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书架咚翻车现场
碧玉匆匆忙忙跑进了院子，“娘娘娘娘，据小聪子的情报，程大人现在进了藏书阁了。”
这小丫头一咋呼，把姜蓉给吓醒了，姜蓉拿下扇子一脸迷茫地看着碧玉，“什么事？”
碧玉：“娘娘，子儒老师自己进了藏书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碧玉眼睛亮闪闪的，就像小狗发现了骨头。
姜蓉迅速抓到了碧玉话里的要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急着要起身，但是在摇椅上吃不上劲，碧玉上前按住摇椅，姜蓉才把自己弹起来，“快快快，补妆。”
“娘娘您别急，这程大人只要一进这藏书阁，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翠竹忙过来搀住姜蓉。
“这样？那再去换个衣服，把本宫那套粉色娇嫩的给我找出来！”姜蓉急急忙忙往殿内走去，这次她可不打算给帝师逃跑的机会，藏书阁？平时都没人去，那还不是为所欲为？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姜蓉就像初恋的小女生一样，为了见心上人重新化了个妆，换了套衣服，并且一路急冲冲地来到藏书阁，把跟着来的所有人都留在门口把风后，自己整整了仪容，推开了藏书阁的门。
暮春的藏书阁浸在陈年墨香里，姜蓉踩着满地斑驳的光斑推门而入时，险些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出眼泪，本能地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同时捏住了鼻子，迟疑了下，这些古籍散发出浓郁的霉味，待久了是会中毒的，这里实在不是约会的好地方，但姜蓉还是小心翼翼关好了门。
姜蓉蹑手蹑脚地沿着书架往里面走，在转过书架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檀木书架投下的阴影中，程子儒执卷的侧影似一尊玉雕，连翻页时扬起的微尘都镀着金边。
从姜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他的头微微倾斜到有光的一侧，身子和后背依然挺得笔直，形神专注，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姜蓉的到来。
姜蓉忙将手帕从口鼻上拿下来，顺手从一侧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端好，特意摆上一幅妩媚的笑容，一切准备就绪，将侧面对着帝师，拉好了架势等着帝师发现她。
结果姜蓉等了半天，帝师根本就没抬头。姜蓉脖子有些发酸，只好咳嗽了一声。
帝师终于发现了姜蓉，在他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姜蓉也施施然转头。
“好巧啊，程大人也在这里，真是没想到。”她捏着嗓子故作惊喜，手中《女诫》倒持的模样像极了网恋奔现的翻车现场。
姜蓉自认将巧遇的惊讶表情拿捏得极为自然恰到好处。
帝师愣了一下，继而皱眉，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姜蓉。
姜蓉内心一喜，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跳如擂鼓，原来他在外面表现的冷冰冰，都是假的，你看，现在没人，他不就要原形毕露了？
随着帝师每离姜蓉近一步，姜蓉的紧张就加重一分，直到帝师走到姜蓉身边，姜蓉感觉她都要窒息了。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会是……
就在姜蓉想入非非的时候，帝师突然伸出手，抽出姜蓉手里的书，直接举到了姜蓉的脸上。
“太后，你书拿倒了。”帝师说完将书倒转过来还给姜蓉，目光扫过她特意换的襦裙，喉结滚动如困兽，“您不应该在这里。”
话音未落，姜蓉已欺身上前，绣鞋尖堪堪抵住他云纹皂靴。窗棂漏进的光正巧照亮他衣襟内暗绣的缠枝莲——与她遗失的斗篷纹样如出一辙。
姜蓉也懒得装了，接过书随手往书架上一放，指尖点上程子儒的胸口，直视他的眼睛。“那件斗篷是怎么回事？本宫的衣服，怎么在程大人处？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
帝师叹了一口气，“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难道忘了吗？”
姜蓉两眼一黑，这卷子发不完了吗？到底啥时候出答案啊！反正也答不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撕卷子吧。
姜蓉脖子一梗，“你少顾左右而言他，说，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宫的斗篷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帝师诧异地看向姜蓉，脸竟然奇异地涨红了，“太后，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
姜蓉没想到这冰山脸竟然有反应了，那必须要乘胜追击了，姜蓉索性更近一步，看着帝师的脸，“那你就说清楚，本宫到底不能哪样？”
帝师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姜蓉，那个眼神慢慢的变了，姜蓉竟然从里面看到了小火苗，凭她的经验，那个火苗不是愤怒，那是……
姜蓉的脸也红了，再次咳嗽了一声侧过脸。“不说是吧，那本宫换个问题，你宁可对摄政王假传圣旨，也要替本宫解围，是为了什么？
帝师：“我说过了。”
姜蓉不耐烦地一摆手，“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本宫跟你已经那么熟了吗？让你不惜掉脑袋？”
帝师震惊地看着姜蓉，“太后慎言！这里您不该来，还请太后速速移步。”
“那你倒是回答本宫的问题啊，你说完本宫马上就走。”开玩笑，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姜蓉才不会轻易错过呢。
帝师左右为难，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要绕开姜蓉往外走。
姜蓉怎么可能放帝师走，一伸胳膊往帝师后面的书架上一支，逼得帝师靠在了书架上，来了个书架咚，这样两人的脸就近在咫尺了。
帝师下意识地别开脸。
姜蓉突然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帝师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
帝师一个激灵，脸瞬间红了，目光惊恐。
很好，这个反应看在姜蓉眼里，让她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姜蓉：“你告诉本宫，本宫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本宫避之唯恐不及，不说，今天别想出去。”
“臣，罪该万死。”帝师认命地说道。
姜蓉愣住，“那你有什么罪，你倒是说啊。”
程子儒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书架，泛黄的《资治通鉴》簌簌震落。
姜蓉盯着他眼尾洇开的薄红，恍然惊觉这姿势像极了某江文学城的付费章节。未及开口，鼻尖忽地发痒——百年积灰混着龙涎香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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