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傻柱进去了，许大茂悔不当初
张建业带着小黄毛溜食儿，牛爱花同志则是认认真真的在和陈寡妇讲着政府补助的条件。
还有各项补贴方面。
不是说只给钱就完事儿了。
这冬天取暖的煤炭，填饱肚子的吃食，一年下来虽然给不了一匹布，但是给挤几寸没染过色的布料还是行的。
连房屋方面都有志愿者过来帮忙检修。
虽然基本只能保持最低最低的补助。
但其实对于真底层来说，就是多省下一分钱，说不定就能让家里头多喘两口气
相当的琐碎和具体。
这么琐碎和具体就算了，赵银花这个领导还要求办事儿的妇联同志，一定要好好的讲清楚讲明白。
不能让咱老百姓有一丁点看不懂。
可问题是大部分的补助对象，文化程度低不认识字，那都是基操。
想要把这条条框框讲清楚，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否则牛爱花同志也不至于忙得这么昏天黑地的。
至于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细致，直接发钱不就得了。
谁让咱们轧钢厂妇联现任顶头上司，赵银花同志是嫡系呢！
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岗位，但是她跟的前任直系领导，可是经常能接触到咱们最上头的那几位。
特别是咱主席同志，向来认为一个好政策，如果群众们不支持，要不然就是这个政策有问题。
要不然就是你们这些人传达没到位，没给咱群众们解释清楚。
总是说些官话套话，人民群众又听不懂，怎么会去支持呢？
在以前经常下乡的时候，他自己都是掰开了揉碎了，好好和人民群众分析。
赵银花作为一个经常近距离接触过的同志，对下要求不至于那种地步。
但都已经上头已经整理好了，写清楚写明白的条款，你们总该对咱们人民群众解释清楚吧！
搞的是妇联里头的同志苦不堪言。
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沟通是真的很困难。
而且因为过得实在太苦了，难免会往外散发愁苦的能量。
看着咱们人民群众这么艰苦，不光得完成任务，还得兼职做心理辅导。
就是安抚完咱们人民群众之后，不少女同志回家自己开始emo。
稍微同理心强一点的同志都受不了。
倒是便宜了牛爱花同志，和妇联里头的其他同志基本都是四九成出身不一样，真农村底层出身。
这样的苦日子别说看过了，自己小时候都这么过来的。
同情归同情，倒也不会像这些大城市同志一样，一副是界观崩塌的样子。
还能够用比较容易让群众们能够懂的话，把这些条条框框的补助说清楚讲明白。
虽然依旧琐碎花时间，但好歹有效。
一些稍微年轻的同志要不然被无法沟通的群众气得直哭。
要不然就因为同情心过于强烈，直接开始emo默默掉了眼泪。
甚至在办公室里发疯。
然后咱们牛爱花同志的战绩，突出的如同黑夜当中的萤火虫。
有眼力见的都跟在咱们牛爱花同志身边学习。
在咱们赵银花直系领导欣慰的眼神当中。
可怜的牛爱花不止自己要解决事儿，还得时不时点拨一下她们。
所以才看见亲儿子张建业一副悠闲的样子，突然涌起来的怨气也是非常能够让人理解了。
等屋里的两个女同志终于结束了谈话，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张建业已经无聊的拿出纸和笔，惨无人道的开始教小孩写字。
小黄毛勾着自己短乎乎的手指头，在1+2=的题目上，坚定的写下一个弯弯曲曲的5。
然后眉开眼笑露出自己的米粒一样大的小乳牙。
“鸽鸽，你看我写对了等于4！”
张建业ʕ⊝⍛⊝ʔ**
气到鼻孔冒烟。
磨着牙伸手捏了捏小家伙，好不容易长出一丁点婴儿肥的小脸蛋。
“你还是好好的继续抄1、2、3吧！”
“咱们不急着算数，先会写了再说。”
没被批评没被骂，小黄毛兴高采烈的继续开写。
脑袋上的小揪揪一抖一抖的。
短秃秃的铅笔下，站着躺着睡着转着弯出来一堆的1、2、3。
心梗！！！
学习这种东西果然是得学校教，术业有专攻咱就别瞎掺和了。
一看见亲妈牛爱花演员已经结束了谈话，从里屋走了出来。
五包小糖包往小黄毛怀里一塞。
“写的特别好，特别棒，来哥哥奖励你！！！”
然后二话不说招呼着亲妈牛爱花同志就走。
人家陈寡妇出于礼貌，还想着再寒暄几句呢！
甚至直接张嘴留人吃饭。
牛爱花那能留下吗？这不是给人民群众增加负担嘛！
半推半就的被张建业拖着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甩锅。
“看你这孩子呆烦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啊！”
