到好处，反倒彻底得罪了易中海！

他在心里懊悔不已："真是打错了算盘！光惦记着捞钱，却忘了自家从没给过聋老太任何东西。现在钱没到手，反倒招来易中海的记恨！"

傻柱甩开杂念，打起精神去林伟栋家的厨房忙活起来。秦京茹和何雨水也跟过来帮忙。

"对了秦京茹，你不是想要工作吗？这样吧，你去二食堂当学徒，跟着傻柱学手艺。"刘伟栋随口说道。

如今厂里招工需求大，食堂增加人手不算在正式编制内，这都在李怀德的职权范围内。刘伟栋要安排两个食堂名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谢谢刘厂长！"傻柱喜出望外，顿时把聋老太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会儿多敬李厂长几杯酒就行。"刘伟栋笑道。

"谁要敬我酒啊？"李厂长说着走了进来。

刘伟栋解释道："傻柱媳妇工作的事，让秦京茹去二食堂当学徒。您看怎么样？"这话的潜台词，是要李厂长表态。

"没问题！咱们兄弟之间好说，你这是照顾职工，我当然支持。"李怀德爽快地答应。

"太感谢李厂长了！"傻柱和秦京茹异口同声地道谢。

"光说谢谢可不够，得拿出真本事来。今晚的菜要是做得不好，我可要找你算账。"李怀德打趣道。

"包在我身上！老婆，妹妹，咱们去厨房！"傻柱信心十足地说。

秦京茹和何雨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暗自得意。她们的工作问题都解决了，就算聋老太回来，也休想再使唤她们。

之前傻柱让她们照顾聋老太，结果反被当成佣人使唤，早就让她们憋了一肚子气。

等三人去了厨房，李厂长低声对刘伟栋说："老杨在门口跟人说话，脸色难看得很。"

刘伟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苦笑道："碰上这种事，老杨能高兴才怪。"

"可不是嘛，敢冒充烈属，枪毙都不为过。"李怀德皱眉道，"老杨看在聋老太面子上，没少做违心的事。"

"要不然就傻柱和易中海那样的，早该被收拾了。易中海考八级工的时候，手上功夫勉强过关，文化水平可差得远。"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刘伟栋冷笑道，"是时候对五级工刘伟栋斩钉截铁地说："必须清除那些混日子的人，我得找杨厂长谈谈。"

话音刚落，杨厂长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刘厂长找我什么事？技术上的问题你全权处理就行。"

游廊边摆着几张藤椅，刘伟栋和杨厂长落座详谈。这次刘伟栋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与之前和李怀德在堂屋低声密谈截然不同。

易中海正坐在自家门前的游廊下，盘算着如何找机会与杨厂长搭话，好为聋老太撇清关系。还没等他找到时机，就听见刘伟栋提出要考核工人技术水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斤两——手上功夫勉强够得上八级工门槛，说是七级工巅峰也不为过。但文化底子实在太差，看不懂复杂图纸，经常需要技术员讲解。这样的水平，哪配称八级工？

当初全凭聋老太向杨厂长说情，才让他蒙混过关。如今高级工考核都由专门机构负责，他根本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获得八级工资格。易中海脸色铁青，却无计可施。现在去找杨厂长说情？门都没有！

"这个嘛......"杨厂长面露难色。他当然知道易中海的真实水平，虽然很想立刻撤销其八级工资格，但又担心会牵连出自己当年徇私的事。

就在刚才，杨厂长还让秘书把栾立德兄弟安排到招待所住下，他们要在这里待几天调查清楚情况。

"我主要是担心某些工人考级后不思进取。"刘伟栋义正词严地说："特别是高级技工，技术不进步就会退步。他们拿着高工资却技术退步，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我们杀一儆百，在厂里营造钻研技术的氛围，才能更好地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

刘伟栋熟练地挥舞着大旗，明确指出要整治的是考级后懈怠的工人，既达到了目的，又巧妙地为杨厂长撇清了关系。

"确实该整顿了。"杨厂长点头赞同："明天我们和张书记商量个方案，既要落实到位，又不能影响生产。"

"很简单，分批进行。"刘伟栋胸有成竹："先从八级工开始，然后是七级工。六级工人数较多，可以分车间考核。至于刚通过考核中心认证的，可以免考。"

杨厂长与李怀德相视颔首，此事基本敲定。明日只需告知张书记一声，料想他也不会提出异议。

刘伟栋补充道："为避免落人口实，说我们不教而诛。先给他们七天时间认真学习，尽快恢复应有的技术水平。"

"我可以为七级工和八级工开设课程，随时解答疑问。"刘伟栋接着说："借这次机会，争取培养出更多高级技工。"

杨厂长与张书记同时点头，方案就此确定。

易中海感到头疼欲裂。刘伟栋这番动作分明是冲着他来的，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要整治他易中海。

正当易中海苦思对策之际，王主任匆匆走进院子。

见到王主任，易中海赶忙迎上前去。他心中还存着念想，或许能借机重获一大爷的头衔。

有了这个身份，许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王主任，您来有何指示？"易中海脸上堆满谄笑，这表情与他方正的面容极不相称。

王主任未理会易中海，转头对紧随其后的闫埠贵说："闫埠贵，去敲锣召集大家开会。"

王主任心中怒火中烧。她刚得知聋老太的事，必须立即召开全院大会。

闫埠贵急忙敲响破锣。王主任上前与杨厂长、刘伟栋和李怀德寒暄。

"又劳烦王主任跑一趟。"刘伟栋笑着说："正巧杨厂长和李厂长都在，晚上留下小酌几杯。"

刘伟栋意在表达谢意，为娄晓娥分房之事王主任专程跑了一趟。

"分内之事。"王主任笑道："会议只需三五分钟，稍后就把房钥匙交给你们。"

"至于小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很快，众人聚集在中院。王主任站在  宣布："今天开会通报：聋老太是分子，竟敢冒充烈士家属。"

"在院里作威作福，自称老祖宗。这与易中海直接相关。你果然如报纸所言，是个伪君子！"

"刘海中你也不是好东西，报纸评你是官迷，一点不假。竟诬告邻居，简直  ！"

闫埠贵暗自得意。聋老太、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栽了，唯有他闫埠贵的人品经得起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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