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齿轮秘语与时间回响

凌晨三点十七分，记忆守护站的警报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突然刺破了寂静。

陶白白猛地从折叠床上弹起来，外套都没顾上穿就往控制台冲  ——  屏幕上代表时空夹缝的区域正亮得刺眼，而那枚从废弃钟表厂捡回来的银色齿轮，正  “嗡嗡”  地在控制台中央发颤，边缘的齿纹每转动一圈，就往空中跳一下淡蓝色的脉冲光，频率精准得像个倒计时。

“怎么回事？不是说能量波动是良性的吗？”  张婷顶着一头乱发跑进来，画笔还攥在手里，颜料蹭得脸颊上都是。她前半夜一直在画新装备设计图，刚趴在桌上眯了十分钟就被警报吵醒。

陶静和陶玥也紧随其后，陶静手里的怀表不知何时已经自动打开，指针疯狂地逆时针转了两圈，又猛地弹回原位，表盘上浮现出细碎的裂纹。“是齿轮在发信号。”  陶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刚碰到齿轮，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里面有股熟悉的能量  ——  和时之堡的时间纹路一模一样。”

陶白白赶紧戴上耳机，代码大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显然也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主播！这齿轮在发摩尔斯电码！我破译了半宿，就抓着一句关键的  ——‘时间囚徒要醒了’，剩下的全是乱码，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时间囚徒？”  陶玥皱紧眉头，指尖划过控制台的维度地图，“海因里希当年被时间反噬后，确实有人说他成了‘时间的囚徒’，被困在自己制造的齿轮里。但他的核心意识不是已经被我们打散了吗？”

赵坤和王磊也闻声赶来，王磊的肩膀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却依旧拎着他的探险包：“管他是谁，去钟表厂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老座钟后面说不定还有猫腻。”

这话倒是提醒了陶白白。凌晨四点，天还没亮透，一行人就驱车赶到了城郊的废弃钟表厂。厂房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那台老座钟孤零零地立在中央，指针依旧停在他们上次离开时的位置  ——  三点零七分，但钟摆却在轻轻晃动，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像是在欢迎他们回来。

“不对劲。”  陶静突然停下脚步，怀表在她掌心发烫，“上次来的时候，钟摆明明是锈死的。”

陶白白示意大家小心，自己则慢慢靠近座钟。他伸手推了推钟身，没想到看似沉重的座钟居然轻轻晃了一下，背面的木板  “吱呀”  一声掉了下来，露出个黑漆漆的暗门，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好家伙，藏得够深的。”  王磊掏出强光手电，往暗门里照了照，里面是个狭窄的密室，堆满了废弃的钟表零件，正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个泛黄的日记本。

陶白白钻进去拿起日记本，封面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字迹，翻开第一页，熟悉的齿轮纹路映入眼帘  ——  是海因里希的笔迹！他赶紧往后翻，大部分页面都已经被水浸湿，字迹模糊不清，只有中间几页还能勉强辨认：

“1897  年  3  月  12  日，我终于发现了时间的秘密。它不是线性的，是和记忆缠在一起的乱麻，一个断了，另一个也得散。那些说我疯了的人，根本不懂我在做什么。”

“1898  年  7  月  5  日，时之堡快建好了。但时间能量太狂暴，我得找个‘容器’。记忆是最好的养料，那些带着遗憾的记忆，能让齿轮转得更久。”

“1900  年  1  月  1  日，我要失控了。时间在反噬我，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变成齿轮的一部分。或许‘终末齿轮’是唯一的解药，它能把时间和记忆重新拧在一起……  但我找不到它的另外两块碎片……”

后面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最后几页只剩下杂乱的齿轮涂鸦，还有一行被反复涂抹的字：“别相信时间，别相信记忆，只有平衡才是真的。”

“终末齿轮？”  陶白白心里一动，想起代码大神说的  “时间囚徒要醒了”，难道这齿轮就是关键？他正想把日记收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水泥块簌簌往下掉，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快跑！要塌了！”  王磊大喊一声，率先往暗门外冲。

陶白白赶紧把日记塞进口袋，转身去拉陶静。就在这时，陶静手里的怀表突然飞了起来，正好撞在他口袋里的银色齿轮上。“啪”  的一声轻响，怀表和齿轮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表盘上竟投射出一段影像  ——  时之堡的废墟上空，正飘起一团淡紫色的能量雾，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是时之堡！”  陶玥的声音带着震惊，“那雾气是时间能量和记忆能量的混合体，海因里希当年就是靠这个维持力量的！”

陶白白来不及细想，拉着陶静冲出暗门。身后的密室  “轰隆”  一声塌了，扬起的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等灰尘散去，老座钟已经被埋在废墟里，只有那枚银色齿轮还在他手里发着光，脉冲的频率越来越快。

“看来这齿轮是个‘信号接收器’。”  赵坤凑过来，仔细打量着齿轮，“海因里希的日记说要找齐三块碎片，这肯定是其中一块。”

陶白白打开直播间，虽然是凌晨，但在线人数依旧不少，弹幕瞬间刷了起来：

“主播又出事了？这才安生几天啊！”

“那紫色雾气看着好吓人，和之前时之堡的黑气不一样！”

“终末齿轮？听着就很厉害，我们帮你找线索！”

代码大神的私信也及时发来，附带了一份详细的能量分析报告：“主播！这齿轮的能量波动和时之堡废墟的能量雾完全匹配！而且我发现，雾里藏着第二块齿轮的信号，就在老城区的钟表修理铺附近！”

