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满已久
“你还说你是我亲妈？我亲妈以前可不会动手打我，别说打我了，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可现在呢，你对我说话什么时候有过好语气，还动不动就动手打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两个孩子都十几岁了，你还老动手，你就是故意让我丢脸。
以前我回家，你就会关心我，做饭全都问我想吃什么，我出去打牌你还问我有没有钱，我喝酒你还让三个妹妹给我买好酒送来，我要抽烟你还把那些学员送给爸的好烟丢留给我。甚至……甚至我每次跟秀兰动手，你也是向着我说话，你怪秀兰没有伺候好我，为什么现在全变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高老太闭上眼睛。
“妈，明明你一直那么疼我，你总说我是你的眼珠子，是许家唯一的男丁，是许家的香火，你还说家里所有人都该对我好，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我的，就算是妹妹也要照顾我这个哥哥。但是你为什么变了，我觉得你不爱我了，你现在对秀兰和两个孩子更好，你跟她们说话轻声细语，跟我说话从里没有一次好语气。”
高老太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以前是我太惯着你，你爸走后我想了很多，总有一天我也要走的，以前惯你是害你，等我们都不在了，没人惯着你，到那个时候，你的日子就苦了。
所以我想趁着我还在，把你那些坏毛病都纠正一下，这样我也走的放心一些。”
听到母亲说走这样的话，许世凯突然有些心慌，他从小被母亲照顾着宠着，父亲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常年奔波在外的人，一年也就见几次，甚至还不如隔壁邻居和发小来的熟悉。
他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哪怕结婚生子，母亲也一直把他当孩子一样疼爱，母亲有一天也会死？一想到这，许世凯心里就慌得不得了。
可他很快就想起堂弟的话，母亲身体这么好，五十多岁了还能每天去摆地摊，每天来回背着那么多货，怎么可能突然说走就走，就算不能长命百岁，活个八十岁不在话下。
等母亲八十岁，自己也六十多退休了，到那个时候拿着退休工资，不用上班，日子不就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所以只要母亲不折腾，自己根本不会吃苦，果然堂弟说得对，母亲就是在父亲走后，没人给她折腾，她就折腾自己，她就是自私，什么希望自己好，全都是骗人的。
想到这许世凯的心又一次硬了起来，他故意用堂弟说给他的方法试探，“妈，你是真心为我好？真的疼我？”
高老太以为儿子想明白了，欣慰道：“当然了，你是我亲儿子，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那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你把钱都给我，我是你儿子以后给你养老，这钱你不如提前给我，也好改善改善家里生活。”
“你……你说什么？”
高老太没想到，自己在这说了半天，这个兔崽子居然惦记自己的钱。
“你说了希望我能过得好，我觉得现在能让我过得好的就是给我钱。我不信咱家没钱，以前爸的工资多高啊，就算后面生病花了不老少的钱，但是单位是给报销的，您这么大年纪了，到时候万一糊涂了，存折放哪都记不清，不如现在就给我。
还有妈你不用担心，你这身体好着呢，你这身体绝对能活一百岁，你就别锻炼我了，不如再惯我二十年，到时候我退休了有退休工资，还能天天到处玩，这样多好，一辈子舒舒服服。”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一辈子吃喝玩乐？你有什么条件一辈子吃喝玩乐？”
“我有你啊，还有爸爸留下的存款。妈，爸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你现在不给我，到底想给谁？”
高老太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失望，“儿子，你爸以前赚得多，但家里花的也多，没留下什么钱，但凡你爸能留下钱，我放着舒服日子不过，每天风吹日晒的摆地摊，你觉得我图啥？”
许世凯没做声，但看眼神根本不相信。
高老太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儿子，你快四十岁的人了，你也成家立业了，你还指望我管着你照顾你，你怎么不想想我也快六十岁了，我需要你照顾我了，我养你小，你养我老，老话不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地摊我快干不动了，也就这两年吧，我赚点养老钱就不干了，到时候你要是还跟现在一样立不起来，你让我指望谁去？你总不能指望你妈我一直摆地摊摆到八十岁你退休吧。”
许世凯眼神闪烁，“妈，你身体那么好，为啥不干了，摆地摊不管多少一个月还有些进项，而且有个事做，就当锻炼身体，我也想养你，可我一个月就赚那么多，厂里职工都是差不多的收入，我还能咋办。”
听到儿子说出这种自私自利的话，高老太的心又一次凉了，但她还是不死心。
“世凯，如果妈不想干了么？我一直没说，我这膝盖疼得不行，想把手里的货清一清，在家养养，我看木材厂家属区，跟我差不多的老太太，就没人出去干活的，你说妈在家养老行不？”
“啊？”
听母亲说不想干了，许世凯大惊失色，“妈，你不干了，不就要花存款，那以后还有钱给我吗？”
听到儿子这番话，高老太垂下眼眸，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存款？那也得有啊。”
“爸真的没给你留钱？不可能啊，爸那么高的工资，钱呢？”
“都花了，你也看到了，你爸在的时候，没让我吃过苦，我也不赚钱，但是在家吃好的穿好的戴好的，就这么着都花了。”
高老太敛去眼中情绪，眼神冷冷的看向儿子，当看到儿子变了脸色，她就知道，自己就不该对这个儿子抱有希望，他天性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妈，你要是想休息，还是跟我三个妹妹每个月要点钱吧，儿子就这点能耐，养不起这么一大家子。”
“儿子，你养不起我？”
对上母亲清冷的目光，仿佛能洞彻人心，许世凯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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