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第二天清晨，刘伟栋仔细关好窗户，锁紧防盗门，这才带着娄晓娥和小萱出门。娄晓娥现在不骑自行车了，坐在刘伟栋的后座上，小萱则安稳地坐在大杠的安全座椅里。
一家三口刚到大门口准备出发，刘伟栋正要蹬车，身后突然传来傻柱的喊声："刘厂长，等等！"傻柱急匆匆地追上来。
"什么事？"刘伟栋单脚撑地停下车子。娄晓娥悠闲地坐在后座，小萱正拿着两块大白兔奶糖纠结先吃哪一块。
"我今天带媳妇去报到，能不能把我妹妹的事也一起办了？"傻柱搓着手问道。他这是担心广播员的岗位被人抢先占了，这工作实在太适合女孩子了。
"行，待会儿我跟李厂长说一声。"刘伟栋爽快答应，"今天就把手续都办了吧。"
"谢谢伟栋哥！"何雨水激动得脸都红了。虽然她还有一个月才毕业，现在肯定拿不到毕业证。
"小事一桩。"刘伟栋笑着摆摆手。
傻柱犹豫了一下又问："李厂长见多识广，您说老太太会怎么处理？"
"哟，你对聋老太挺上心啊。"刘伟栋挑了挑眉。
"嘿嘿，她平时挺照顾我的。"傻柱憨笑着解释。
"要按她交代的情况，这么大年纪了，就算判刑也是监外执行。"刘伟栋分析道，"只能待在大院里不能外出。不过这些年冒领的钱粮都得退赔，还得交罚款。"
"那得多少钱啊，不知道那老家伙肯不肯出。"傻柱皱起眉头。
"柱子这钱你可不能出！"秦京茹急忙插话，"咱们以后还要养孩子呢，到处都要用钱。"她手腕上那个老式银镯子晃了晃，显然是聋老太给的。
想到聋老太藏了那么多金银古董，却只给秦京茹一个银镯子，傻柱心里明白老太太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这镯子恐怕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给的。
"一个月五块钱，加上粮票布票什么的。"刘伟栋摇头道，"还有罚款，这都快十年了吧？"
"那些票证，就算不是五保户也该发啊。"傻柱盘算着，"这么说六百块钱就能解决？"看他样子是打算掏这笔钱了。
"六百？想得美。"刘伟栋嗤笑道，"冒领的钱都得吐出来，我看起码得按每月十块钱算！"
“算上罚款，差不多要一千七八百块。”
“哥，你别打我的钱主意，那是我爸给的。”何雨水一脸防备，“你和嫂子要用钱，我没二话。但外人不行。”
“柱子，你敢给她钱，就别想上床！”秦京茹泼辣地瞪着眼。
傻柱顿时蔫了。以前听说有人怕老婆，他还觉得可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女人？自己怎么可能怕老婆？
可娶了秦京茹后，他才明白什么叫怕老婆。别的先不说，只要她一生气，晚上在床上装死，傻柱就得跪着喊“亲姐姐”。更别提她一红眼圈，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简直让他心都碎了。
“行行行，我哪来那么多钱啊？手头那点还得留着养孩子呢。”傻柱赶紧服软。那一千多块钱，现在也在秦京茹手里攥着。
刘伟栋送小萱去了幼儿园，带着娄晓娥来到医务科办公室。于莉和小钱护士正在打扫卫生，小张护士则在蒸煮注射器和针头。
于莉抬头看了刘伟栋一眼，眼神幽怨。见他望过来，又急忙低下头。
“刘厂长，我们这么卖力给你打扫，早点给我们安排收音机呗？”小钱护士笑嘻嘻地问。
“没问题，待会儿就去买配件。”刘伟栋笑道，“一人一个，答应过的。”
他刚坐下，李厂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请他去小会议室商量事情。
要是以前，李怀德会直接叫刘伟栋去他办公室。现在却用“请”字，还特意提到“小会议室”——这意味着两人平级，是开会讨论，而非上级找下级谈话。
“小娥，你看会儿书，我去去就回。”刘伟栋柔声对娄晓娥道，“李厂长找我有事，中午陪你吃饭。”
“嗯，你去吧。”娄晓娥抽出几张稿纸，那是刘伟栋今天要交给王主编的。她自然要先睹为快。
“娄秘书，刘厂长对你可真好。”小钱护士羡慕道。
“那当然，我和伟栋是初中同学。”娄晓娥脸颊微红，“那时候我就对他……可惜他高中跳级走了。”
“不过我们一直惦记着对方，他大学毕业回来，我们就……”
“哇，真羡慕你们！”小钱护士两眼放光，“郎才女貌，还是青梅竹马，感情肯定特别深！”
娄晓娥悄悄瞥了于莉一眼，见她神色黯然，心中不由得意地轻哼一声。
于莉什么都没做，但女人的直觉让娄晓娥察觉到——她对刘伟栋，绝对有心思。
娄晓娥今天红着脸说了许多话，否则也不会如此。
于莉心中酸涩，原本还想着拼一把，看能否将刘伟栋抢过来。可转眼间刘伟栋就成了刘厂长，她更觉自己配不上了。
如今于莉彻底没了念头，但每次见到刘伟栋，心里仍忍不住泛起一丝幽怨。
刘伟栋走进小会议室，发现杨厂长、张书记和李怀德都在场，此外还有十几名工人模样的生面孔。
“刘厂长来得正好，”杨厂长笑道，“这些人都是李厂长从机修分厂调来的骨干。一名七级工，五名六级工，十名五级工，还有一位医务室的医生。”
