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国家机密，老头按斤卖废品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想着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资料上交的张建业，整个人突出一个萎靡不振。
亲妈牛爱花同志都买了两碗豆腐脑，外加三个烤好的面果子回来了。
张建业还缩在床上打滚。
牛爱花同志可不带客气的，放下早点拍了拍自己冷冰冰的手，直接伸进了温暖的被窝。
就往张建业的脖子后背放。
当场就让亲儿子吱哇乱叫，被子都蹬了。
“冷冷冷！！！”
牛爱花顺手揪了揪这臭小子的后颈皮，看着人缩的跟只猫似的，这才松开了手。
“知道冷还不赶紧起来，都什么点了。”
“再不收拾好，等会我上班迟到，你上学迟到。”
“也就你们现在的娃娃享福，乡下的娃娃三四岁就得早起帮着干活。”
张建业用脚趾头夹住被角，把踹下方的被子拉了回来。
整个人又缩进了被窝里。
感受到被窝里头的热乎气，把背上的凉意慢慢驱散，才有气无力的抗议。
“牛爱花同志，我的亲妈，你就不能换个叫起的法子吗？”
“再说我这哪算是什么享福啊！啥时候你把饭端到我床边，喂进我嘴里，那才叫做真享福呢！”
这种腐朽堕落的幻想，成功得到亲妈一个瞪眼。
一边拿两只黑陶碗，分着用搪瓷缸打回来的豆腐脑，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少给我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这个农民的儿子，天天净想着当地主家的大少爷。”
“就是地主家的少爷，也没什么端到床边送进嘴里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长手没长脚呢！”
“资本家都没你堕落。”
张建业捂着被子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从被窝里头窜出来，迅速的披上棉袄子。
冷的哆哆嗦嗦都不忘回应。
“牛爱花同志此言差矣，咱们是什么社会？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
“革命先烈辛辛苦苦，拼尽满身热血，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地主少爷的日子。”
“顿顿有肉，餐餐有饭。”
“冬天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头吃喝享受，听听广播看看电视。”
“夏天一堆冰块堆在屋里凉飕飕的，啃着西瓜蜜桃，人人都是这种待遇，怎么不叫社会主义呢！”
“那可不是为了大家平均一块穷。”
这一套套的歪理说下来，给牛爱花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自己家人碎嘴子倒扯不上什么上纲上线的。
闲聊无聊唠牙。
但接受了一段时间教育的意外化同志，对于亲儿子这一套套的歪理，不赞同到了极致。
“你可拉倒吧你！”
“哪来的人人都是这种待遇。”
“你这躺在床上谁给你送饭？谁给你洗衣？谁尽管着伺候你？”
“这些人不都是被压榨的对象。”
张建业耸耸肩，果然多读一点书，这些歪理就忽悠不住亲妈了。
但嘴上却依旧不认输。
“那有什么研究机器呗！以后研究出个小盒子，就跟那固定电话似的。”
“想吃什么喝什么看什么，点一下就有人把吃的喝的送上门，就让盘子那么大的飞机送。”
“就像以前的老爷们出门得压榨仆人背着走，现在不也换成了汽车。”
显然张建业所说的东西超乎了牛爱花的想象。
只是没好气白了一眼异想天开的儿子。
“你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还盘着大小的飞机来给你送饭，那飞行员往哪坐去？”
“赶紧起来起来，你妈都已经帮你伺候到饭桌上了，你要再敢得寸进尺，我就给你修一修身上皮痒的地方。”
张建业顿时撇了撇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老老实实的刷牙洗脸去了。
