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长听懂了秦枫的弦外之音。若秦枫真要闹个天翻地覆，早就动手了，何必亲自登门，把事情闹大后再与他当面谈判。

这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秦枫也不想两败俱伤，结下死仇。

"哦？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枫气定神闲地坐在。

黄炳耀暗骂这老狐狸狡猾，自己不提条件，非要逼他先开口，摆明了准备随时宰他一刀！

黄炳耀咬紧牙关，提出了最大限度的让步："所有参与栽赃的人员，督察以下一律开除并通报批评；督察以上停职半年反省，内部记大过。另外，你们所有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都由警署全额赔偿！"

秦枫托着下巴沉思，对黄炳耀的条件并不满意。比起那些被冤枉的无辜者，仅仅是开除停职，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惩罚。

但他也明白黄炳耀并非警界最高掌权者，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他本就不指望靠官方施压能让苗志舜等人受到应有惩处，黄炳耀的提议已显诚意，可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署长，这么说就见外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人吃点亏，受点教训，以后改正就好。"秦枫话锋一转，竟主动降低要求，"我看每人写几万字检讨，局内警告批评，再停职几周反省就够了。"

黄炳耀一时怔住，他原已做好秦枫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料到对方反而让步。这让他心生警惕：莫非其中有诈？

秦枫继续道："毕竟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现在这么多眼睛盯着，警署辛苦建立的形象来之不易，我也不忍看它毁于一旦，到时候大家脸上都无光。江湖路远，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对外，我会配合声称是彭教官旧伤复发，不追究警局责任。"

"至于郭丽怡，也不用急着放人。刚出事就放人，署长你面子上也过不去。拖个四十八小时，出一份新报告，说是机器故障，大家都有台阶下，彼此都体面。"

黄炳耀听得差点热泪盈眶。这条件一点不过分，反而处处为他考虑。比起开除记过这些断送前程的重罚，写检讨简直不值一提。而秦枫甚至特意让郭丽怡多关两天，给他留足了面子。

他由衷感叹："秦先生，我实在太感动了！你能这样顾全大局，我黄炳耀佩服！就当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秦枫顺势道："实不相瞒，眼下还真有件麻烦事。最近铜锣湾一带，长义和洪乐两个社团闹得不可开交。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他们整天打打杀杀，实在影响生意。"

"不知署长能否出面，请这些高层来局里喝喝茶、聊聊天，平息下火气？"

黄炳耀靠在椅背上，斜眼打量着秦枫，暗自腹诽：装什么老实人？洪兴刀仔枫的名号响彻九龙，十大杰出青年头名，谁人不知？前脚刚把那些大佬请来喝茶，后脚他们的地盘就得改姓秦，只能去天桥底下摆茶摊！

这点花花肠子，他都懒得拆穿。

"这事简单！不过按规矩最多扣留48小时，毕竟我也希望辖区太平。"黄炳耀略作沉吟就应下了。比起伪证案可能掀起的风浪，道上那点地盘争斗简直不值一提。

洪兴都快把九龙插满旗了，还差铜锣湾这块地皮？

唯一棘手的是，要请这些社团话事人喝茶得调动大批警力。到时候全警署都得加班，免得重演当年王宝带人堵警署的闹剧。

秦枫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最多拖延两天，别玩过火。

"署长痛快！过两天我亲自把母带送来。"黄炳耀起身握手时心想这小子够精，不见真佛不烧香。非要等那些大佬进了局子，才肯交出能让他高枕无忧的母带。

罢了，除了陪他唱这出还能怎样？

要怪就怪苗志舜那群人又蠢又坏，不走正道活该被人拿捏。

临走时秦枫突然问道："署长，您说那些报复社会被见义勇为击毙的歹徒，能领到保险金吗？"

黄炳耀眼皮一跳："做梦！"

目送秦枫远去，黄炳耀重重叹气。这话里的刀光他怎会不懂？余警官本是炒股赔光老本的绝望之举。只要别太过分，死后同事和上司都会帮着争取抚恤。

对苗志舜他们来说，伪证都敢做，威胁保险公司又算什么？

可秦枫偏要捅破这层纸，他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只有意外死亡才能理赔，报复社会的暴徒？下辈子吧！

离开警署后，秦枫去明心医院探望还在吐血的彭奕行。病床上挂着三四个吊瓶，血浆袋晃晃悠悠，可这家伙脸色依旧惨白。秦枫有点惭愧，看来那天出手太重了。更绝的是彭奕行至今没搞清自己吐血的原因。

