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你咋断定是许大茂干的？”娄晓娥追问。
“等着瞧吧，不出三五天就见分晓。”刘伟栋摩挲着下巴，“许大茂这人，做事可没底线。”
果然没等三天。次日傍晚，刘伟栋和娄晓娥刚推开门，就见许大茂牵着吴玉娟从垂花门款款而入。
刘伟栋满脸得意地对娄晓娥说：“瞧见没？他俩肯定见过家长了，不然吴玉娟不会跟着许大茂来。”
这时刘光齐匆匆进门，正打算找媒婆去吴玉娟家探情况，全然不知许大茂已请假带着吴玉娟领完结婚证回来了。
一见吴玉娟，刘光齐惊喜地上前：“小娟你来找我？昨天怎么回事？我正想去你家……”边说边往她身边凑。
许大茂立刻挡在中间：“刘光齐你干什么？离我老婆远点！再这样送你去派出所！”
刘光齐愣住，随即嚷道：“什么你老婆？吴小娟明明是我的——”
“放屁！”许大茂厉声打断，“我俩下午刚领证！再胡搅蛮缠真送你去派出所！”
刘光齐直勾勾盯着吴玉娟：“小娟，这怎么回事？”
“请叫我吴玉娟！”她冷声道，“看不上你家不行吗？你一个学徒工，家里把亲儿子都打跑，你爸还是劳改犯，瞒着这些真当我不知道？”
“我……这……”刘光齐结巴起来。
“滚远点！我和大茂是合法夫妻，再 扰我就报警。”吴玉娟挽住许大茂胳膊。
刘光齐突然大喊：“许大茂是阉鸡！他生不了孩子！”
“关你屁事？”吴玉娟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讥笑道：“刘大脑袋没词儿了吧？以后——”
“我 ！”刘光齐挥拳就打。
许大茂早有防备，拉着吴玉娟敏捷躲开。这一拳结结实实砸中后面看热闹的傻柱肩膀。
“敢打你爷爷？”傻柱反手一耳光抽得刘光齐原地转圈，捂脸哭嚎：“爸妈！傻柱打我啊！”
“呸！回家 去吧！”傻柱啐道。
闻声赶来的刘海中和张翠花看见儿子脸上巴掌印，顿时心疼得直跺脚。
“谁干的？”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质问。
刘海中刚到家换了衣服，就听见中院传来刘光齐的喊声，急忙拉着张翠花赶了过来。
“我打的，怎么着？”傻柱一脸得意，“你们家刘大脑袋自找的，我好端端站着，他上来就给我一拳！”
刘光齐顾不上和傻柱纠缠，悲愤地喊道：“爸妈，许大茂把我对象抢走了！”
刘海中和张翠花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吴玉娟。
“吴玉娟，你这是怎么回事？都来我们家两回了，怎么还跟别人……”张翠花气得直哆嗦。
“来两回才看清你们家的真面目！”吴玉娟满脸不屑，“刘光齐刚找到工作，你们家就暴露出暴力倾向！还是劳改犯家庭！”
“哪个姑娘知道了这些，还敢往火坑里跳？”
“我和大茂已经领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妻。你们说话注意点，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我就进去待了几天，出来还是立了功的……”
“那也是劳改释放犯。”吴玉娟冷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
“走吧老婆，咱们回家。”许大茂得意洋洋，“等会儿给大家发喜糖，先把车推回去。”
“傻柱，晚上还得麻烦你掌勺，顺便请刘厂长一起来喝两杯。”
许大茂的车把上挂着大公鸡、鱼和五花肉，吴玉娟手里还拎着几袋蔬菜。
看着两人离去，傻柱愣了半天才咂嘴道：“啧啧，许大茂这事儿办的，真是……绝了……”
刘海中一家气得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相亲而已，就算定了亲反悔，他们也毫无办法。
“这个 ！”
过了半晌，刘海中才咬牙切齿道：“对了，刘光齐，你没把这些事告诉吴玉娟？”
“当时气糊涂了，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她都和许大茂领证了。”刘光齐愤恨道，“就算她现在离婚，我也不可能要个二婚的。”
“他们今晚不是要洞房吗？现在就去告诉吴玉娟，让她后悔，搅黄许大茂的好事！”刘海中挺着肚子出主意。
“行，就这么办！”刘光齐咬牙道，“我们现在就去说！”
刘伟栋在一旁直摇头，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一会儿，许大茂带着吴玉娟来发喜糖，顺手扔给刘伟栋一个红布包：“刘厂长，沾沾喜气！”
“祝你们新婚快乐。”刘伟栋随口应道。
“嘿嘿，晚上一起来喝两杯，我正好有事向您请教。”许大茂挤眉弄眼地笑着。
刘伟栋挥了挥手说："好，我待会儿就去。"
许大茂把中院的喜糖都分发了，连崔大可也没落下。给一大妈抓了把水果糖，秦淮茹也收到一把糖。
许大茂和吴玉娟往前院走去。
"哟，许大茂连聋老太都发糖了。"刘伟栋挑眉道，"我倒要看看他今晚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刘伟栋来到许大茂家，傻柱已经张罗好一桌菜。刘伟栋带了瓶五粮液，这酒可不便宜，要六七块钱一瓶。
