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破晓之战
凌晨两点的勐拉城郊，夜风裹着沙尘砸在废弃工厂的铁皮门上，发出 “哐哐” 的闷响。
重案一组的五个人趴在围墙外的沙丘后，战术背心里的通讯器突然传来渡鸦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周队，总部急电——缅方那群家伙已经撕开外围三道防线，总攻四十分钟后准时发动。接应点安排在枢纽东边三公里的加油站，直升机三点十五分准时到，你们可得争取赶在那之前把'罗曼什'的老底给掏出来！”
周幸以攥着夜视仪应了声 “收到”，随后，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压低声音：“根据码头截获的碎片信息，‘罗曼什’暗网的整体架构应该藏在地下二层的主服务器里 —— 那玩意儿采用了分布式加密，只有拿到核心密钥，才能解锁所有买家卖家的犯罪信息。刘海，技术活靠你，桑榆跟我负责掩护，林佳、李铭守住外围，老赵随时准备应急支援。”
桑榆蹲在周幸以身边，指尖划过地上的沙粒，突然指向围墙顶端闪烁的红点：“周队，三点钟方向有红外监控，每隔十秒扫一次盲区，上次在码头见过同款设备，盲区就在左侧排水管下方，我们只有三秒时间翻过去。”
她一边同步桑影的观察，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剪，剪断了围墙底部的铁丝网 —— 那里藏着感应地雷，是她刚才用红外探测仪发现的。
周幸以点头，从战术背心里摸出折叠钩爪，猛地甩向围墙顶端的铁架。
金属挂钩 “咔嗒” 一声扣稳，他回头看了桑榆一眼：“抓稳我的腰带，别慌。”
桑榆刚伸手扣住他的战术腰带，就被周幸以带着纵身跃起 —— 夜风在耳边呼啸，她盯着下方快速掠过的碎石，突然感觉腰间的力道紧了紧，抬头时正撞见周幸以回头的目光，在夜视仪的绿光里，那双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灯。
两人刚落地，就听见围墙外传来 “砰” 的一声枪响，紧接着是李铭的吼声：“佳姐！左边有暗哨！我来掩护你！”
周幸以立刻摸出通讯器：“外围情况怎么样？”
“没事周队！” 林佳的声音带着喘，还夹杂着子弹上膛的脆响，“就是这帮孙子藏得深，刚才差点被冷枪打中！小铭子已经把暗哨解决了，你们赶紧进去，我们守住后门！”
枢纽的后门是厚重的钢板门，刘海通过远程渗透拿到了电子锁的部分参数。
周幸以蹲在门前警戒，看着刘海从背包里掏出便携式解码器，指尖在按键上飞快跳动，屏幕上的代码流像瀑布一样滚动。
“还有多久？” 他警惕地盯着走廊尽头的阴影，那里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三十秒！” 刘海额角渗出细汗，手指突然一顿，解码器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不忘吹嘘一波：“成了！这破锁比我上次破解的游戏防沉迷系统还简单！”
钢板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两人刚闪身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 “轰隆” 一声 —— 是林佳他们用炸药炸毁了外围的路障，为后续的支援部队扫清障碍。
地下二层的服务器机房弥漫着一股冷却液的味道，蓝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周幸以靠在门口的立柱后，枪口对准走廊方向，桑榆则贴着墙根移动，时不时抬手示意：“左前方十五米有两个守卫，右拐处有监控死角，刘海可以从那里绕去主服务器。”
刘海猫着腰钻进监控死角，很快就摸到了中央的服务器机柜前。
他将笔记本电脑接上线缆，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周队，这服务器用了双层防火墙，我得先破解第一层 —— 对了，‘罗曼什’的核心密钥应该藏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上次截获的资料里提过这个文件夹有龙型标记！”
桑榆站在刘海身后，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等等，这个进程不对。”
她伸手点了点屏幕上跳动的代码，“这不是正常的系统程序，像是…… 埋伏好的触发指令。”
话音刚落，机房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寂静！
“不好！是陷阱！” 周幸以立刻掏出手枪，对准走廊入口 —— 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已经冲了进来，枪口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桑榆猛地按下服务器机柜旁的紧急按钮，金属挡板 “哗啦” 一声落下，挡住了射来的子弹。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刘海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挡板后，声音发颤。
周幸以一边开枪反击，一边吼道：“坚持住！渡鸦说总攻的后援二十分钟内就能到！刘海，你赶紧破解密钥，别管其他的！”
一颗子弹擦着周幸以的胳膊飞过，在金属挡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桑榆眼尖，瞬间瞥见他的战术服袖口渗出暗红的血迹，心里一紧：“周队！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 周幸以咬着牙，换了个弹夹，刚要起身，就看见一个敌人绕到了桑榆身后，手里的军刀闪着寒光！“小心！”
周幸以想都没想，扑过去将桑榆推开，军刀却狠狠划在了他的背上 ——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他闷哼一声，反手将枪口顶住敌人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桑榆看着周幸以背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眼睛瞬间红了。她猛地抓起旁边的扳手，砸向另一个冲过来的敌人，同时对刘海喊道：“快！主服务器的第三分区！我刚才看到龙型标记文件夹的路径了！”
