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假律师，致命玩笑

他的真名，叫张伟。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但我没得选。我的家人，在他们手里。或者说，一直在他们的‘保护’下。”

张律师深吸一口气，“我提供的情报，除了自保，也算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点补偿。”

“那份风险评估报告显示，上官晴的基因序列存在隐性崩溃风险，强行与‘海德拉’融合，成功率不足10%，结果极可能是基因链彻底瓦解，也就是死亡。”

曾布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不足10%的成功率！唐家那群疯子，根本不在乎上官晴的死活！他们只想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

“密码！”曾布凡低吼，“把拦截计划的详细情报密码给我！我保证你家人的安全！我用‘晴凡科技’和我曾布凡的所有信誉担保！”

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几秒钟后，曾布凡的手机收到了一封新邮件提示。

“密码是……”张律师缓缓报出一串字符，“曾总，希望你们……能赢。”

他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类似消音器手枪击发的“噗”声。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手机似乎也摔在了地上，通讯并未中断，但那边只剩下一片死寂。

“张律师？张伟？！”曾布凡对着手机大喊。

没有任何回应。

指挥点里，一片寂静。

“镜子”，碎了。

曾布凡缓缓放下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表情，只有一片沉重的阴霾。他得到了关键情报，揪出了内鬼，但心情却比之前更加糟糕。

人性的复杂与灰色，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老板……”赵铁柱担忧地看着他。

曾布凡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公海那边的通讯再次紧急接入。

“山岳”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逻辑炸弹物理触发器已拆除！数据保住了！正在全力破解！另外，我们在‘海德拉’原型体的培育记录里，发现了一个惊悚的关联信息！”

“说！”

“记录显示，‘海德拉’的初级共生体，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小范围秘密投放到特定区域进行‘适应性测试’！投放名单是加密的，但我们破解了其中一个代号……”

“山岳”顿了顿，声音无比凝重。

“那个代号，翻译过来是……‘千面’！”

千面？

就在这时，曾布凡的私人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上官晴打来的。

他心头一紧，立刻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上官晴有些惊慌，但又强自镇定的声音：

“布凡，我……我刚刚在实验室，好像，好像看到张律师了！他对着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好奇怪……可是，他不是应该在出差吗？”

上官晴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混合物，从曾布凡的天灵盖直接浇到了脚后跟，把他因为张律师之死而带来的那点复杂情绪冻成了冰碴子，然后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我C！

什么情况？！

大型灵异现场？还是在拍《聊斋之商业谍战篇》？

张律师刚才明明在电话那头大概率是凉透了！那声音，那最后的枪响，那死寂……曾布凡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有基本自信的。

除非张律师是个影帝级别的声优，临死前还跟他玩了一出沉浸式剧本杀！

“晴儿！你确定你没看错？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眼花了？”曾布凡强迫自己的声音稳住。

“没……没眼花！就是他！那身西装，那个金丝眼镜，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就是……就是那个笑容不对，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很冷，像……像毒蛇一样！”

皮笑肉不笑？毒蛇？

曾布凡脑子里“叮”一声，警铃大作。一个名字蹦了出来——千面！

是了！“山岳”刚刚才说，“海德拉”初级共生体有个投放代号叫“千面”！那个擅长伪装成任何人的杀手！

张律师刚“碎”，他就顶替上来了？这是什么无缝衔接的售后服务？唐家这是开了个假冒伪劣人格批发市场吗？

“晴儿！听着！那不是张律师！张律师是内鬼‘镜子’，但他刚才已经在别的地方……大概率是下线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极可能是杀手‘千面’伪装的！”

“你立刻！马上！启动实验室最高级别安全封锁！躲进A级防护隔离室！我没到之前，天王老子叫门也别开！”

曾布凡一边对着电话吼，一边已经像屁|股着了火的火箭，蹭地窜起来就往指挥点外冲。

赵铁柱反应更快，已经撞开了门，一边狂奔一边对着通讯器咆哮：“一组二组！封锁主实验楼所有出口！三组跟我去实验室外围！重复，目标极度危险，疑似顶级伪装者‘千面’！授权使用非致命及必要时的致命武力！”

指挥部里鸡飞狗跳，键盘敲击声、指令呼叫声、武器保险打开声乱成一锅粥。

电话那头，上官晴显然被“内鬼”、“下线”、“千面”这一连串信息砸懵了，但求生的本能和顶尖科学家的大脑让她迅速执行指令。

曾布凡听到电话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气密门关闭的嘶鸣以及系统提示音：“A级防护已启动……”

曾布凡稍微松了口气，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喊：“晴儿，保持通话！告诉我里面的情况！”

“……他停在实验室玻璃门外了。”上官晴的声音压得很低，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更添紧张，“他在看门禁系统……他在输入密码？！……不对，门禁警报响了，密码错误一次……他又在输入……又错了……”

曾布凡心里一沉，又稍稍一松。沉的是这混蛋果然在尝试进入，松的是看来“千面”虽然能伪装外貌，但还没牛到连最高权限密码都能复制的地步。

张律师的权限是高，但上官晴个人实验室的A级区域，密码是独立且动态的。

“他进不来！安全系统是我亲自设计的多重动态加密……”上官晴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曾布凡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他不试密码了。”上官晴的声音带着惊悚，“他后退了一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防护门上的监控探头……然后……他抬起手，对着镜头……”

“对着镜头干嘛？”

“……比了个心。”

曾布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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