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打晕对方，再狠狠教训一顿。
等科长醒来，也找不出是谁动的手。
砰——
六子还没碰到杨沐之，就被一记沉重的窝心脚踹中心口。
他整个人倒飞三四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半晌爬不起来。这一脚伤了内里，表面看不出端倪，没半个月休养恢复不了。
这……
众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新科长真有本事，难怪敢单挑整个保卫科。
“太弱了，不合格！”
“我……”
六子怂了，懊悔自己小看了这位新科长的实力。
李瘸子皱眉：“科长，您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杨沐之语气平淡：“不重，是他太弱。”
刀疤眼神凶狠：“科长说得对，拳脚无眼。要是一会儿伤着您，可别见怪。”
“第二个，你来。”
杨沐之直接指向刀疤。
“太嚣张了！”
“刀疤哥，好好教训他！”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众人纷纷叫嚷。
“科长请指教！”
刀疤猛冲过去。
砰——
下一秒，他也倒飞出去。
嘶——
全场一片抽气声。
刀疤的身手在这里数一数二，谁都没料到他也会败。
“不合格。瘸子，该你了。”
杨沐之目光转向李瘸子。
“干！”
李瘸子咬牙前冲，凌空飞脚直踢杨沐之面门。
腿风凌厉，破空作响，明显比刀疤强上一截。
啪——
杨沐之抬手扣住他的脚踝。
那只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让李瘸子动弹不得。
“好强！”
李瘸子满脸震惊。
他自幼习武，这一脚的力道少说也有七八百斤，杨沐之竟然只用一条胳膊就轻松接住。
砰——
不等他细想，杨沐之抬腿就将他踢飞出去。
李瘸子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
“太强了！”
“我的天，好厉害！”
“连瘸子哥都打不过，这下可怎么办！”
保卫科众人心惊胆战。
在他们眼里，李瘸子如同战场归来的勇士，是无人能敌的存在。
可在这个新科长面前，竟连一脚都接不住。
“不合格。”
“你……”
李瘸子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竟被评价为不合格。
“你，过来！”
杨沐之指向另一个人，那人浑身一颤，险些瘫坐在地。
“科长，我认输！”他慌忙表示服软。毕竟老大都败了，他哪敢动手。
“这是考核，没有认不认输，出来！”杨沐之冷声回应。
“我跟你拼了！”
砰——
那人刚冲上前，就被一脚踢飞。
“下一个！”
砰——
砰——
砰……
不断有人上前挑战，也不断有人被踢飞出去。
五分钟后，保卫科已没人能站在原地。
杨沐之扫视众人，微微摇头：“这就是保卫科？太让我失望了。凭你们这样，怎么保护全厂工人的安全？”
一众保卫科成员个个面红耳赤，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连李瘸子和刀疤看向杨沐之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科长，是您太强了。”
“科长，我们真的服了。”
“科长，之前是我们不对，请您大人大量。”
杨沐之嘴角微扬：“你们身体素质太差，考核都没通过。每人扣三个月津贴，服不服？”
“服！我们服！”
李瘸子带头应声，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此刻在杨沐之面前，他们再不敢有半点傲慢。
论职位，他更高；论身手，没人是他对手。
再继续顶撞，就是自讨苦吃了。
话说回来，这里是保卫科，是上班的地方，又不是战场，而且他们也从未把杨沐之当成你死我活的敌人。
“从明天开始，我要对你们展开一对一特训。”
“怎么训？”
“照考核的标准来。”
我的天！
保卫科的人全懵了。
“科长，别呀！”
“我们真服了。”
“科长，饶了我们吧！”
这还差不多。
杨沐之满意地点了点头：“瘸子，以后你替我管保卫科，不是刑事案件，不用跟我汇报，自己处理就行。”
“是，科长！”
李瘸子心里一喜，赶忙应声行礼。
原以为新科长一到，自己这点权就没了，没想到这位比老科长还肯放权。
“你把工作安排一下，我出去转一圈。瘸子，我警告你，我这才刚上任，你要敢耍花样，看我不收拾你！”
“不敢，绝对不敢！”李瘸子抹了把冷汗。
“走了！刀疤，你跟着我，负责我安全。”
杨沐之摆摆手，大步走出保卫科。
我的天！
刀疤一脸无奈。
你这身手还用得着人保护？
想归想，他还是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李瘸子随即安排工作，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一切照旧，不敢动一点歪心思。
