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154章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快把人交出来！我们要求不解剖，必须送火葬场火化，否则他灵魂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喊。
“你们这些天杀的，快把人给我放出来！”
那女人在门口的骂声越来越难听。
女警员听不下去，径直上前。
“看来你们就是死者的家属。为什么坚持要把死者火化，而不是解剖查清真相？”
“什么真相！那孩子之前就说过，是自己不小心落水淹死的，你们还想查什么？”
“你们这些恶毒的人，都是坏人！你们到底想把我孩子怎么样？”
女警员听了老妇人的话，忍不住反驳：“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吧？若是亲生父母，怎么会不想知道真相？除非——你们就是凶手？”
那哭喊的女人一听，哭得更凶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孩子没了，还要被人冤枉，这世道怎么了？”
“我不活了！你们不仅冤枉我，还想害死我啊！”
女警员早已见惯这类场面，只冷眼站在一旁，不为所动。
突然，那老太太暴躁起来。
“我跟你拼了！你还我女儿！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掉下去？”
她发疯般扑向女警员，使劲摇晃，连两名警察都拦不住。
杨沐之迅速上前，一脚将她踢开。
他不是警察，不必顾虑责任。
老太太被踢得一愣，抬头瞪着踢她的人。
“你这个废物！从来就没用，看着自己婆娘被人欺负，动也不动，算什么男人！”
“我就说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她早该死了！要不是她，我们家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语无伦次地叫骂着。
“你刚刚说什么？”女警员肃然上前追问。
老太太意识到说错话，慌忙否认：“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我根本没说过！”
女警员不再多问，直接下令：“把他们俩抓起来！”
两人随即被押往审讯室。
“告诉我实情，那个姑娘根本不是你们的女儿，而是你们的儿媳！”
“根据我们刚获取的最新信息，你们的儿子半年前就已去世。”
“并且你们家老太太一直怀疑，儿子的死与儿媳有关，甚至怀疑儿媳与你的丈夫有染。”
“就因为她是外地人，你们觉得无论她生死都无人过问，所以从未把她当作一个人来对待。”
“你们可知道，在她去世前，她腹中已怀有孩子？”
听到女警员这句话，一直冷漠的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波动。
她脸色微微发白，神情苍白。
“胡说！我儿子已经走了半年，她怎么可能怀孕？就算有，也是别人的野种！”
女警员将手中的资料重重摔在桌上，猛地站起。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长辈，像你这样做人，你儿子死了也是活该。”
“我们已收集到邻居的证词，他们说你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好，你长期欺压你丈夫。”
“不仅如此，儿媳进门后，你也用同样方式对待她。你认为她抢走了你儿子的爱，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你一直想把她赶出家门，但你儿子深爱她，执意要留下她。半年前你儿子之所以会死，正是为了救她。”
“因为他早知道妻子怀孕，为了保护她和孩子，才死在你的手里，是不是？”
“我们现在已经将那具 送去检验，你抵赖也没有用。”
原本还想反驳的老太太，一下子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连自己儿子都害死了，还想害死儿媳。”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你儿子唯一的血脉。”
“不……不是的！那是野种，是我家那老头的野种，不是我儿子的！”
老太太不停摇头，仿佛这样说心里才会好受些。
女警员见她如此态度，更加愤怒。
这时，医院那边对老太太血液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老大，出来一下！”
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女警员强压怒火，走了出去。
“医院那边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位老太太存在异常情况。”凡.
听到下属的汇报，再结合手中的报告，女警员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认清幕后黑手的真面目后，她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杀意。
“这群畜生！”
杨沐之和黄伟原本坐在外面等待审讯结果，听到女警员的话后也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医院的活检报告显示，这位老太太体内也含有那种药物。”
“也就是说，老太太作案时很可能处于被控制状态。”
她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还害死了尚未出世的孙子。
“这种药物的影响力太可怕了，居然能操控人的心智。”黄伟愤慨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就像蝗虫一样，必须彻底清除。”
事态紧急，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会有更多人受害。女警员立即调动周边所有警力展开搜捕。
杨沐之独自走到走廊尽头。
“你是来看老太太的？”他对着空气问道。
随后跟上来的黄伟没有说话，静静站在杨沐之身旁。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婆婆做出那些事，并非出于本意。”
“你仔细回想一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空气中，一缕白烟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虽然从水中打捞上来的 已经浮肿变形，但这道身影的面容依稀可辨。
“大概是半年前，有一天她突然性情大变，原本温柔的人变得暴躁易怒。我刚嫁过来时她对我很好。”
“但从那天起，她就像变了个人，对谁都会大吼大叫。有一次甚至拿刀要 ...”
