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告辞！”
客人们相继离去。
壹大爷和贰大爷脸色铁青。贾张氏这么一闹，院子今年的先进评选肯定没戏了。
“贾张氏，你给我过来！”居委会张大妈厉声喝道。
“是是是。”
面对居委会主任，贾张氏再蛮横也不敢嚣张。
张大妈斥责道：“贾张氏，今天领导在场，你胡闹丢尽了居委会的脸！”
贾张氏冷汗直流：“不敢，不敢。”
“哼！”张大妈冷着脸，“哪有借缝纫机结婚的？没有就是没有，你这是骗婚。贾桂芬，你收了多少彩礼？”
贾桂芬老实回答：“两块。”
张大妈命令：“家长做主，两块钱退回去。”
“是是是！”贾张氏乖乖掏出两块钱递给贾春芬。
张大妈身为居委会主任，在当时掌握着不小的权力，无论是工作分配还是住房安排，都得经过居委会。若犯大错，居委会甚至有权将人赶出四合院。面对这样的权威，贾张氏不得不低头。
张大妈转向贾春芬，语气缓和：“贾春芬，让你受委屈了，今天的事全是你姑妈不对。我做主，你拿着钱走吧，缝纫机也拉走。”
“嗯，谢谢您。”在众人帮助下，缝纫机被抬上小推车，贾春芬推车离去。
眼见缝纫机没了，秦淮茹无力瘫坐在地，大哭道：“东旭哥，你们骗我，我不活了……”
贾家的行为让众人彻底失望。秦淮茹心想，早知道嫁给杨沐之也好，穷点却不至于如此丢人。
张大妈拉起秦淮茹：“孩子，先别哭，有什么委屈跟我说？”
秦淮茹抽泣道：“婚前他们答应买缝纫机我才肯嫁，谁知他们借缝纫机糊弄人。这事若让我爹娘知道，我还怎么活？”
邻居们纷纷指责：“贾张氏太不是人了！”“欺负农村孩子！”“说好的缝纫机为什么不买？”“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贾张氏默不作声，贾东旭目光呆滞。好好的婚礼被母亲搅乱，作为儿子他无话可说。早知如此，哪怕买台二手缝纫机也好过如今丢尽颜面。
“好了孩子，别哭了，这事交给我，我来想法子治她。”
张大妈轻轻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转头朝着贾张氏问道：“贾张氏，你说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贾张氏嘴一撇：“人都嫁过来了，还提缝纫机做什么？省点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呜呜呜……”
秦淮茹又哭了起来。她哪里是真图那台缝纫机，不过是为争一口气罢了。
贾东旭当初答应给她买缝纫机，这大话早就被她爹妈传遍了全村。人人都知道她嫁了个好人家，连缝纫机都备上了。要是被人知道那缝纫机是借来的，以后她爹妈在邻居面前还怎么抬头？
“好啊贾张氏，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固执！我告诉你，今天这台缝纫机，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张大妈真的动了气，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行行行，张大妈您别生气，缝纫机我买就是。”贾张氏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先把张大妈哄走。真要她现在掏钱买缝纫机，那是绝不可能的。
“那可不行，现在就买，你这种人我信不过！”张大妈气呼呼地说。
贾张氏缩了缩脖子：“这不是钱还没凑够嘛，等凑够了，我肯定买！”
张大妈冷笑一声：“好，这话是你说的。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在你们买缝纫机之前，结婚证我先压着不办。你们拖一天，我就拖一天。没领证，你们就是非法同居！”
“这……”
贾张氏一下子傻了眼。
这年头，结婚证都由居委会经办。张大妈拿这个卡她，她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大妈又看向秦淮茹，语气温和：“孩子，你先回家吧。等他们什么时候买了缝纫机，你再过来。”
秦淮茹苦笑着：“可是张大妈，我们都拜过堂了呀。”
“傻孩子，”张大妈笑了，“如今是新社会，拜堂算什么？不领结婚证，就不算正式夫妻。”
“好，我听您的。”秦淮茹点了点头。
“等等！”
“淮茹，你别走！缝纫机我们买，我们这就买！”
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急了。要是秦淮茹真回娘家把这事一说，她父母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毕竟没领证，秦淮茹还是黄花闺女，再嫁别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还差不多……”张大妈点点头，“等买了缝纫机，再来找我办结婚证。不然来了也是白来。”
“沐之。”
“张大妈您说。”杨沐之笑着走上前来。
张大妈笑着说：“你们的结婚证明，大妈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签个字就好。先收拾屋子，弄完了来居委会找我。”
“谢谢张大妈。”陈雪茹感激地回应。
……
闹剧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杨沐之把家里收拾妥当，把徐慧真的物品送还并结了账。
接着，他拿出账本算了算，发现这场喜宴虽然办得丰盛，却还赚了一些。
陈雪茹的朋友，以及杨正诚等人，礼金都是十块、五块地随。
就连程蝶衣和段小楼，也各自出了十块钱。
加上壹大爷和贰大爷的二十块，收的份子钱还真不少。
