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李维东离开后，闫解成不满地对闫埠贵抱怨："爸，你对他那么恭敬干嘛？"
"我刚想起来，"闫埠贵心有余悸地说，"我们红星小学归红星轧钢厂管。这事我差点忘了。"
这倒不能全怪闫埠贵。作为一年级语文老师，他对管理层的事知之甚少。平日里他教书也是能偷懒就偷懒，巴不得不上课还能照领工资，好天天去钓鱼赚钱。
"哦！"闫解成恍然大悟，"你以前说过，红星小学是轧钢厂出资建的，工资也是他们发。这大院也是轧钢厂的家属院。"
"没错，"闫埠贵苦着脸说，"李维东要整我太容易了。一个电话就能......虽然不至于开除我，但调我去当校工绝对没问题！"
"这 ** ，"闫解成低声咒骂，"我们全家都得受他摆布了。"
正说着，闫解放骑车带着丁小娟回来了，车把上挂着一只野兔。后面跟着刘光天，后座载着陈小玉，车筐里装着蔬菜。看样子两家又要一起吃饭。
陈小玉和丁小娟闲着没事，特地在厂门口等他们下班。回来的路上买了些食材庆祝两人今天转正。刘光天袋子里还装着一斤肥猪肉。
到了院门口，他们都下车推着走。
闫解成眼红地盯着野兔："解放，你天天吃香喝辣，就不想着孝敬咱爸？今晚这兔子在家做吧，让爸也喝两杯。"
要是在家做，他闫解成肯定能蹭上一口。
"呵，孝敬？我每月给五块钱呢。"闫解放不屑地说，"你交了多少？"
"我也交了五块......"闫解成嚷嚷。
"那是你的伙食费！我又不在家吃饭，这五块是爸净赚的。"闫解放直接打断他。
"那......要不我去你那吃？"闫埠贵盯着肥兔子直咽口水。
"行啊，"闫解放爽快答应，"那我也能回来吃，对吧？"
闫埠贵顿时语塞，讪讪道："那算了。"
刘光天摇摇头，带着陈小玉径直离开，闫解放赶紧跟上。
这时易中海和刘海中回来了，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傻柱和得意洋洋的秦淮茹。易中海脸色阴沉，刘海中则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老闫你咋鼓捣起废品来了？”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斜眼瞅着闫埠贵，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这叫废旧物资！能换钱的。”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我这是响应上级勤俭节约的号召......”
“没错没错，必须勤俭节约！”刘海中连忙点头。一听是上级指示，他条件反射似的附和道。
闫埠贵懒得再理刘海中，转头对易中海说：“老易你琢磨琢磨，我替你办事倒贴一百块。不给一百，八十也行......七十......六十......五十总行了吧？这可是底线了。”
“损失咱俩对半摊！”
易中海心里窝着火正没处撒，见闫埠贵凑上来，当即沉下脸：“阎老西，是我让你去占便宜的？你自己贪小便宜吃大亏，往后有你的苦头吃！”
“管我要钱，是觉得我好欺负？”
“真要这么想，成啊，你看我家啥值钱，直接搬走！”
闫埠贵眼睛一亮：“那我可搬电扇了......哎哟，你开什么玩笑！”瞥见易中海冰冷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挤兑自己。
“得了得了，别为这点钱伤和气。明晚我摆酒，庆贺我高升。”刘海中打圆场道，“老闫老易都得来啊。”
今天没见着单大海，他这转科员的事还没着落，心里正遗憾呢。
“一定一定！”闫埠贵搓着手应道。又能蹭顿饭，里外里都是赚。
李维东到家接过小曦递来的西瓜，边啃边教何雨水做大盘鸡。
“面条多下点，连主食都有了。”他擦擦嘴又说，“再杀条青鱼，一半跟腊肉炖，另一半腌上。”
“可咱家没腊肉呀。”何雨水眨着眼睛。
“我打的野猪都腌成咸肉了，待会儿就送来。”李维东起身往门口走，“三轮车进不来，我去迎迎。”
“哥哥我也去！”小曦蹦蹦跳跳要跟上。
“外头晒得像蒸笼，在家吃瓜不舒坦？”李维东揉揉她脑袋，转头叮嘱道，“小柔，这几天少出门，多留神。”
“要留神啥？”何雨水一脸茫然。
“反正别让生人进屋。”李维东摆摆手，“以后你们就懂了。”
刚走到大院门口，正撞见马华蹬着三轮车过来。
“李总工，这是给您送来的。瞧瞧，这一车全是肉啊。”马华满脸羡慕地说道。
“好，来搭把手，咱们一起把车推进去。”李维东点头应道。
