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激情
突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夹杂着由远及近的叫声,你到底找谁呀,站住,哎!哎!那屋有客人,别敲了!
敲门声却越来越急,人声也越来越急,走啊你,干什么,房间里有客人!
敲门声零乱起来,又夹杂着零乱的脚步声,一声大叫传来,强子……
周玉菡停下一切动作,迅速从强子身边躲开,从床上坐起来,找衣服,跳下床去捡。
一声接一声地叫,强子,强子,强子……。
强子从床上忽地坐起,摇摇头,清醒一下自己,打量房间,看了一眼周玉菡,外面传来更急切地呼喊,强子强子……。
强子拉过床单围在腰间,奔到门口,周玉菡惊叫一声,扔掉衣服,跳到床上钻到床单底下。
强子打开门,门外三个服务员正死命拉着妞。
放开她。
女服务员们呆呆看了强子一眼,低下头,放开妞转身走了。
妞看着强子,咬着下唇,满脸的泪,左眼里还有滴泪珠没流下来,正在眼眶和睫毛上沾着,亮晶晶的。
强子抹把脸,咋了?
妞吸口气,泪珠就一滴滴从眼睛里滚出来,很快在眼眶里生成,很快滚落。
强子把妞拉进房间,锁上门,扔掉毛巾,去找自己的衣服,边穿边凶凶地问妞,你又一个人跑出来了?啊?到底发生啥大事儿了?
妞死死盯着强子,使劲抽鼻子,然后转头看向床单,强子顺着妞的眼睛看去,有些茫然,只见妞奔过去,把床单猛地掀开,周玉菡赤裸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妞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脸色涨红,突然指着周玉菡尖叫,不要脸!你,不要脸!呼呼喘气。
强子正拉裤链,又慢慢捡起上衣穿上,没系扣子,把妞搂过来,对周玉菡说,起来穿衣服。
妞使劲躲开强子的胳膊,跳离他,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强子,大叫,你不回家,你跟她睡觉,不要脸。
突然伸出双手,推搡着强子的胸,一边推一边哭叫,你不回家,你跟她睡觉,不要脸,不要脸。
妞的力量不小,没有防备的强子被推得后退两步,站定抓住妞的手。好了,回家了。
不,不要,你不是不回家?!不要不要不要!
妞发疯一样推搡强子,后来用力捶打强子的胸膛,又哭又叫。
周玉菡穿着衣服,很快把自己镇定下来,悄悄把头发扯乱,猛地冲到妞和强子中间,双臂伸出迎向妞背对强子,声音柔弱无力地说,你打我吧。脸上一片残忍的冷漠,眼睛里更有一团焚人的火焰。
妞几乎没听到或没听懂周玉菡在说什么,周玉菡的表情和眼神把她震呆了。
强子一把拉开周玉菡甩出去,搂过妞说,回家。
妞挣脱强子,看周玉菡,你坏,你不要脸。
强子再拉妞,妞挣脱开强子,冲周玉菡狠狠吐了口唾沫,呸!
强子笑起来,去摸自己的大哥大不在,四下找时,捡起大哥大,疑惑着咋关了,按开叫乐子,乐子迷迷糊糊应着,我这就下楼。车都在酒店外停着。
强子干脆又拉着妞坐到床上,把妞半抱在怀里,看看周玉菡脸色铁青,摸摸妞的长发,又笑了,说,玉菡,你让我说你啥好,我媳妇儿要不来,我不是毁你一辈子嘛,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找个快嫁了吧,你要真对我好,以后别干这傻事了,你当我是哥,唉,走吧,我盼你今天从这扇门里走出去,一直走回你老家才好。
周玉菡咬咬牙,提着一口气,理理头发,一步步走到门边,开门,狠狠关上门,砰的一声。
妞突然挣开强子的手,面对着强子大叫,你坏,你坏,你大坏蛋,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妞哇哇大哭,用力大喊,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强子没理她,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上,回来抱妞滚进床里,开始是呵呵笑,后来笑得喘不开气,把妞压在身下,满身挠她痒痒,妞抗拒着,终抵不过,左躲右闪满脸泪珠也笑得没气儿。
强子这么多年没这么笑过,妞被强子感染,强子笑得开心,她就开心。强子不挠她了,扯落她的衣服,左一下右一下亲她,亲她的胸,她的腰,还有她的大腿,大腿的内侧,妞躲强子带着酒气的嘴,强子不让,狠狠吻住,说你不听话我好好收拾你。
妞说你坏,和她睡觉,我不要你了。
强子忍不住大笑,说没睡,我要睡了她,还能睡你吗?
妞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信,你光着,她光着。
强子说光着是光着,但没睡。
妞说我不信,不信,不信。
强子说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强子说信不信。
妞哼哼着,不信不信,不信。
强子就冲进妞的身子,我证明给你看,不信,叫你不信。
……
两人大汗淋漓,强子抱着妞问,现在,相信了?
妞感觉身如鸡毛一样轻又如大石头一样重,天塌下来也不想动,呢喃着,为啥信?
我要跟她睡了,就不能这么对你,知道了?
为啥?
你以为我是海马呀?
海马是啥?
强子又翻身骑上妞的身子,分开妞的双腿,妞尖叫,强子不要,不要不要了,疼了。
强子说,海马就是这样,还要还要,一直要到天黑,我不是海马,你知道了?
你不是海马,咋地?
那我就没跟她睡。
你们,都光着。
光着也没睡。
不信,不信。
我不是证明给你了。
咋证明?
刚才证明了,我要是跟她睡了,我就不能跟你睡了。
为啥?