"秦先生，我女朋友有消息吗？"彭奕行急得直起身。

"警方死活不放人！"秦枫故作沉重。见对方青筋暴起要拔针头，这才慢悠悠补了句："不过律师施压后，苗志舜他们顶多再扣48小时，交点保释金就行。"

彭奕行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激："多亏您拦住我，不然我真会铸成大错！"

“明白，忍到极限，无需再忍！”秦枫凝视着彭奕行，语重心长道，“这世道总有人践踏律法、蔑视底线，或仗势欺人，或草菅人命，或中饱私囊。这些败类，必须付出代价！”

“代价……清算……”

彭奕行眸中的压抑渐渐化作锐利锋芒。

若四十八小时后郭丽怡能平安获释，此事便作罢，这是他留给那些人最后的赎罪机会。

但若他们仍执迷不悟，继续假公济私——那就别怪他亲手送这群蛀虫下地狱！

秦枫眼底闪过赞许，这才是枪王应有的锋芒。原著里那个颓废自弃的窝囊废，简直糟蹋了角色。唯有觉醒的枪王，才能成为他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此前秦枫大费周章设局，证据链完美闭环，本可逼黄炳耀就范，最终却只让苗志舜等人受了不痛不痒的处分，看似雷声大雨点小。

但这恰恰是撬动人性弱点的精妙支点！

过刚易折。黄炳耀虽忌惮警界丑闻曝光不得不妥协，可若秦枫强逼其严惩亲信，反而会激起反弹——毕竟被迫处置下属等于自扇耳光。若逼得他护短倒戈，便是满盘皆输。

故秦枫试探底线后立即转舵，轻描淡写的处置反而一箭双雕：既让黄炳耀成为压垮洪乐长义的推手，又为后续清算埋下伏笔。

事实证明，一切尽在掌控。

警署内，黄炳耀正拍桌怒斥：“你们这群惹祸精！知道我费多大劲才摆平这事吗？”

“四十八小时后立即放人！这案子到此为止，谁再提就滚蛋！”

利益当前，黄炳耀自然顺水推舟。为降低影响，他绝不会公开秦枫的底牌，只会以“刑讯逼供”为由低调介入，最终息事宁人。

可惜他低估了人性之恶。

“放人？局长！藏械重罪怎能轻饶？这不合规矩啊！”苗志舜团队早已无法无天，此刻正因计划中断暴跳如雷——就像追剧到高潮突然插播广告般令人抓狂。

众人怒火中烧，愤懑难平。眼见精心布置的局即将收网，偏偏嫌犯突然吐血装病，上级被迫妥协，不仅案件草草了结，还要在两天后释放犯人。

这口气怎能咽下？

"都给我听好了！每人五万字检讨！"黄炳耀气得直哆嗦，暗骂这群不知好歹的下属。原本两万字的处罚，硬是被他提到了五万字。

众人交换着眼神，认定局长胆小怕事，只会拿他们出气。

"怎么？有意见？"黄炳耀厉声道，"从现在起专心写检讨，不交就停职！下班前把配枪都交上来！"

"另外，别想保险公司索赔。余警官的案子已经定性，那些暴徒不符合赔偿条件！"

这话彻底激怒了所有人。

停职、检讨都算不得什么。真正点燃怒火的，是秦枫在余警官保险金上做的手脚。

苗志舜面容扭曲——肯定是彭奕行在报复！当初为了给余警官讨赔偿，他设计陷害过彭奕行。如今对方竟通过上司断了他们的财路！

果然如秦枫所料...

苗志舜、阿JOE等人彻底失控，冲进拘留室泄愤。

一小时后，曹达华报告："他们断了电，把郭丽怡打得鼻青脸肿。"

"废物。"秦枫冷笑，拨通电话："把'礼物'送过去。"

警署外，小林叼着烟，托人将一个生日蛋糕送到苗志舜桌上。

"苗sir，今天你生日？"同事好奇道。

"不是啊？"

苗志舜正疑惑，呼机突然响起。看清内容后，他脸色煞白，疯了一般撕开蛋糕盒——里面赫然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戴着与他配对的婚戒。

"老婆！！彭奕行，我要你偿命！！"

远处，小林放下望远镜，嘴角挂着讥讽。这些人欺凌他人时毫不手软，轮到自己时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是...可笑。

“啊——”

目睹此景的黑警小队中，Madam惊声尖叫，三角眼瞪得几乎裂开，死死捂住嘴巴。痴肥的Joe和寸头金同样倒吸凉气，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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