杨沐之在厂区里晃悠起来，走路还是一摇三晃的。
虽然当上了科长，可那走路的架势，仍像个街头混混。
没办法，装了十几年街溜子，改不过来了。
跟在后面的刀疤看得直摇头，这哪像个领导样。
轧钢厂的领导，哪个不是端着架子？就连个小组长都神气活现的。
这位杨沐之，堂堂保卫科科长，走路倒像个街溜子，也是没谁了。
接下来去哪儿呢？
去看看天赐吧。
杨沐之慢悠悠晃向钳工车间。
半路遇上了工厂部的张科长。
“哟，杨科长，您怎么没在保卫科待着，出来转转？”
“保卫科没什么事，我出来熟悉熟悉厂里环境。”
“是该多熟悉熟悉。”
张科长笑着搭话。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在他看来，杨沐之八成是在保卫科受了气，这是出来透透气。
“刀疤，我渴了，去给我弄点水。”
“好好好，这就走。”
刀疤恭恭敬敬地应着，随即一路小跑赶回了保卫科。
这……
张科长愣住了。
虽说他是厂里的科长，可保卫科那帮狠角色，他一个也不敢招惹。
尤其是刀疤，更是让他心里发怵。
他怎么也没想到，像刀疤这样谁都不敢惹的人，居然被杨沐之治得服服帖帖。
“是该多熟悉熟悉，要不我陪您转转？”张科长不自觉地放低了姿态，语气也恭敬起来。
“不用，我自己走走就行。”
杨沐之摆摆手，转身朝钳工车间走去。
一进钳工车间，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
秦淮茹正搬着东西，瞧见杨沐之进来，不由得一愣。
最近杨沐之总往轧钢厂跑，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
杨沐之瞥了眼秦淮茹，随后走向技术组。
他的到来没引起太多注意，虽说当上了保卫科科长，但厂里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多。
白天赐到了车间后，先把技术组这边打扫了一遍。
随后就坐在工位上发呆。杨沐之进来时，壹大爷也刚好走过来，没好气地瞪了杨沐之一眼，接着扔给白天赐两个锚件。
“天赐，这两个是废锚件，你拿去练练手。”
“谢谢易工。”
钳工车间的学徒一般不会直接上手新件，都是先用报废的锚件练习，等技术熟练了，才能慢慢接触新的。
白天赐接过锚件，苦着脸说：“易工，这锚件我没学过，您能教教我吗？”
易中海摇摇头，一脸严肃：“天赐，我手头事儿多，没空在你身上耗。干钳工这行，得多看多观察，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噢……”
白天赐有些沮丧，拿着锚件却不知从哪下手。
一旁的杨沐之皱了皱眉。钳工这活儿他再熟悉不过，尤其是刚入门的学徒，必须得有老师傅手把手地带，光靠自己看，看多久也学不会。
“易工，天赐是新人，你应该带带他。”杨沐之开口说道。
壹大爷不高兴了：“沐之，我工作忙得很，不可能在一个学徒身上浪费时间。不是我不想教，是实在抽不出空。”
“行，你不教，我来教。”
杨沐之也懒得跟他多说，拿起锚件仔细看了看。
“你教？”
壹大爷一脸讥讽。一个从没进过厂的人，居然说要教别人钳工技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天赐，学钳工，首先得会用锉刀。握锉刀的时候，大拇指得按在这个位置，这样才使得上劲。”
杨沐之开始指导白天赐操作锉刀。
壹大爷惊讶地发现，杨沐之用锉刀的手法格外标准。
杨沐之随即拿起一个锚件，指着说：“你看这儿，明显厚了，得用锏刀修平这部分……我给你示范。”
他迅速动手打磨起来，动作流畅自如。
壹大爷更加吃惊，杨沐之使锏刀的熟练度，竟胜过车间里十几年的老工人。
不一会儿，锚件修整完毕。
杨沐之递给白天赐另一件：“这也有同样问题，你试试看。”
“杨叔，您太强了！”白天赐看呆了，他原以为杨沐之只懂理论，没想到手上功夫这么扎实——在他看来，杨沐之用锏刀的本事已超过车间所有人。
“沐之，你还会钳工？”壹大爷忍不住问。
“小意思，钳工我熟。”杨沐之答。
壹大爷撇撇嘴：“吹吧你。这手艺不做钳工可惜了，来车间，我帮你申请三级工，跟我干。”
“谢了，不过粗活我没兴趣。”杨沐之一边指导白天赐，一边随口回应。
“快看，是刀疤！”
“刀疤怎么来了？”
“肯定出什么事了！”
门口一阵 动，车间工人纷纷惊慌望去。
只见刀疤端着白瓷缸，小心走着，生怕水洒出来。
真是刀疤！
秦淮茹一颤，连忙搬开东西让路。所有人都紧盯着他——保卫科的刀疤一出现，准没小事。
“怎么回事？”
“刀疤来干嘛？”
“不知道啊……”
“肯定车间里出事了。”
钳工车间孙主任也被惊动，匆匆跑上前：
“马勇同志，您怎么来了？”他提心吊胆地问。刀疤一来，必有状况。作为主任，他却毫不知情，真出事他也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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