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149章
场内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几乎压过了主持人的声音。
“若各位觉得价格不合适，大可不必出价。本拍卖行自有规矩，绝无假货。”
“我手中这件玉如意的确是仿制品，但它仿的是宫廷物件。若各位只愿收藏宫中之物，不妨等待下一件拍品。”
尽管主持人如此解释，台下众人仍不买账。
“六万！”
就在一片喧哗中，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报价。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六万元一次！”
“六万元两次！”
“若无更高出价，这件玉如意就归这位先生所有。”
身旁的男子看向出价者，主持人微笑道：“恭喜这位先生，玉如意是您的了。”
杨沐之起身，向主持人点头致意。
女模特随即将玉如意送至他手中。
“接下来，请出今天的第二件拍品。”
“这是一枚来自明代的夜明珠。”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一名模特手捧黑木匣走上台前。
“夜明珠在古代宫廷用作照明，彼时没有电灯，便以此物照亮宫室。”
木匣开启的刹那，全场灯光骤然熄灭。
“哇——”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
漆黑之中，夜明珠光芒绽现，整个会场亮如白昼。
“难怪古代人会选用夜明珠来照亮，它的光华确实比现代灯光更加璀璨夺目。”
“接下来进入竞价环节——这颗夜明珠堪称绝世珍品，当世仅存此一颗。”
“起拍价定为......一百八十万！”
报价落地，满场顿时陷入沉寂。
“这应该是本场拍卖会的最高价商品了！”
“毕竟这是世间仅存的稀世珍宝，若非如此高价，实在难以体现其价值。”
“要我说，真正的无价之宝能以这个价格成交，已经算是低估了。”
“现在请各位开始出价。”
场内的气氛逐渐升温，却迟迟无人举牌。
就在这时，杨沐之身后传来一声报价：
“一百九十万！”
按照拍卖会规则，每次加价需以十万为单位。
这个报价如同打开闸门，后续竞价接连响起。
转眼间夜明珠价格已飙升至三百万。
先前还觉得一百八十万是天价的人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杨沐之注意到邻座的男子始终无动于衷，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与这场拍卖毫无关联。
“四百万！”
全场哗然。
最终这颗夜明珠以五百万天价落槌成交。
杨沐之并未关注得主身份。能豪掷五百万购得夜明珠，必是家底雄厚之辈。在这港湾城市，虽不乏富豪，但愿为一颗明珠一掷千金的仍属罕见。
这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杨沐之心知未来升值空间巨大，只是近年只能作为照明之物罢了。
随后几件拍卖品成交价皆不尽如人意，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品，竟只是一柄秦代古剑。
“这把剑自出土以来，从未有人能拔得出鞘，无人知晓剑身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据专家所说，它确实具备极高的收藏价值，因此我们特意将它作为本场拍卖的压轴品。”
“虽然至今无人能拔出此剑，但相信总有一天，有缘人能够将它开启。”
主持人话音落下，一位模特手捧龙纹宝剑走了出来。
杨沐之在见到这把剑的刹那，眼神微微一动。
剑虽未出鞘，剑身却隐隐透出寒气。
这柄剑，必定斩杀过不少魂魄。
否则，怎会散发如此凛冽的寒意？
“这把宝剑的起拍价为——十二万！”
压轴品的价格，竟还不如之前的夜明珠。
这在拍卖会上倒也常见。
压轴之物未必价高，却必是值得珍藏的宝物。
台下竞拍者纷纷加价，毫不犹豫。
价格一路升至二十万。
这时，杨沐之举牌。
他未按常规加价十万，而是直接叫到三十万。
“这人是谁？怎么不按规矩出牌？”
“好像是杨沐之……对，就是他。”
“黄伟不是常跟着他吗？应该没认错。”
杨沐之一下加价十万，再无人跟进。
身旁的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言。
拍卖会结束，杨沐之带着宝剑和玉如意走出会场。
他看似随意，却始终紧跟着前方一名男子。
“杨大哥，你就买了这两件？我听说这剑谁都拔不出来，专家用尽办法也没能成功。”
黄伟觉得他这次可能买亏了。
“放心，别人拔不开，说不定我能拔开。”
杨沐之语气淡然，随手将剑与玉如意递给黑哥。
“先把这两件送回店里。”
他并未急着拔剑，目光仍牢牢锁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找人盯紧他，这人很可疑。他在拍卖会现场根本不是为了买东西，倒像是纯粹来看热闹的。”
拍卖会里出入的人，未必都会出手竞拍，有些熟客空手离开也属平常，并不会引人怀疑。毕竟每晚真正成交的拍品并不多。
黑哥立刻下令让手下跟上那人。对方离开拍卖场后，径直坐进一辆黑色轿车。
“人已经上车走了，不过我已经派人跟了上去。”黑哥很快回到店里，手里还握着那把剑。
