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帝师其实是间谍
又来！“什么约定？”姜蓉打算撕卷子，直接要答案，最讨厌闭卷题了。
“太后何必装傻，有些话提起来是要掉脑袋的。”帝师的话听不出情绪，但是冰冷刻骨。
姜蓉不信邪，再次凑近帝师的脸，伸出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本宫就想听过去发生的事，你又要抗旨吗？”
帝师瞥了姜蓉一眼，淡然地别开头。“微臣认为眼下的事才更重要。”
“眼下什么事？”
帝师看了一眼小虎的摇篮，“比如，大皇子的身世。”
姜蓉心虚地别开脸，“大皇子的身世没什么好说的。”
帝师盯着姜蓉表情，似要看穿她，半晌，“是吗？”
此时碧玉和乳母将再次哄睡了的大皇子抱了回来，姜蓉示意放进摇篮里，碧玉和乳母识相退下。
“是老师有疑问，还是皇帝有疑问？”姜蓉看着小虎的睡颜，转头看向帝师，却愣了一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又赶紧看向小虎，再转头看帝师，这么看来看去好几下。
“太后您是脖子不舒服吗？”帝师忍不住问道。
姜蓉突然伸出一只手盖在了帝师的口鼻处。
帝师惊讶地瞪大眼睛。
姜蓉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帝师：“太后发现了什么？”
“老师你不觉得大皇子跟你的眉眼长得有点像吗？”
帝师一愣，继而惊讶地看向大皇子，脸突然红了。
姜蓉也愣了，难不成被她给说中了？不然他脸为什么红？难道帝师才是小虎的生父？
“太后说笑了，臣怎么配，配跟大皇子相像？”帝师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话也说得磕磕绊绊。“既然……既然今日大皇子已入睡，那，我们就，就明日再上课吧？”帝师说完一鞠躬落荒而逃。
“不是，等下……”姜蓉站在原地看着帝师的背影，又看了眼大皇子，一拍脑袋，“难不成真的是灯下黑？”
烛火在鎏金缠枝烛台上爆出灯花，姜蓉支着下巴趴在紫檀雕花摇篮边，指尖虚虚描摹小虎的眉眼。月光从茜纱窗漏进来，正照在婴孩的眼尾——与程子儒批阅奏折时低垂的眉眼如出一辙。
自打发现灯下黑这件事后，姜蓉就多了一项睡前活动，盯着小虎的眉眼一看就看好久。
“娘娘，您都盯着大皇子半个时辰了”，乳母剪着灯芯的手一抖，铜剪碰在烛台上发出清响，“莫不是大皇子脸上有字？”
姜蓉突然直起身，石榴裙摆扫过摇篮边沿缀着的银铃，“乳母，你说小虎像谁？”姜蓉目光仍然没有挪开，同时在脑海里跟帝师的眉眼做对比。
“大皇子是娘娘生的，自然是像娘娘。”乳母敷衍道。
姜蓉转过身离开摇篮，“眼下虽然皇上暂时认下了小虎，但看程老师的意思，皇上是没有完全相信的，再说假的也真不了，早晚有一天会穿帮，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小虎的生父，才能掌握主动。”
“可娘娘，目下大皇子还太小，奴婢还真看不出像谁。”乳母就是不上道。
姜蓉张了张嘴，还没等开口，碧玉提着裙摆冲进来，腰间禁步玉环撞得叮当乱响，差点吵醒了大皇子。
碧玉瞥见乳母警告的眼神，忙压低嗓子，“娘娘，福吉公公来找程老师，直接关上门嘱咐奴婢不要打扰，奴婢在门口趴了半天，只听到他们说什么摄政王、皇上什么的，声音太小了，实在听不清楚，怕误事就赶紧跑来跟您汇报了。”
姜蓉一脸震惊，抬步就往外走，“如果事情和摄政王有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得想办法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啥。”
青石砖映着两人拖长的影子，姜蓉、碧玉轻手轻脚来到偏殿书房门口。
门内，帝师和福吉正在书案前说话。“那不如，让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姜蓉扒着门缝的手一紧，听出了帝师的声音，也听到了翻牌子三个字，心下一惊，在门口上下左右尝试贴耳朵听，始终听不真切，想了想，吩咐碧玉去小厨房端来了茶点，直接推开门借着送茶闯了进去。
帝师和福吉看到太后走进来，便停止了交谈。
“天气热，怕老师讲评口渴，特意沏了上好的西山白露给老师解渴，福吉总管也辛苦了，也来一杯。”
帝师看到姜蓉进来，丝毫没有意外，淡定自若，“多谢太后体恤。”
福吉也忙跟着谢恩。
姜蓉看了一眼摊开在桌子上的文章，“老师，赶紧跟我去看看，大皇子睡醒一直哭闹要找老师你，吵得我头疼！”
帝师面有窘色，看了一眼福吉又看了看姜蓉，“太后，眼下微臣走不开。”
姜蓉面露不悦，“什么事比让大皇子高兴更重要？皇上要议政找内阁去，跟个早教老师较什么劲？”
福吉上前一鞠躬。“回娘娘，皇上口谕，着小的来请帝师去清凉殿，有要事相商。”
姜蓉哼了一声，“叫老师来给皇子启蒙教育的是他，三天两头来找老师的也是他，我这个皇儿是前朝没人了吗？”
“皇命在身，不敢有违，微臣先行告退，大皇子就麻烦太后先多看顾了。”帝师说完给福吉一个眼色，俩人转身走出门去。
帝师不顾姜蓉懿旨强行离开，实在皇帝和安遇到了大事。
帝师和福吉刚刚走进清凉殿，看到皇帝负手而立。
帝师：“陛下，臣大概都知道了……”
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回过身，面色阴沉：“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太后竟欺瞒朕至此？竹贵人竟然是处子，皇子是野种，这教朕要如何做人……”
帝师愣了下。“这消息在宫中只传了几日就到了皇上耳朵里，说明背后有人想要皇上知道。”
“让朕知道皇子身世真相难道不对吗？”皇帝语气透着不耐烦，“难道朕不应该知道？”
帝师思索了下，“恐怕此人的目的不止于此，让皇上无嗣才是真正目的。”
皇帝脸色变了。
“尽管皇上对竹贵人是皇子生母一事心存疑虑，但皇上既然认下了皇子，就不容旁人再置啄。这背后之人上来就质疑皇子血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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