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涌动

俗话说乐极生悲，人在任何都不能太嘚瑟，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总有一盆脏水泼在头上。

李慎信心满满地抬头挺胸走出礼堂。看向远方的眼神都有了不一样的光芒，远处的灯光五颜六色地映在他眼里，那是礼堂外负责安保的警车闪烁的警灯。

“李慎同志你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有人控告你涉嫌唆使他人殴打人民群众，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李慎懵了，这闪亮的警灯合着是来抓自己的。靠，这叫什么事，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乖乖地上车。

高悬的国徽下面，高高的礼堂台阶上王荣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阴笑，而这个一闪即逝的表情被办公室小组长程鑫敏锐地捕捉到。

随即凑上来：“领导你说这小子这么邪，上面真的会喜欢他？我看你今儿这么夸他以为他要调回来呢。”说完手指了指上面，意思很明显。

“一个人在田埂上滑倒和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摔下去，哪个更疼？还有，别妄猜领导意图，这么多年在机关白混了你。”王荣答非所问地教训了心腹程鑫。

“主任我错了，我只是看这小子不爽。我明白了先把他捧起来然后再把他推下深渊。看来他这次想借着丧葬改革出风头的美梦也只是个泡影，嘿嘿。”程鑫越说越得意。

“这都是你说的，我可什么没说也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回去工作吧。今天的会议报告不整理了吗？”王荣说完直接朝县委办走去，留下程鑫在原地发愣。

他一直想抱紧王荣这棵大树，据传王荣下一步可能升县政协一把手，他想接王荣的位置。县委办公室主任可是很多人眼红的实权职位啊。程鑫已经在正科位置上熬了好多年了，要是能升副处坐上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宝座，那他的政治生涯也算是无憾了。

书记办公室，有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刘正海脸色一变，啪的一下把笔记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叫王荣过来。”

“书记您找我。”王荣小心翼翼地推开书记办公室的门侧身挤了进来，随手轻轻的关好门。

“马上调查李慎为啥被带走，打我脸是不是，我刚表扬他就给我整大活。还有县公安局这帮人越来越不像话，直接跑县委来抓人，谁给他们的权利！”刘正海脸色很不好看，表面上是抓的李慎，实际上是打他的脸，李慎不过是一个工具人。

王荣一声不吭一脸严肃地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对着电话嗯嗯呀呀了一会儿。

“书记，我刚问了。公安那边说李慎指使宋厅的儿子在东山大酒店打了巨牛集团的史飞翔，史飞翔把李慎给告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全，他们就只好来抓人，据说是因为史飞翔的女友是李慎暗恋的对象。”末了王荣加上这么一句。

王荣的心坏透了，明显是说给书记听的，意思就是你省厅朋友打了招呼的人心眼这么小，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唆使宋厅的儿子打人，这样的干部你敢培养不？

刘正海怎么能不懂王荣的话外音。

“就连我这个县委书记都知道史飞翔小混混一个，要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爹，他早就进去了。以后你重点关照一下这小子的动向，东山县是人民的东山县不是他们史家的。”刘正海身为东山县说一不二的一把手能说出这话，看来对史家早就不满了。

在加上今天公安直接来带人，更是让他觉得史家过于嚣张，手都伸到县公安局内部了。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处理。”王荣刚走，丁秀霞就进来了。

“书记，喝茶消消火。”丁秀霞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站在原地不动。

“有什么事你说。”刘正海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丁秀霞。

“李慎能力确实不错，要不要把他调来我部门我亲自带带他。”丁秀霞很懂老上级的心思，刚直不阿的刘正海确实喜欢李慎这种敢打敢冲的年轻干部。

“不用，先让他在村里待一年，他才去几天？一件事都还没办成就回来算怎么回事，朝令夕改成何体统。”

末了，书记冷不丁说了一句：“鹅卵石你懂吧。”

丁秀霞会意的点点头露出微笑：“书记，那我去忙了有事你叫我。”

丁秀霞怎么会不懂鹅卵石的寓意呢，鹅卵石并非天生就这么光滑，而是经过大浪淘沙不断冲刷摩擦、碰撞；磨平了棱角才有了今天的圆滑。那些不愿意磨平棱角的石块早就被冲刷成无数碎片变成了砂砾，只有懂得变通懂得随波逐流的才幸存下来。

书记的意思就是让李慎在基层好好打磨，努力成长。

县公安局，王荣亲自登门领走他俩，并且让史飞翔签了一份互殴谅解协议书，互殴两个字让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了谁都有错又谁都没事。说白了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别怨谁。

“宋阳啊，不是叔说你。你跟一个小混混计较啥没受伤吧。你要是受了伤，我们书记怎么跟你爸交代，记得下次有事就找我。东山县我有几分薄面能保你无事。”王荣面带微笑，一脸慈祥地关心着宋阳。

“李慎同志，你身为干部遇事要冷静，你该劝劝宋阳。要是宋阳有个意外，你怎么向宋厅交代。言归正传，今天下午你的演讲让我这个老干部都感到惭愧。你说的很好点醒了不少人。我看好你加油干，有事也可以直接找我。我王荣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荣目光转向李慎，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一大堆。

“谢谢王主任，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演讲就谈不上了，在您面前我可不就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么，你这是捧杀我啊。我要是能从您身上学到一点点皮毛也够我享用一辈子的。”李慎面露微笑地回夸王荣。

他变了，他也决心改变，耳边总是响起宋博文那句：“你想要扳倒坏人，就得打进他们内部就得看起来比坏人还坏。”

王荣听了李慎的话心里很得意，耳朵都舒服不少，心想这小子还是挺懂事的嘛。

“唉，李慎同志，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相互学习嘛。你们年轻人先玩着，我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王荣见时机差不多了，跟两人告别之后就走了。

“啧啧，队长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恶心地拍马屁了。我明显地感觉你并不喜欢王荣。对了，今天下午你什么演讲？我想看看。”宋阳突然来了兴趣，想了解李慎下午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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