“老城区？”  陶静突然想起什么，“我奶奶以前说过，老城区有个百年老店，修钟表的师傅能‘听到时间的声音’，说不定和海因里希有关。”

陶白白看了看表，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握紧手里的齿轮，对着直播间说道：“大家早上好，看来我们的守护任务又多了一项  ——  找齐三块终末齿轮。代码大神已经定位到第二块的大致位置，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老城区。如果有住在老城区的观众，麻烦帮我们留意一下那家钟表修理铺，有线索随时在弹幕里说！”

直播间的观众立刻响应，不少住在老城区的观众纷纷表示愿意帮忙：

“主播放心！我家就在老城区，这就起床去扫街！”

“那家修理铺我知道！叫‘时光修表行’，老板姓吴，据说修表的手艺是祖传的！”

“我爷爷以前经常去那里修表，说吴老板手里有块能‘停住时间’的齿轮，不会就是你们要找的吧？”

看到这条弹幕，陶白白心里一紧：“能详细说说吗？那块齿轮长什么样？”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爷爷去世好几年了，就听他说过一嘴，说那齿轮是银色的，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陶白白和陶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  十有八九就是第二块终末齿轮！

一行人立刻驱车赶往老城区。老城区的街道狭窄而古朴，两旁的建筑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风貌，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按照观众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家  “时光修表行”。

店铺的门是木质的，上面挂着块褪色的招牌，写着  “时光修表行”  五个字，旁边还刻着个小小的齿轮图案。陶白白推开门，门上的铜铃  “叮铃”  响了一声，店里弥漫着机油和木头的混合气味，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老钟表，指针都在正常转动，发出整齐的  “滴答”  声。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修表，戴着老花镜，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细小的零件。听到动静，老人抬起头，看到陶白白手里的银色齿轮，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们是来找‘契约齿轮’的？”

“您知道这齿轮？”  陶白白惊讶地问道。

老人放下手里的工具，指了指柜台后的货架：“我姓吴，这铺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太爷爷当年是海因里希的学徒，临终前留下遗言，说有一天会有拿着‘信号齿轮’的人来找‘契约齿轮’，还说这两块齿轮合在一起，才能找到‘平衡齿轮’，稳住时间和记忆的平衡。”

他从货架上取下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块和陶白白手里一模一样的银色齿轮，只是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契约纹路，正是  “契约齿轮”。“这齿轮在我家传了三代，我太爷爷说，它上面绑着海因里希的契约，谁要是碰了，就得承担守护时间的责任。”

陶白白刚想伸手去拿，吴老先生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你们得想清楚。这齿轮不是普通的物件，它会唤醒沉睡的契约，到时候可能会有危险。海因里希当年就是因为没守住契约，才变成了时间的囚徒。”

“我们不怕。”  陶静走上前，怀表在她掌心发出柔和的光芒，“我们已经守护过记忆维度，也见过执念带来的毁灭。不管这契约是什么，我们都愿意承担。”

吴老先生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好，那这齿轮就交给你们了。我太爷爷还留下一句话：‘契约齿轮醒，背叛者现身’，你们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

陶白白拿起契约齿轮，刚和手里的信号齿轮放在一起，两块齿轮就  “咔嗒”  一声吸在了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段模糊的影像浮现出来  ——  海因里希正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签订契约，那男人的侧脸看着格外眼熟。

“是赵坤的爷爷！”  赵坤突然大喊，他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爷爷的老照片，和影像里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我爷爷当年也是做古董生意的，没想到和海因里希有过交集！”

光芒散去，两块齿轮依旧紧紧吸在一起，只是契约齿轮上的纹路开始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陶静的怀表突然指向东北方向，表盘上浮现出  “平衡齿轮，记忆之堡”  的字样。

“平衡齿轮在记忆之堡！”  陶白白兴奋地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吴老先生突然叫住他们，递过来一个布包：“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机油，能润滑齿轮的能量通道。记忆之堡那边的能量雾越来越浓，说不定能用上。”

陶白白接过布包，向吴老先生道谢后，带着众人离开了修表行。刚走出店门，陶静的怀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指针疯狂地转动起来。远处的天空中，那团紫色的能量雾越来越浓，隐隐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齿轮影子在雾中转动。

“不好！能量雾在加速扩张！”  陶玥脸色大变，“海因里希的意识可能已经开始苏醒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平衡齿轮！”

陶白白看了看手里的两块齿轮，又看了看远处的能量雾，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吴老先生说的  “背叛者现身”  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坤的爷爷和海因里希之间到底签订了什么契约？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但现在没有时间细想，他们必须立刻赶往记忆之堡。陶白白握紧手里的齿轮，对着众人说道：“走吧，去记忆之堡！不管前面有什么等着我们，我们都一起面对！”

一行人驱车朝着记忆之堡的方向驶去。车窗外，阳光渐渐升起，却驱不散天空中的紫色雾气。陶白白看着手里的齿轮，突然觉得它们像两颗跳动的心脏，连接着时间与记忆的命脉。

他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比遗忘主宰更可怕的敌人  ——  被困在时间里的执念，以及隐藏在身边的背叛者。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在为他们加油，弹幕里满是鼓励的话语，还有人在实时更新记忆之堡的能量变化。陶白白看着屏幕上的弹幕，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车越开越远，记忆之堡的轮廓在紫色雾气中渐渐清晰。陶白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齿轮。终末齿轮的秘密，时间囚徒的真相，很快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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