“今晚外面一直很平静，只有这个人进来过。但目前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也不明白他来拍卖会的真正目的。”
“继续查。”
杨沐之走进古董店时，黑哥刚好把剑放下。
“这把剑还真沉，古时候的人怎么会随身带这么重的剑？光拿着就够累的，还要用它 ，非得是力气惊人的人才能办到。”
话刚说完，黄伟扫了他一眼，黑哥赶紧收声。
“古代人用的剑本来就重，不光是剑，他们的兵器大多如此。不过你这种人大概是理解不了的。”
被黄伟这么一说，黑哥不敢反驳。他在黑市混了那么久，自以为身手不错，可见过黄伟出手后，才发觉自己连做小弟的资格都勉强。
“ 说得对。”
杨沐之看了两人一眼，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他将桌上的剑拿起来。当初听主持人介绍时，他就对这把剑有种特别的感觉——毕竟被称为传神之剑。
“连专家都拔不出来。”
更关键的是，剑身透着一股寒气。此刻握在手中，那股寒意仿佛正渗入全身。
可之前黑哥拿着的时候，却从未提到剑上有寒气。
“你拿着它的时候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吗？”黑哥摇摇头。“就觉得沉，别的没了。”
杨沐之无奈，也摇了摇头。“今晚守到两点，要是还没动静，大家就关门休息吧。”黑市向来入夜开得晚，收得却早，大多不过午夜便闭户，这是规矩。
杨沐之双手持剑，轻轻向后一抽——“哗！”一声清响，剑已出鞘。寒光霎时流泻满室，黑哥和黄伟都愣住了。
“不是说专家都拔不出这把剑吗？可杨大哥明明不费力气啊……是不是主持人说错了？”黑哥觉得肯定是主持人在骗人。
杨沐之却在剑出鞘的瞬间，感到一股寒气直侵肺腑。恍惚间，仿佛有什么自剑中飞出——他怔住的那一刻，一道白影已落在黄伟身侧。
“谢主人解我禁锢。”
闻声，黑哥吓得直往黄伟背后躲。黄伟却神色不动，只朝声音来处看去，全身戒备。
“不必摆架势了，你再厉害，也打不过我的。”白影说着，转眼化作一名古装女子，云鬓玉颜，宛若出水芙蓉，清丽绝尘。
“这、这这……是妖怪吗？”黑哥话都说不利索了。
“胡言！我乃剑灵！”女子似恼了，一扬手，黑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剑灵？”杨沐之想起古书所载：宝剑有灵，与主缔约，养气成灵，久而可仙。
“难怪无人能拔此剑，原来内有剑灵。”
“主人聪慧。我藏身剑中已不知多少年了。”女子轻声答道。
“长久以来，我一直处于沉睡之中，耳边偶尔有喧闹声响起，却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昨日，我才真正醒来。”
杨沐之冷冷一笑。
“看来还真让我碰上了。”
见他语气不对，那声音急忙上前解释。
“不是这样的，主人。是因为您与此剑有缘，才能将它唤醒，并非因我苏醒之故。”
“我在这剑中沉眠已久，随时可能醒来，只是需要一个有缘人将我唤醒。”
“昨日我能醒来，正是因为您——那个有缘人出现了。”
杨沐之嘴角微动。他本就是见识不凡之人，对这些神怪之事并不惊奇。
一旁的黄伟却不同。
“这世上竟真有精怪存在。”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一股凌厉气息扑面而来。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失礼了，我一时还没适应。初见时实在惊讶，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绝美的仙子。”
“既然你已在剑中修炼多年，为何未能成仙？”
女子冷哼一声。
“成仙与否，与你何干？从今往后，我当追随主人左右，主人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杨沐之随手将剑归入鞘中。
剑灵随之消失。
“主人若遇危险需要剑灵，拔剑即可。”
余音未落，剑身寒气尽数收敛。
“难怪初见此剑时，能感受到刺骨寒意。”
“原来剑中已有剑灵。要知道，并非所有宝剑都能修出剑灵。”
黄伟也听过类似传说。
“曾听长辈们说起过这类故事，但这把剑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会流落到拍卖会？”
“更没想到，它竟有这般不凡的来历。”
“依我看，此剑应是昔日皇室之物。”
杨沐之又看了眼长剑。
未再言语。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大哥，出大事了！外面闯进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骂人！”
杨沐之脸色一沉，抓起剑就和黄伟冲了出去。
“外面不是有人守着吗？怎么会让人闯进来还没人通报？”
转眼间，那群人已到跟前。
“你们外面的人全被我们解决了，别指望有人报信了。”
“要是想不明白，就去阴曹地府查个清楚吧。”
杨沐之上前一步，黄伟也紧随其后。
“你就是杨沐之？跟着黄伟这种虚有其表的将军有什么用？他根本护不住你。”
“不如加入我们，我们团队团结一心，互相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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