“嘴里不停地喊着'狐狸精'，我当时完全不知所措。就在刀快要刺中我时，我丈夫及时出现。”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没想到前不久她又突然发作了。”
“是不是三个月前？”杨沐之追问。
女子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她每隔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
杨沐之忽然开口。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药物。
“那我们现在需要通知他们吗？”
黄伟指的是站在不远处的几位警员。
“当然要通知，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中了这种药。”
接着，他又向那名女子询问了一些问题。
“我想和你一起进审讯室。”
杨沐之走到女警身边说道。
女警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了他。
“我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你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上个月也是这样，做了还不承认。”
“老头子，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头似乎已经对老太太心灰意冷，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甩开衣袖不再理会。
“我们想了解这六个月来，老太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头将家中这半年的遭遇一一叙述，杨沐之听下来，与之前那名女子所说基本一致。
“请问老太太半年前是否曾住院，或去过什么小诊所？”
老头记忆力有些衰退，想了想，最后说出一家小诊所的名字。
“当时只是小感冒，不算严重，就在小诊所拿了些药回家吃，结果病情反而加重了。再去的时候，医生建议给她打一针。”
“我们又不懂医，觉得打针好得快，就同意了。”
“那家诊所在哪里？”
“就在我们住的那栋楼下面。”
杨沐之和女警对视一眼，女警立刻会意，马上派人前往那家小诊所。
“人已经跑了！看起来刚离开不久。”
他们赶到诊所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像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逃走？”
女警心生怀疑。
“如果真是有人报信，那很可能就是你身边的几个人。不过，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是否值得信任。”
女人再次摇头。
“绝不可能是他们！”
见她如此肯定，杨沐之便不再坚持自己的猜测。
“既然你这么信任他们，那问题必然出在别处。”
“会不会是那老太太体内的药物引起的？”
黄伟突然插了一句。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惊色。
“确实蹊跷，之前我们端掉那几个窝点时，明明行动迅速。”
“可每次赶到都扑了个空。”
“若真有内鬼报信，我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黄伟的话点醒了众人。
“立刻送老太太去医院！”
女警当即拨通电话安排就医。
“通知专家会诊，全程隔离看守，派人守在门外。”
眼下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若真是药物所致，事情就更复杂了。”
两小时后，检测报告送到了杨沐之手中。
“果真如你所料，老太太体内药物成分特殊……更关键的是这种药物能通过空气传播。”
“太可怕了！一旦药物挥发，接触者都可能被感染。”
“这岂不是像传染病？”
女警摇头否定。
“尚未定论，但专家初步判断确实如此。”
闻言，众人都陷入沉默。
“当务之急是找到源头，否则案件难以突破。”
“可这些人行踪诡秘，始终藏在暗处。”
每次追查都晚了一步，对方总能在他们赶到前撤离。
“这些家伙简直如同毒瘤。”
几人颓然落座，叹息声此起彼伏。
“现在线索全断了。”
这时女警接到一通加密来电。
“什么？确定吗？好，我们立刻出发。”
挂断电话后，女警目光扫过杨沐之等人。
“有人举报说看到他们在工作室里。”
几人立刻起身，迅速钻进女警他们的车中。
“希望这次不会又是空跑一趟。”
大家神情都显得很平静。
没过多久，车子抵达城中心。
“就在对面那家铺子！听说以前是个百货店，后来不知被谁买下，一直关着，但附近的人说里面每天都有人声。”
“我们也是刚接到线报，派人查看过，确认里面确实有人。”
等他们赶到现场，负责盯梢的人朝女警点了点头。
“里面的人出来过吗？”
“我们一直守在这儿，没见任何人出来。”
杨沐之几人迅速站好位置。
哐哐几声敲响门板，里面却毫无回应。
“难道他们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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