“你就记着国家和政府是不会忘了咱老百姓的，补助上要还有什么事你就来和我反映。”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能来找我。”
然后就跟着亲儿子两脚倒腾的飞快，一下子没影了。
一边快步走，咱牛爱花同志还能顺眼观察一下亲儿子那郁闷的表情。
满脸都是郁闷。
清秀的小脸上全是心梗和无奈。
牛爱花费了半天口水可算完成一个任务的郁闷心情，立马轻松多了。
真不愧是亲妈。
等陈寡妇追到门口，人都走远了。
只能感激的冲只剩一个背影的母子俩摇了摇手。
这时小黄毛踮着脚把自己写的数字1、2、3拿过来给妈妈献宝了。
当然也得炫一炫奖品。
看着那熟悉的小包装，陈寡妇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兴收。
不管女儿的闹腾抢过报纸包的红糖，抬腿就要往外追。
可脚还没迈出去又停住了。
低头看了一眼，不再是焉了吧唧没精神的女儿，为了抵抗饥饿，一天到晚就是缩成一小团窝在角落。
一点甜甜的糖水，多一点点精细的粮食，肉眼可见的精神变好。
足足五小包的红糖，让陈寡妇实在是迈不动腿。
你说人穷志短也好，你说贪心也罢，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厚着脸皮揣进了屋里。
只心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报答。
还郑重其事的教导了小黄毛一番，要知道感恩。
小黄毛听不懂，只歪着脑袋笑嘻嘻的，她知道自己以后早上都能有甜甜的糖吃了。
拍着自己短乎乎的小爪子。
“鸽鸽，鸽鸽是超级超级大的好鸽鸽！”
给糖的人却不知道这母女俩如此郑重其事，只甩着亲妈牛爱花同志的公文包。
努力半天才把那些神奇的数字从脑海当中赶走。
然后一扭头就看见牛爱花同志在那幸灾乐祸。
“啧！牛爱花同志，我可真是你亲生的，一点假都掺不了。”
“但凡这血缘关系掺点水，你的表情都不至于如此明显。”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儿子的郁闷上，理直气壮如牛爱花同志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厚道。
干咳两声，努力把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变成了牛爱花拖着张建业继续向下一户补助人家出发。
必须是那瞎眼老婆婆，还有那个疯癫儿媳妇。
一听见牛爱花的声音，神志不清的儿媳妇还没什么大的反应，瞎眼老婆婆立马摸索着出来接。
用那因为掉落牙齿而越发干瘪的嘴唇，有些慌乱的摇着手。
“可不兴再拿东西来了，这是给国家增添负担了。”
“老婆子吃得饱穿的暖不缺东西。”
“国家困难哩！我们这是拖后腿哩！”
不是客套，是真心实意的拒绝。
这些日子牛爱花同志一过来走访，就先一步带油带梁带煤炭过来。
提前给她们家申请的。
但落在瞎眼老婆婆眼中，这要不是政府发的，要不就是牛爱花自己花钱给的。
但两种结果，不管是哪种都让老婆婆心里生了愧疚。
已经沟通过无数次，却怎么都说不清说不明的牛爱花，直接把张建业就往前一丢。
“婆婆，我们这回什么都没拿，是我家小子想您了！他想过来看看您。”
“这臭小子怎么劝都不听，你说这不给您添乱嘛！”
“还让您亲自来招待，我这心里头都不知道有多过意不去。”
张建业震惊的看了一眼亲妈牛爱花同志。
秀气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因为年轻自带一股青春和水润，配上那长长的睫毛，非常像牛的眸子。
这么清亮水润的眼睛，却愣生生翻了一个大白眼出来。
可又一点儿都不耽误嘴巴甜甜的喊婆婆。
“是啊婆婆我可想你了！您都不知道我早就想来了，就我妈拦着不让。”
“就是想破坏我来和您交流感情。”
“您必须得好好批一批她，这是恶意阻拦咱们人民群众亲近。”
“我就说想来看看您，她非说我给您带来了麻烦，给您造成了困扰，我是这么不知道分寸的人吗？”
一听到张建业过来了，老婆婆的笑容越发真挚了。
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因为笑容更加深刻起来。
听着张建业的抱怨，连忙笑着打断了。
“可不兴这么说，我一个老婆子本来就没什么可说可交流的，你妈妈是关心爱护你。”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努力睁了睁自己白蒙蒙一片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少年轮廓。