刘海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更快地跳动，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挪：“快了！还有百分之十五！”
警报声越来越响，机房的通风口突然开始释放白色的雾气！
周幸以捂着鼻子，拉着桑榆和刘海往门口退：“是催眠瓦斯！资料传完没有？我们得赶紧走！”
“还有最后百分之五！” 刘海的眼睛开始发花，却死死盯着屏幕，“再等五秒！”
就在进度条即将满格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了鞋跟接触地面的清脆声响，凯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灯光下，身后跟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守卫，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
“游戏该结束了。” 凯尔嘴角勾着冷笑，目光掠过受伤的周幸以和抱着电脑的刘海，最终落在桑榆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夜莺，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现在可以回到白哥的身边了。”
“夜莺？” 周幸以猛地转头看向桑榆，背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大，又涌出一股鲜血，“桑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榆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松开了扶着周幸以的手。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机房里的众人 —— 赵彦辞刚从通风口爬进来，手里还攥着麻醉针，针管里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佳和李铭冲破后门的阻拦冲了进来，身上沾着尘土，李铭的胳膊还在流血，却依旧举着枪；周幸以靠在机柜上，脸色苍白，却依旧死死盯着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桑榆！你别听他的！这是陷阱！” 林佳急得大喊，就要往前冲，却被李铭死死拉住。
桑榆没有理会林佳的呼喊，而是慢慢迈开脚步，朝着凯尔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上，李铭忍不住吼道：“你疯了吗？我们不需要你牺牲自己！大不了一起跟他们拼了！”
桑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你们不要想太多。”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我早就对你们这群人厌烦了 —— 每天躲躲藏藏，跟老鼠一样查案，要不是为了完成先生的任务，我恨不得早点回到他身边。”
“桑榆！” 周幸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又重重跌回机柜上，“你忘了你说要为父母报仇？你忘了我们一起分析‘罗曼什’的交易记录，说要把这些人渣都送进监狱？”
桑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随即又恢复了冷漠：“那些不过是任务需要的表演，周队，你太天真了 —— 你以为凭你们几个，真能撼动先生的根基？”
凯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桑榆 —— 照片上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咪，正蜷缩在柔软的猫窝里，脖子上还挂着银色的铃铛。
“你看，” 他语气带着诱惑，“你上次在洛城救下的那只猫，先生已经帮你带过来了，现在就养在别墅的露台上。”
桑榆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画面里的煤球，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凯尔：“渡鸦刚才说，国际刑警的总攻部队二十分钟后就到，我不想耽误回到先生身边的时间。”
言下之意，是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与国际刑警的纠缠上。
“急什么？” 凯尔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扔到桑榆面前的地上。
金属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弹匣里的子弹隐约可见，“还有点时间。”
他盯着桑榆的眼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你不是讨厌这些人吗？现在，你就可以杀了他们。”
机房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瓦斯报警器还在发出刺耳的声响，白色的雾气已经弥漫到膝盖处，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
周幸以靠在机柜上，看着桑榆缓缓弯腰，手指轻轻触碰到冰冷的枪身 ——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为失血和瓦斯的影响，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凯尔看着桑榆，眼神里满是嗜血的期待：“拿起枪，证明你的忠诚，白哥看到会很高兴的。”
桑榆缓缓蹲下，捡起了那把冰冷的手枪，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枪身，在弥漫的硝烟中站起身举起手臂——
枪口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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