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精明的鬼子

“当然可以！”井上龟郎心情大好，满口答应，起身亲自为陈锋引路。

两人刚走出院长办公室，在走廊里，一个瘦得像猴、点头哈腰的龙国人正好与陈锋擦肩而过。那人满脸谄媚地朝着办公室内的明太中树小跑过去。

只是，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肖老三忍不住回头又瞥了陈锋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心里嘀咕：“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办公室内，明太中树见到肖老三，脸上的戾气稍缓，但语气依旧冰冷：“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肖老三立刻收回目光，像条哈巴狗一样凑到明太中树面前，连连讨好道：“太君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的肯定办得妥妥当当，小的已经基本摸清了，只要太君您一声令下，小的立刻带您过去，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哟西！”明太中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有了这一批孕妇，试验应该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庄水县医院不大，一栋灰扑扑的二层主楼便是全部。

一楼是门诊、药房、几间检查室和一个小型手术室。二楼则是住院部和一些行政办公室。后院还孤零零地立着个仓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陈锋在井上龟郎的陪同下，看似随意地踱着步，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主楼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地面和墙根。

昨晚在屋顶看得真切，那些孩子就是被押进了这栋主楼，然后如同人间蒸发。若有地下室，入口必然藏在这楼内。

“陈先生，你在看什么？”井上龟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陈锋的勘察。

陈锋心中凛然，面上却波澜不惊，转过头从容应对：“我在挑选合适的位置，建设我们的实验室。”

他略作沉吟，仿佛经过深思熟虑，提议道：“井上院长，我这个人做实验喜欢在晚上，思路更清晰。不如，就把实验室设在一楼吧，进出也方便些。”

他试图将活动范围锁定在嫌疑最大的一楼。

然而，他话音刚落，井上龟郎便几乎不假思索地摇头拒绝：“不，还是设在二楼为好。”

“为什么？”陈锋适时露出不解的神情。

井上龟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神态自若地解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医院夜间也常有突发状况，例如紧急手术。陈先生若在一楼夜间做实验，难免会相互干扰。二楼最里间有间独立的办公室，非常清静，绝不会有人打扰您的思路。”

“而且……”他话锋微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锋一眼，“为了彼此的工作效率，陈先生晚上最好也留在二楼，尽量不要下到一楼来。”

陈锋心头一沉。这老鬼子，拒绝得如此干脆，还特意强调晚上不要下一楼，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几乎能肯定，一楼的某个角落，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中念头急转，陈锋脸上却露出从善如流的表情，点头道：“也好，院长考虑得周到，就按您说的办。”

两人上楼看了那间办公室，位置确实僻静。陈锋随手写下一份所需的设备和材料清单，交给井上龟郎，随后便告辞离开。

与在医院外焦急等待的马先宇会合后，两人迅速回到客栈。

“情况如何？”一进门，马先宇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

“一切顺利。”陈锋简短地将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补充自己的计划。

“设备和材料都不复杂，估计一两天就能备齐。这一两天，我可以借着准备实验室的名义，白天多去医院踩点。等实验室正式启用，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医院过夜，到时再找机会寻找地下室的入口。”

马先宇浓眉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陈兄弟，你这可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啊！那医院里里外外都是鬼子，一旦被他们察觉到一丝异常……”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份沉重两人都懂。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锐利而冷静：“马大哥，放心，我晓得厉害。所以，有几件事，需要你提前准备……”

他示意马先宇附耳过来，低声交代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陈锋白天都往医院跑，指挥着工人布置实验室，显得对“事业”极为上心。

与此同时，他敏锐的感官全面开启，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然而，整个医院表面秩序井然，医生、护士、病人各司其职，除了气氛比普通医院更显压抑肃杀外，并无任何明显破绽。

看来，白天想要找到线索难如登天，关键还在夜晚，陈锋心中暗道。

鬼子对盘尼西林的渴望超乎想象，效率极高。短短两天，实验室所需的一切便已准备就绪。实验室被隔成里外两间，外间摆放着实验台和各种器皿，是工作区；里间则是一间小办公室，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张单人床，供他休息。

实验室落成当天，井上龟郎带来了三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皆是日军打扮。

“陈先生，”井上龟郎笑容可掬地介绍，“这三位是我大天黄帝国内优秀的青年才俊，医学造诣深厚。从今天起，他们就作为您的助理，协助您进行实验，也希望您能不吝赐教。”

陈锋双眼微眯，心中冷笑。说是助理，实则是监视和偷师！走到哪儿都有这三条尾巴跟着，他还怎么寻找地下室？

他当即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商榷的坚决：“井上院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想学技术，我既然同意合作，就不怕你们看。他们可以留下当助理，但有一个条件——只限白天，晚上绝不能来打扰我！”

他目光直视井上龟郎，斩钉截铁：“同意，他们就留下；不同意，我们的合作即刻终止。你们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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