杨沐之把账本交给叁大爷看，叁大爷笑道：“沐之，刚才吃饭的时候有半瓶酒没喝完，你看……”
杨沐之一挥手：“半瓶酒而已，叁大爷您带回去吧。对了，这是您随的份子钱，还您。”
“嘿，小子，小看你叁大爷了不是？我虽然爱占点小便宜，但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你当我是贾张氏啊？”
“那好，叁大爷的礼我就收下了。”
杨沐之笑了笑，忽然觉得叁大爷这人挺不错，虽然爱算计，但从无害人之心，也没欺负过谁。
至于贪便宜、会打算——这年头家家日子紧巴巴，谁不算计着过呢？
叁大爷一家五口，靠他那点工资，不算计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
“沐哥，我都收拾好了，咱们去居委会吧。”
“走！”
一切整理完毕，小两口兴高采烈地去领了结婚证。
杨沐之看了看，这时的结婚证像一张大红奖状，没有照片，字是手写的，还盖着居委会的印章。
另一边，贾张氏东拼西凑，花了九十多块给秦淮茹买了台二手缝纫机，这才算完事。
傍晚时分，贾东旭和秦淮茹也拿到了他们的结婚证。
杨沐之家只有一间房，婚房就是他原来住的小隔间，虽有点挤，但小两口住也够了。
贾东旭的婚房也在他原来的房间，和杨沐之家仅一墙之隔。
要是说话大声点，两边都听得清楚。
晚饭后，两家早早熄了灯。
各自忙碌。
“雪茹。”
“沐哥……”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窗户外头却悄悄趴满了人。
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成等四合院的年轻人也来到现场。
这个年代流行听房——新婚之夜趴在窗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即便到了 十年代，农村仍保留这一习俗。后来随着居住条件改善，新房隔音效果变好，听房习俗才逐渐消失。
“咯吱、咯吱、咯吱……”
杨沐之的房间传出动静。
窗外的何雨柱等人顿时来了精神。
“开始了！是杨沐之那边！”
“贾东旭呢？也开始了吗？”
“还没，他那头还没声音。”
……
黑暗中，贾东旭一个激灵。
他心中愤懑：果然是白虎！
自杨沐之上次告诉他秦淮茹是白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等着新婚夜验证。结果竟是真的。
“可恶！”
贾东旭怒火中烧，觉得头顶发绿，却碍于新婚之夜不便发作，只得强忍。
“东旭哥……”
“淮茹……”
“咯吱、咯吱、咯吱……”
“东旭这边也开始了！”
“好家伙，一晚听两家，真够刺激！”
“傻柱，别拿棍子 ！”
……
一听见贾东旭屋里有了动静，何雨柱他们又兴奋起来。
“咯吱、咯吱、咯……”
然而贾东旭那边的声响不到一分钟就停了。
“这就完了？”
“也太快了吧！”
众人面相觑。
“咯吱、咯吱、咯吱……”
杨沐之房间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
何雨柱皱眉道：“开始得晚，结束得倒快，这婚结得有什么意思？”
……
“东旭哥……你……”
秦淮茹心中一阵失落，这边才刚有点动静，那边就已经结束了。
“淮茹，可能是我太紧张了，让我歇会儿……”贾东旭无奈地笑了笑。
“东旭哥……你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
秦淮茹只觉得一阵无力。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咯吱……咯吱……咯吱……”
夜深人静。
隔壁的声响不断传来，秦淮茹满心不是滋味。
哎，我命怎么这么苦。
真后悔当初和杨沐之退了婚。
要是不退婚，现在幸福的人就该是我了。
听着隔壁的声音，贾东旭也心烦意乱，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半小时过去。
“咯吱……咯吱……咯吱……”
“厉害啊，沐之真是神了。”
“我的天，他还是正常人吗？”
“这也太能折腾了吧。”
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成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虽没结过婚，可这种事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能持续半小时“哎——”
秦淮茹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本该是她的男人。放着这么出色的人不要，却选了贾东旭这个没用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贾东旭假装睡着，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发白。
他感到一阵屈辱。
作为男人，这是莫大的耻辱。
“东旭哥，别装睡了……”
“呼……呼……”
秦淮茹拉了拉贾东旭，他却故意打起呼噜。
“没用的东西！”
秦淮茹气得蒙头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一小时过去。
“咯吱……咯吱……咯吱……”
“啊哈——”
何雨柱打了个哈欠，许大茂靠着墙打盹，阎解成也昏昏欲睡。
他们都听困了。
“整整一小时了。”
被窝里，贾东旭双眼通红。
他嫉妒，嫉妒得发狂，嫉妒杨沐之那非人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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