我不是海马。
海马是啥?
强子又开始笑。
强子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翻身又压在妞的身上。
强子看妞时,妞艳红的右脸,红润的唇,半眯着眼睛,睫毛都湿润着。强子很开心,别说是傻媳妇儿头脑不灵光,就算再灵光的女人,这时候也不灵光了。轻轻在她青肿的左脸上吻了一下,狠狠咬了下她的右脸。感觉自己今年正十八,花一样地怒放。
下楼时,强子几乎半抱着妞,妞软软靠在强子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乐子看两人出来,忙下车开门,睁大眼睛说,嫂子咋了。强子笑,关上车门正要跟乐子说话,大哥大响了,是医生急切的声音,强子你怎么关了,打通了你还关,急死我了,弟妹又一个人出去了,说是去找你。强子忙说,在这儿呢,我们一会儿就回去,回去再说。
医生还是急急地说,可别为难她呀,可别打她,可别……
强子搂妞的胳膊用用力无声地笑,说大哥,我好好收拾她了一顿,呵呵,回家再说吧。挂了电话。
家里医生正坐在床上跟两个孩子玩儿,强子让妞躺下,盖好被,轻声说,闭眼睡会儿,我哄孩子。
妞眼里全是星光,不眨地盯着强子,一手抓着强子的胳膊。
强子拉开她的手,放被里盖好,看我干啥,睡觉。
妞还看。
闭眼,不听话还收拾你。
妞忽地闭眼,两道睫毛忽闪着。
强子的心醉了,妞把虎皮抱起来,春燕早跑出去看电视了。
医生和强子坐到沙发上,不放心地看了房间一眼,抹把脸上的汗说,可急死我了。
强子说,我傻媳妇儿很记路,一次就能找去。
医生说强子,你说我可不废人一样嘛,我眼睁睁地看她走,都拦不住她。
强子又笑,呵呵,天塌下来也拦不住她。
医生看强子没生气,放松下来,也笑了,说强子,这么些年我没这么舒心过。
强子搂上医生,大哥,我也是,我今天最乐,这辈子没这么乐过。
第二天强子去了公安局一趟,公安的人说,法律有法律的尊严,我们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酌情处理的。
王飚让孬子选几个人,乐子带着回强子的家乡,按照上次量好的尺寸和布局选材料去装修。
强子看报纸,这是1984年11月2日,《人民日报》报道:据从公安部获悉,国内最后一批共计约7.9万名“地、富 、反、坏分子”摘帽子的工作已经顺利结束。至此,我国自建国以来对2000多万名“四类分子”进行教育改造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
摘帽子,爸的帽子呢?强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爸的事儿,必须有个说法,不然枉为人子。
去找张有发,说化肥厂和建筑的事,我不做了,没帮啥忙,装潢公司的股份我也退出,我要回家了。
张有发半天没言语,然后急急地说:兄弟,我将你当亲兄弟,讲真啦,建筑、钢铁、化肥、装潢系我“目地”中的最红的买卖,10年后吾知会点,起码呢十年肯定赚钱,我都不舍得你走,第二个要同我合作,我仲“目第”吾上眼添。
强子听着张有发激动起来,全是广州普通话,听个七七八八,也很激动说张大哥,我很庆幸认识你,你是我命里的贵人,没有你,我置办不了这么大的家业,可是我真的想回家,钱对我来说可多可少,事儿对我来说可大可小,但我必须得回家,我做梦都梦着我家那块房基地。
张有发起身给强子倒了杯水,拍拍强子的肩膀,稳稳自己的情绪,说兄弟呀,这是南方和北方人的不同啦,南方人为什么有钱,不只是因为南方人精明,南方人能吃苦,还有,算了,故土难离,我能理解,不过你的股份还是在里面入着吧,化肥厂现在生产正旺,我估计今年纯利得三百万,建筑的事儿,一年就结清,现在工程进展很顺利,我初步想年后交工,能拿五百,啥哈,咱哥俩,一人二百五。
强子惊惊,厂子的事他不懂,他也没想弄懂,可一个化肥厂三百万?建筑更不得了,五百万?是他木器厂三年的利润,他根本没有出过一个人,出过一份力。
强子赶紧站起来摆手,张哥,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要,我一分也不要。
张有发握住强子的手,兄弟,你入了股的,应该有你的啦。
我,我,我那钱算借你的,我一分力没出,一点心没操,我不要不要。
张有发哈哈大笑,好兄弟,跟你说,工程还是小数,我们要炒房地产,广州现在火得爆了,出不了两年,这儿也得炒上去,我们现在就要把眼光投远的啦,只要有机会就买地皮。
强子的血一点点升温,慢慢沸腾,咕嘟咕嘟地冒泡了。
张有发看看强子说,兄弟,这个城,够咱哥俩折腾了,我就认准你,别人我谁也不要。
强子说谢谢张哥看得起我,只要你一声召唤,我立刻向哥报到,但这会儿,我得回家看看。
要得啦,你先回去看看,上次你不是说有个钢厂化肥厂嘛,看看能不能包下来,多少钱,看看那边政策,什么形势,如果合适咱们就拿下。
强子在离开张有发办公室的几个小时内,耳边都响着张有发清晰有力的话,想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想来,有这份家业,有了这个家底,够他和傻媳妇儿照顾个孩子用了,还有大哥,都够了,十年的仇也报了,回家给爸还个清白,在爸和姐的坟上多磕几个头,再把嫂子找着,他就算没白来这世上一回。但张有发的一席话,让强子的雄心呼呼地燃烧起来,在张有发的眼睛里,这片土地上遍地黄金,伸手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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