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摄政王吃醋质问
程子儒揉了揉姜蓉的头发：“我救小虎，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
“那也有可能是摄政王的孩子，你不会后悔吗？”姜蓉的头在程子儒怀里蹭了蹭。
“稚子何辜，就算小虎是摄政王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学生，老师保护学生，也是天经地义的啊。”程子儒波澜不惊，在姜蓉听来颇为真心。
“不管，反正我希望小虎是你的，这样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姜蓉的语气明明是在撒娇。
程子儒叹了口气。
“蓉儿，你记住，不管小虎是谁的孩子，我都会拼死护住你们，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冤枉你，你受的委屈，总有一天，我会帮你讨回来。”
姜蓉的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肌理。“若有一天，皇上要杀我替母报仇呢？”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你，这里面的误会，我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程子儒突然坐起来郑重说道。
“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对，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姜蓉复又扎进程子儒怀里。
程子儒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收紧臂弯，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揉进骨血，一缕晨光斜斜切过他侧脸，铜漏滴答声里，他声音轻得像飘散的香灰，“不早了，我该走了。”
“不许走！”姜蓉抱得又紧了些，望着他难得慌乱的模样，忽然笑出泪来，却又在听见殿门吱呀声时白了脸色。
碧玉来侍候太后起床。
程子儒抱着衣物闪身躲进碧纱橱后。
姜蓉低头抚平锦被上褶皱，再抬眼时又是端肃的太后模样，只是发丝和睫羽还在簌簌颤动，如她未能平息的心跳。
找了个理由将碧玉等宫女支了出去，给程子儒一个逃跑的窗口期。
之后上朝姜蓉全程魂不守舍，面色潮红，几次走神，完全不知道朝会上大家都讨论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眼神不断地往程子儒方向瞟。
程子儒全程目不斜视，就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弄得姜蓉还有点不满，觉得男人真的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朝，午膳过后，小虎也睡了，姜蓉想要补个觉。
茜纱窗筛下的光斑在青金石地砖上摇曳，沉水香在博山炉中碎成袅袅青烟。姜蓉斜倚在填漆戗金云龙纹太妃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赤金璎珞圈。鎏金护甲与项圈碰撞的轻响里，恍惚又见程子儒玉冠上垂落的流苏扫过她锁骨，温热的喘息混着薄荷膏的清凉。
缠枝牡丹帷幔如红潮翻涌，程子儒雪色中衣被姜蓉扯得半敞，她抬颈咬住他滚动的喉结，他染着朱砂的指尖挑开她杏红诃子系带，却在触及肌肤时凝成冰，喉间溢出的叹息似淬了黄连的蜜，姜蓉攥着他腰间羊脂玉带扣猛力一拽，玉鸣清脆如裂冰，程子儒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将她发间九尾凤钗撞得叮咚作响，金丝珍珠流苏缠上他白玉发簪，织就一张情欲的网。
织金被面下的足尖不自觉蜷起，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罗袜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袍角。
带着薄茧的掌心突然覆上她后颈，惊得姜蓉险些咬到舌尖。昨夜被他含住的耳垂又开始发烫，那里还留着个不敢示人的牙印。
昨夜红烛爆芯时溅落的蜡泪还凝在紫檀案头，此刻竟比不过她耳垂滚烫。
姜蓉蓦地攥紧扶手，脸红得发烫，这青天白日的，她是做春梦了吗？
鎏金护甲在紫檀木上刮出细痕。殿外忽起喧哗，碧玉的惊呼被几被踏碎，雕花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沉水香被凛冽的龙脑香冲散。
赵承天蟒袍下摆扫过门槛金砖，翻卷如黑云压城，玄色大氅挟着怒气扑面而来，撞得珠帘噼啪作响。
姜蓉颈后尚未消退的吻痕隐入立领，袖中手指死死掐住昨夜程子儒遗落的玉扣。
“你说，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他两臂撑住椅背，把姜蓉圈在了里面，腰间佩剑与姜蓉的项圈相撞，奏出杀伐之音。
“昨夜？昨夜怎么了？”姜蓉的尾音悬在将散未散的熏香里，目光掠过摄政王腰间佩剑上晃动的螭纹剑穗。
她冷冷地看着赵承天，轻抚鬓边摇摇欲坠的累丝金凤，凤目流转似淬毒匕首：“王爷不如先解释，为何每次都要来一出怒闯后宫的戏码，我这懿祥宫莫不是你王爷府的后花园？”
赵承天突然掐住她下颌，拇指碾过昨夜程子儒辗转过的地方：“很好，太后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那昨夜又是怎么回事？”
他扯开她天水碧外衫，露出锁骨处未消的吻痕，暴怒的瞳孔里映出她凌乱的云鬓。
“放肆！”
姜蓉扬手却被铁掌箍住。
“昨夜家宴后，有人看到程子儒进了这里，一夜未出，你说是怎么回事！”
赵承天掌风扫落案头青瓷笔洗。飞溅的瓷片擦过姜蓉裙裾，在月华锦上洇开墨痕。
姜蓉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王爷对宫里的事倒是了如指掌。 ”
她抚平袖口褶皱的动作带着刻意的慵懒，发间累丝金凤口中的东珠正对赵承天眉心，晃出他眼中的阴鸷。
“哼，太后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对，程老师昨夜的确在本宫这里，也的确天亮才离去。那又如何？”
姜蓉略带挑衅地看着的摄政王。
“如何？堂堂一国太后容留男子夜宿寝宫，还问我如何？”
“王爷，我只说程老师昨夜在这里，可没说他夜宿在此啊。”
“有何区别！”
“大皇子生病王爷你也是知道的，昨夜哭闹不止，本宫和乳母都束手无策，多亏程老师帮忙照料了一夜，大皇子才转好，他觉都没睡，却被扣上这等罪名。王爷若不信，可以叫乳母来问话。”
摄政王冷哼一声。“太后的乳母自然是帮太后说话的！”
姜蓉一摊手。“王爷不信，那本宫也没办法。”
姜蓉说完闭上眼睛，作势不再理会摄政王。 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耳际却捕捉到玉带扣碰撞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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