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偷天换日（大结局）

郑宫的烛火彻夜未熄，当黎明再次降临新郑时，这座古老的都城已然易主。

李陵站在郑宫最高的楼阁上，俯瞰着脚下渐次苏醒的城郭，目光沉静，并无多少胜利的狂喜。

拿下郑国，对他而言，并非终点。

李陵并未急于进行下一步的军事扩张。

他深知，骤然吞下卫、郑两国，若不能有效消化，必生祸乱。

他将接下来的数年时间，主要投入了对两国的深度整合之中。

李陵设立“都督卫郑诸军事”一职，自领之。

将卫国与郑国的军队进行混编改组，淘汰老弱，提拔有功将士和忠诚将领。

核心精锐，尤其是骑兵和重甲步卒，皆由他的心腹旧部掌控，驻扎于两国交界以及都城等战略要地。

经济方面，他延续并强化了在卫国的成功政策。

降低关税，鼓励商旅，以郑国地处中原要冲的优势，大力发展转口贸易。

卫国的铁矿，郑国的铜矿和手工业产品，通过统一的商税政策和保护，形成了互补的优势产业。

他设立“平准令”，在两国主要城邑设立官仓，丰年收储，荒年平粜，既稳定了粮价，也加强了政府对经济的调控能力。

李陵深知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之的道理。

他并未强行改变两国的风俗，但开始着手统一律法标准，尤其是刑法和军法，强调“法不阿贵，赏不逾时”。

同时，他有意无意地推广使用一种经过简化的文字和统一的度量衡，为未来的进一步整合打下基础。

掌控卫郑两国权柄数年后，李陵面临的内部隐忧逐渐浮现。

那两位被他扶植的幼主日渐长大，虽仍是傀儡，但其存在本身，就是原卫国、郑国旧势力可能借以翻盘的象征。

而更深层的隐患，在于他与息妫、郑洧所生的，养于深宫暗处的儿子。

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却流着李陵最纯粹的血脉。

直接禅让称君，在尊奉周礼，讲究宗法血统的这个时代，无异于自绝于天下诸侯，必将引来群起攻之。

李陵需要一条更隐秘，也更符合“规则”的道路。

一场精心策划的“认祖归宗”大戏，在卫、郑两国悄然拉开序幕。

在卫国，一位公族老者在某次李陵心腹的特意安排的家宴上。

这位老者“酒后失言”，痛哭流涕地提及“先君早年流落民间”的血脉。

实为李陵与息妫之子，化名卫承。

并“偶然”发现了那个孩子，经过一番“严谨”的查证。

卫承被“确认”为早年流落民间的‘先君血脉’，成功记入了卫国宗室谱牒，拥有了合法的宗室身份。

在郑国，一位已故郑国先君的宠姬，被翻出旧案，声称其当年曾诞下一子，因宫廷倾轧被迫送出宫外抚养。

实为李陵与郑洧之子，化名郑烨。

郑洧以太后之尊，“感念先君血脉流落在外”，下令彻查。

一番运作之下，郑烨的身份得到“证实”，并被郑重地迎回新郑，录入郑国宗室玉牒，成为了一名拥有“高贵”血统的宗室子弟。

整个过程隐秘而高效，知情者或被笼络，或被清除。

两个原本“不存在”的孩子，就这样在李陵的权势编织下，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宗室身份问题解决后，下一步，便是清除那两个占据着君位的傀儡。

机会很快到来。卫国幼君“突发急病”，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数日之后便“龙驭上宾”。

几乎在同一时期，郑国幼君在一次“意外”的宫苑骑马活动中“不幸坠亡”。

两位国君的接连“意外”身亡，在两国朝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流言蜚语四起。

然而，所有的线索都在李陵强大的情报和控制网络下被掐断或引向歧途。

任何试图深究的官员，都遭到了无情打压。

在绝对的武力威慑和早已被渗透的官僚系统面前，怀疑的声音很快被压制下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举国哀痛”之后，立新君的问题被迅速提上日程。

此时，已被“确认”宗室身份的卫承与郑烨，便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人选。

在卫国，太后息妫“强忍丧子之痛”，以“延续先君血脉，稳定社稷”为由。

在朝会上提出，欲过继年轻有为，血统纯正的宗室子弟卫承为子，继承君位。

李陵一派的官员纷纷附和，盛赞卫承英武不凡，乃社稷之福。

残余的反对势力见木已成舟，且卫承确实拥有宗室身份，为了自身存续，也只能选择默认。

在郑国，太后郑洧同样上演了“过继”郑烨的戏码。

她的手段更为圆滑，在提出过继之前，已用财富和权位笼络了大部分郑国贵族，使得郑烨的即位几乎毫无阻力。

两场盛大的册封典礼相继举行。

卫承成为新的卫国国君，郑烨成为新的郑国国君。

由于二人年幼，且与太后“母子情深”，自然由太后息妫、郑洧继续临朝称制。

李陵作为两国太后最倚重的“辅政重臣”，其“都督卫郑诸军事”的权力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和扩大。

至此，李陵完成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政治置换。

他虽然没有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君位，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但他的亲生儿子，流淌着他血脉的卫承与郑烨，已经成为了卫、郑两国名义上的君主。

息妫与郑洧，作为孩子的生母和垂帘听政的太后，与李陵的利益彻底捆绑。

李陵，成为了卫郑两国实际上的父主。

他通过控制两位太后和年幼的国君，间接却牢固地统治着这片广袤的土地。

周天子与周边诸侯即便有所猜疑，但在李陵强大的军事实力和两国“合法”的继承程序面前，也难以找到公开干涉的借口，只能默许这一既成事实。

站在新郑加固后的城墙上，李陵远眺。

他的脚下，是已然连成一片的卫郑之地，资源、人口、军队尽在掌握。

这一刻，他已不再是依附于他人的佣兵团旅帅，而是真正拥有了争霸天下的根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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