三人推杯换盏，吴玉娟坐在一旁吃菜。
"刚才刘家还想坏我好事，嘿嘿，他们哪知道我把底细都跟玉娟交代清楚了。"许大茂得意地说，"对了刘厂长，我这病什么时候能治？"
"什么？你病还没好？"吴玉娟惊讶地问。
"别担心，许大茂这病不算什么。我托人买了些药和器械，过几天就到。保准两个月内让你们怀上。"刘伟栋笑道，"明年准能抱上娃，是男是女就说不准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玉娟松了口气。
以刘伟栋的身份，吴玉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来，喝酒！"许大茂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许大茂又提起一事。
"刘厂长，我想进步进步。我们科里有个副科长空缺，我去找李厂长要这个位置，结果他一脸讥笑。"许大茂不解地问，"这是为啥啊？"
"你想当副科长？"刘伟栋诧异道，"你这是要一步登天啊！"
"我怎么就一步登天了？"许大茂不服气，"您一进厂就当科长， 了这么多年，当个副科还不行？"
"当然不行！"刘伟栋正色道，"你是工人身份，不在体制内，怎么可能直接当副科长？"
"不明白！"许大茂和傻柱齐声说。
"你们是工人身份，厂里那些小组长之类的职位都没编制，不是干部。"刘伟栋解释道，"可别小看厂办的办事员，他们是有编制的干部。要升职也得一级级来。"
"先从办事员做起，再到股级，然后是副科、正科。你许大茂一个工人，直接要当副科，怎么可能？现在首要的是转换身份，先成为干部再说。"
许大茂和傻柱听得直摇头，还是不明白。
"这么说吧，招工要求是大学生，你想当副科长，首先得是干部身份。"刘伟栋打了个比方。
“原来如此。李厂长那副讥讽的表情，是在笑话我看不透其中的门道。”许大茂恍然大悟道。
“哈，可不是嘛。你连初中都没念完，就妄想跟大学生平起平坐。这还不够可笑吗？”傻柱嗤笑道。
许大茂没理会傻柱的嘲讽，转向刘伟栋请教：“刘厂长，您看我怎样才能获得干部身份？还请您指点迷津。”
“干部身份？每年工转干的名额极其有限。”刘伟栋摇头道，“除非你有特别突出的表现，再加上几分运气。”
“像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毕业就是干部编制。”
刘伟栋隐去半句话没说——等过两年风向变了，像许大茂这样的人要谋个干部身份反倒容易。
“这样啊......”许大茂难掩失望，“那要是能拿到干部身份，我是不是就能当副科长了......”
“绝无可能。即便获得干部身份，也得从办事员做起。没个三五年历练，根本别想提到副科级。”刘伟栋断然道。
“在企业里尚且如此，要是走地方行政体系，晋升更慢。”
“当然，有特殊贡献就另当别论。”
傻柱突然插话：“就像刘厂长您这样，立下特殊功劳就能破格提拔。”
“正是这个理。”刘伟栋颔首，“所以许大茂你想进步，先得把人事关系转到组织部名下。”
“可真够麻烦的！”许大茂撇着嘴抱怨。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只要在农村踏实干出成绩，再有人帮衬着说话。国庆前有几个名额，你可以争取试试。”刘伟栋建议道。
“多谢刘厂长指点。我敬您三杯！”许大茂连忙举杯。
“酒就免了，我和傻柱喝就行。你今晚还得入洞房呢。”刘伟栋摆手推辞。
两人分饮完一瓶五粮液方才告辞。刚出院门，就撞见刘大脑袋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啧啧，刘家这回可气炸了。”傻柱满脸戏谑，“那个刘海中整天端着干部架子，其实屁都不是！”
“呵，这院里尽是些奇葩人物。”
刘伟栋摇头感叹。
次日清晨，刘伟栋领着娄晓娥和小萱出门时，棒梗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从身边窜过。书包里的课本都快蹦出来了。
棒梗面色蜡黄，身形似乎消瘦了些。这既是因为误食 引发的呕吐，也因这两天几乎水米未进。
他满脑子都是白面馒头和红烧肉的香味，可家里只有糙玉米粥和清汤寡水的青菜。
跑出几步后，棒梗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刘伟栋一眼。
“棒梗你慢点儿！”秦淮茹追出来嘱咐，“落了两天课，到学校好好......”
话未说完，棒梗已像受惊的老鼠般蹿得没影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对刘伟栋说道："刘厂长，多谢您救了棒梗和我婆婆。明明肥皂水就能解毒，您为啥不说，偏要让他们喝金汁？"
"忘了。"刘伟栋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蹬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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