毕竟说的东西太超前了，牛爱花同志不能理解太正常了。
何况就是在二十一世纪，无人机送餐也只是小范围的使用，更多还是压榨外卖小哥。
全社会公平公正就更别提了。
扯这么多，纯粹是没话找话不肯认输。
更别说这年月别看社会上气氛越来越紧张，私底下谈论政治的可太多了。
当然也有倒霉蛋，因为这几句唠嗑被人举报了。
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倒是没必要担心那么多，顺口扯着这时代最特色的主题。
出了门就不会再多扯一句。
等张建业洗漱完了回屋，亲妈牛爱花同志已经撒了半勺红糖在自己的豆腐脑上。
黑乎乎的陶碗，白嫩嫩的豆腐脑，上面是半熔化状态的红糖。
颜值相当可以。
但张建业却用一种看异端的眼神看着亲妈，居然吃甜豆腐脑？
二话不说掏出咸菜和霉豆腐，舀了一点白生生的豆腐脑上。
又拍了两枚生大蒜丢进去。
“可惜了没有辣椒油，香味儿都少了一半。”
成功换来亲妈牛爱花同志略带嫌弃的眼神。
对着亲儿子这神奇的口味倒吸一口凉气。
摇头晃脑的捡一个烤得酥脆掉渣的面果子吃，那面裹着烤的表皮酥脆。
一口咬下去酥酥的外皮直掉渣。
牛爱花同志可见不得浪费，立马放下勺子，用另一只手在下巴接着碎屑。
一点不带浪费的放进了豆腐脑里面。
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口甜甜的红糖豆腐脑塞进嘴里。
努力无视对面亲儿子又辣又咸的口味。
干脆讲起别的话题，转移起了注意力。
“建业和你说个事儿，之前在四合院里头不是赔偿了咱们四百块钱来着，那个秃头主任本来是想用这笔钱帮你寻一个岗位出来。”
“可这外头的岗位那都是疯抢的，有点风声一堆人红着眼盯着呢！”
“你这读着书又有点起色，干脆咱们先别想着岗位这些事儿了，多读书不耽误上班。”
张建业立马点头。
上辈子社畜九九六已经够惨了，我还是个孩子呢，就去上班可得了吧！
还不如读书呢，这会儿读书又不卷。
当即就拍着胸脯一顿甜言蜜语。
“那肯定选读书啊！人家主席同志都说了，咱们是初升的太阳，这发光发热也得有个过程啊！”
“这读书就是吸收光热的过程。”
“以后不只是照耀咱们家里头发光发热，指不准还让国家也发光发热呢！”
对于亲儿子这种相当于自吹自擂的话，牛爱花同志表面上说了一句瞎得瑟，心里头却高兴极了。
这当妈的对亲儿子哪有没滤镜的。
别人家田里的禾好，自己家里的孩子好。
更别说张建业实际行动上成绩真不错，落下这么多年没去上学，那也回回考前十了。
生活上也是知道早早操心家里头的衣食住行。
虽然爱贫嘴，又喜欢看四合院里头的乐子，但尽可着数认识的娃，能有张建业这本事的一个都没有。
“就你一天天的瞎得瑟，行了行了，既然你想上进读书，当妈的还能拦着不成。”
“就是那四百块钱秃头主任说要给咱们送回来，只是这钱我要拿到手里总觉得烫手。”
“我想了想，干脆花点让这秃头主任想办法寻摸点牛奶，搞点麦乳精给你补身子。”
“剩下的三百块我想捐出去，就给这需要补助的孤儿寡母。”
“到时候咱们也有个说头。”
张建业顿时有些狐疑的盯着牛爱花同志，抠门的牛爱花同志居然要送三百块钱出去？
但很快刚才还豁达要送钱的牛爱花同志，这会已经露出一个心痛到窒息的表情。
甚至都不用手托着下巴，接面果子掉下来的渣渣了。
只机械的啃着面果子，吃着红糖豆腐脑。
坚强的牛爱花同志眼眶里水润润的，光看这表情就知道又疼又痛。
人都呆滞了，cpu都烧了。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儿子你咋不劝劝我呢？你咋不拒绝呢？”
张建业╮(￣⊿￣)╭
“我这不是赞同咱妈崇高的思想嘛！”
“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舍不得就别给了呗！”
真提议不给，牛爱花反倒又坚定了起来。
“那还是给吧，咱们是运气好，别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就当咱们积德吧！”
就是那表情实在痛苦，张建业第一次目睹亲妈牛爱花同志，在吃东西的时候会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但张建业却只是耸耸肩，没有再劝的意思。
不用想就知道，除了说因为想要抹掉这笔钱给人留下话柄的机会。