这才带着忐忑不安的说道：
“不过建业要是不嫌弃乐意来玩，你尽管放心来，指定不是给我们带来烦恼和麻烦。”
张建业立马几步上前搀住了瞎眼婆婆，一张嘴立马贫了起来，把婆婆哄得笑呵呵。
一双粗糙开裂又干巴的手，却紧紧的拢住了张建业的手，又不敢太用力。
握的太松了，她害怕这热乎的手不在手心了。
最后只能被埋进黑漆漆的土里。
握得太紧了，她又害怕张建业不高兴的把手抽走。
但那只热乎的手却反握住了自己。
“婆婆，我中午陪你一块吃饭成不成？就是你不能嫌弃我哦，我胃口可大了，一顿能吃下一头牛呢！”
瞎眼婆婆弯这坨下来的背，欢喜的应了下来。
只是回去又有些忧愁，家里头的粮食有点拿不出手。
她很担心张建业会嫌弃，脸上却没显出来，只打算待会儿去试试淘换点儿精粮回来。
脸上还是带着笑。
旁边的牛爱花同志就笑不出来了，变成了她瞪人。
打着好几个补丁的鞋子，一脚一个印的踩在地上，如果可以的话，牛爱花同志应该是想踢在这倒霉孩子的腿上。
张建业赶紧对着亲妈牛爱花同志做了几个无声的口型，怕等会儿拉到角落就得挨抽。
牛爱花同志这才给了一个算你小子懂事儿的眼神。
把张建业留下当人质，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一会儿。
不等瞎眼婆婆多问。
张建业就哄着婆婆进了屋子。
那有些疯癫的儿媳妇，一瞧见张建业就呵呵傻笑了起来。
不管手腕上绑着的绳子硬要跟过来。
婆婆让张建业坐得远一些，又去喝止安抚疯癫的儿媳。
已经来过一次的张建业知道她并不伤人。
小心的靠近了一些。
果然张建业一靠近，疯癫的儿媳立马安静了下来。
只嘟嘟囔囔傻笑着张建业走哪就跟哪。
张建业被紧紧跟着，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打消了婆婆的担心。
好几回婆婆想摸索着出去换粮，那都被张建业给打断，一会儿要查看家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会又要问两人生活上的过往。
就是缠着不让走。
婆婆一边忧心着中午没粮待客，一边在这温暖，甚至带点闹脾气的问询当中又舍不得走。
那个语气真的很像以前，每次被发现好吃的都给俩孩子，自己一点都没吃，就是这么有一点点发脾气的在屋里闹腾。
明明是一个刚刚长成的孩子，总是这么絮叨叨的叮嘱。
瞎眼婆婆就这么忧心忡忡的被扯住了脚步。
借口离开的牛爱花，已经拿着粮票找街坊邻居换了三斤棒子面回来。
来了这么多回了都是熟人，更知道牛爱花是一个有正儿八经工作的妇联办事员。
拿着正经粮票来换，立马就有人愿意交换。
粮票比钞票值多了。
一边换着粮，牛爱花还一边不忘解释。
“婆婆心疼我家小子要留着吃顿饭，我家孩子不懂事儿，大人可不能不懂事儿。”
“再说咱们工作人员可不兴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
“更别说白吃白喝人家的口粮了。”
当面借粮，当面解释，免得日后别人兴风作浪。
现场倒是没什么人怀疑，这年月上别人家吃饭自带粮的也不是没有。
很多政府部门人员，碰着工作要下乡，在老乡家里吃喝的有。
但自己怀里揣两块饼子和老乡家借碗热水泡着吃的更多。
不只是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反倒是都颇为羡慕的盯着牛爱花拎了三斤棒子面去瞎眼婆婆家。
三斤棒子面两个人哪照得完啊？
肯定得剩不少留在婆婆家里了。
牛爱花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拎着棒子面一回屋里，立马招呼快拉不住瞎眼婆婆的儿子，一块揉面做饭。
直接就给婆婆惊着了。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张建业二话不说直接将军。
“怎么就使不得了？难道婆婆你不想和我们一块吃饭？”
其实这会儿也就下午三点。
但不想和张建业一起吃饭的罪名，直接就给瞎眼婆婆吓了一大跳。
给婆婆整得更加愧疚起来。
越发舍不得离开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了。
母子俩干个工作都能干出和乐融融，在四合院里头可就没这么好了。
好不容易从山里爬回来的许大茂，一回来就接收到傻柱进去了这种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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