刘伟栋的目光落在那位女医生身上——她酷似95版《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不仅容貌相似，连清冷的气质也别无二致。
“可惜啊，有了小娥……”他暗自感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娄晓娥温婉的笑颜。
“这位是丁秋楠同志，”李厂长收起眼底的猥琐神色介绍道，“医务室的医生，正好由你安排。”
“行。”刘伟栋面色如常。他记得这是《人是铁饭是钢》里的丁秋楠，虽不能动心思，但至少能护着她避开原著的悲惨结局。
“咦，怎么还有个四级工？”张书记翻着资料突然发问，“崔大可？李厂长，调他来总厂有什么特殊考量？”
“农村上来的，走了点门路。”李怀德含糊其辞，自然不会承认收了崔大可一根金条。
张书记与杨厂长交换眼色，心知有猫腻，却也不愿为此与李怀德撕破脸。
“人员调动就这么定了。”张书记转向刘伟栋，“刘厂长看看怎么分配？”
“得先考校手艺。”刘伟栋扫视众人，“再决定是否安排到柴油拖拉机车间。”
这话让角落里那个西瓜头、招风耳、蒜头鼻的汉子顿时垮了脸。
“丁医生跟我走，安顿好后我带他们去新车间。”刘伟栋起身离席。
待二人离开，李怀德立即招呼众人：“张书记、杨厂长，我先带他们去新车间转转。”
他暗自得意——那根金条果然没白收，崔大可这事算是稳了。
在新车间，李怀德正介绍设备，崔大可悄悄拽了拽他袖子。两人溜到车间门口。
“李厂长，”崔大可惴惴不安地搓手，“刘厂长的考核……严不严？”
李怀德眯着眼睛道："人家可是七级工程师，技术顶尖的钳工。在他面前耍花招？门儿都没有。"
"我说，你这四级钳工的证书该不会也是掺了水分的吧？"
崔大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李厂长，您可得帮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他悄悄竖起一根手指。李怀德会意，这是要送他一根金条的意思。
"成吧，看在我和刘厂长交情的份上。"李怀德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再帮你这一回。"
"李厂长，我那住房的事......"崔大可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明天就给你安排一间。"李怀德摆摆手，"今晚你先在集体宿舍凑合一宿。"
"能不能分两间？我这马上就要成家了。"崔大可搓着手说。
李怀德猛地瞪大眼睛："结婚？和谁？"
"丁秋楠医生啊！"崔大可一脸炫耀。
"就你？也配？"李怀德差点惊掉下巴。
崔大可得意地笑道："我已经搞定她母亲了，就差她父亲点头。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李怀德咂着嘴，心里直犯嘀咕：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看上崔大可这种货色了？
另一边，刘伟栋正陪着丁秋楠往医务科走。
"那个崔大可，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刘伟栋直言不讳，"你现在归医务科管，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丁秋楠蹙着秀眉："他就是个无赖......"
"他在 扰你？"刘伟栋正色道，"作为领导，我有责任帮员工解决问题。对了，我已经有对象了，感情很好。"
丁秋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他在机修厂时就纠缠我，现在又往我家送东西，我母亲居然还收下了......"说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吴玉叶心动了，毕竟曾是富贵人家的 ，解放后日子大不如前。尤其在那三年 里，饿得眼冒金星，家里能换粮食的东西都变卖了。
如今虽稍有好转，但想吃顿好的仍是奢望。现在有人主动送吃食上门，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在她看来，女儿丁秋楠长得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崔大可虽其貌不扬，却能弄到常人难觅的好东西，这说明他有真本事。
吴玉叶觉得，让女儿嫁给崔大可倒也不错。
"原来如此。你父亲现在做什么工作？"刘伟栋询问道。
"因为成分问题，他被大学停职在家。本该在17中教书的，现在每月只有十几块钱收入。"丁秋楠苦涩地说，"我也因成分问题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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