虽然自己是起了冲突，光明正大被赔了钱。
还有秃头主任在中间证明。
可人类的恶意啊！
管你什么冲突不冲突，只要和四百块钱对等上。
肯定有人要嫉妒的发疯。
恨不得是自己挨了打，拿到这些钱。
有事儿没事儿，肯定得拿这些钱各种编排。
这么一大笔钱，清白无辜又怎么样？落到很多人眼中就是不清白。
另一个原因，肯定是这些日子走访群众，咱亲妈全程操办补贴孤儿寡母这件事儿感同身受了。
要是再碰上谁家一样母子相依为命，和咱之前熬日子差不多的状态。
牛爱花同志肯定是一点受不了的。
有一点儿帮扶别人拯救过去自己的文艺感。
还有接受思想教育之后的恻隐之心。
牛爱花同志还能想着找儿子商量一番，已经算是相当开明的家长了。
哪怕里面有点隐秘的心思，指望亲儿子劝一顿把钱留下。
谁能想得到亲儿子比自己还要豁达大方。
整的牛爱花同志一下子心里头都不知道啥滋味了。
连最爱的红糖都吃不出味儿了。
这时的张建业却是眼珠子一转，一点没有安慰亲妈破碎的小心肝，反倒是笑嘻嘻的开始安排捐款去处。
“牛爱华同志，我觉得你光给有了补助的孤儿寡母，有点不妥了。”
“本来就有了补助金，咱们说再添一笔，可别在外头惹了人眼红闹出事儿来了。”
“要是给了那没有补助金的，这给谁不给谁，可别招上人恨了。这今年给了，有那心里没数的明年又来问。”
这大恩如大仇，牛爱花也是懂的。
一下子越发挣扎犹豫起来。
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一句，要不然咱干脆别捐了。
却立马听见亲儿子继续安排。
“要我说，咱们得寻摸一下别的困难单位，比如说咱们的科学家们。”
“吃不饱喝不好，还得费脑子搞科研，就为了不让洋鬼子继续欺负咱。”
“就为了让大家伙不饿肚子，最近不还把化肥生产线都研究出来了，那多辛苦啊！”
“研究人员为咱农民同志着想，咱农民子弟也不能忘了这个啊！”
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虽然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但牛爱花总觉得哪不对。
感觉这臭小子打着别的主意。
但一想到这么一大笔钱已经被安排好了去路，牛爱花就思考不了那么多了。
那叫一个唉声叹气的。
“你说的倒是有理，可我这对别的部门也不了解啊！我就折腾孤儿寡母这摊子事儿呢！”
张建业立马拍着胸脯说道：
“您先问问又不碍着事儿。”
“我在外头也给打听打听，咱也是有点门路的。”
理所应当收获亲妈不信任的小眼神。
这可是科研人员呢，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听这臭小子瞎吹。
吃一口豆腐脑，又哀叹一声。
一边继续心痛钱，一边还是寻思着可不能指望这小子。
还是自己和上级领导探听探听吧！
实在不行就往大西北那边捐，上哪都能说得过去。
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这笔钱，就当自己没得到过。
一边催着儿子赶紧吃完上学去。
被催着走的张建业也接收到了亲妈的不信任，倒是无所谓。
因为他也没想着真去具体打听清楚什么科研人员。
你要打听谁呀？是研究核弹的那几位啊！
你想干啥的？
这么胡糟糟的瞎打听，一不小心就要被当成特务间谍的。
张建业纯粹是想擦边挨上点关系，自己手里头的东风快递数据才能出手。
别说，张建业还真有点儿门路。
只是这个门路不是什么人脉关系。
是他认识一个管废品老大爷。
这会儿收废品也是官方的，因为资源太少，很多都得回收再利用。
什么收废品捡破烂变成大富翁，可别做春秋大梦了。
而收废品这里头可有门道。
先不说主管人会不会借机在里头谋点私利。
光是卖废品的人就很有意思。
众所周知，现在信息交流的主要方式是广播和报纸。
而报纸内刊外刊，每天刷刷不知道要印多少了。
看完了都抢着带回家里头糊窗户糊墙。
但总有些人在里头搞特殊。
经常一大摞的废草稿纸费报纸带出来卖。
张建业以前瞅着可羡慕了。
现在算是给他盯上了。
带着小伙伴天天去废品站里头淘小人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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