闫埠贵和闫解成父子俩刚把废品卖了回来。闫埠贵心里正得意，这趟足足卖了四毛三分钱，其中两分还是他硬磨来的。
刚到门口，父子俩就被那满满一三轮车的肉吸引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再也挪不开视线。
“你们想干什么？”李维东皱眉问道。
他被两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他们眼睛发绿，嘴角挂着口水，活像饿狼见了生肉，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闫埠贵和闫解成这才回过神来。
“哎哟，李总工，我们是想帮您搬东西呢。”闫埠贵擦了擦口水，“这么多咸肉，是您上次打的野猪吧？”
李维东猎野猪的事在院里传了好一阵，还有人说他要把肉分给大家。可等了这么久没动静，如今看到这些咸肉，闫埠贵总算明白了野猪肉的去向。
“咸肉能放很久，要是每家分个十来斤，够吃五六年了。”闫埠贵暗自盘算着。
“李维东，这肉是拿来分的吗？”闫解成盯着肉，已经开始琢磨待会儿挑哪块，尤其看中了一块肥的。
“分肉？做梦呢！”李维东嗤笑一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解成，别瞎想！赶紧帮忙推车。”闫埠贵连忙打圆场，“哪能让李总工亲自出力？”
说着，他伸手去推车，可手却直接按在了肉上，压根没碰车架。闫解成有样学样，也跟着“推肉”。
马华把车拉进大院后，闫埠贵便插不上手了。车子往中院去，李维东摇摇头跟上，还以为闫家父子是在讨好自己，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偷偷搓着手，一脸得意。
“快去让你妈烧点热水，咱们把油洗进去。”闫埠贵低声吩咐闫解成，“今晚的菜汤不用放油了，肯定香得很！”
到了中院，院里的人各忙各的——乘凉的乘凉，做饭的做饭。易中海和傻柱凑在一块儿嘀咕，聋老太眯着眼坐在不远处，玉梅正忙着晚饭。贾张氏和棒梗像两摊烂泥似的瘫在苇席上，秦淮茹则在走廊边生火煮粥。
考核结束后才能回村，明天才能接堂妹秦京茹过来。
"嚯，这么多肉！"傻柱惊呼道。
聋老太太看得眼睛发直，咽着口水低声嘟囔："不孝啊，这么多肉也不孝敬老祖宗。"
贾张氏和棒梗原本懒洋洋地躺着，听到"肉"字立刻来了精神，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多肉！"棒梗兴奋地喊道。十岁的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肉，连菜市场的肉摊都没这么多。
"妈我要吃肉！吃好多肉！"棒梗冲着秦淮茹嚷嚷。
贾张氏盯着三轮车上的肉，眼睛发绿光。
"马华，见了师父也不打招呼？"傻柱不满地质问。
"何师傅还想当我师父？"马华平静地说，"跟您四年，节礼没少送，可您教过我什么？"
"我教......"傻柱语塞，这才意识到确实没教过什么。
"想不起来吧？我伺候您四年。"马华继续道，"何雨柱，您把我当什么了？"
"柱子这是在考验你......"易中海插话。
"易师傅，这事跟您有什么关系？您的人品全厂都知道。"马华冷笑，"何师傅，咱们到此为止。以前的礼就当交学费了。"
"南师傅来这几天就教会我很多。"
贾张氏趁机挪到车边，偷偷伸手想拿肉。
"贾张氏，碰到肉我就叫公安。"李维东冷冷道，"想抢劫？"
"这么多肉你也吃不完，分我们点怎么了？"贾张氏厚着脸皮说，"都是邻居......"
"马华，走。"李维东懒得理她。
马华赶紧推车跟李维东去了后院。
易中海脸色铁青，没想到连马华都敢当面顶撞他，可见自己在厂里的名声有多差。
"小畜生，我要你死！"易中海在心里怒吼，盘算着怎么报复李维东。他认定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是李维东造成的。
但易中海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只能等风声过去，看聋老太太有什么办法。
“李维东这人真够缺德的。”傻柱气呼呼道：“给秦姐家分点肉能死啊？这么抠门小气，活该没出息！”
为了讨好秦淮茹，傻柱故意扯着嗓子嚷嚷。
“真是个憨货！”秦淮茹冲傻柱抛了个媚眼，心里却暗自嫌弃。
“还不快去弄点肉来，没看见你儿子馋肉吗？”贾张氏恶声恶气地命令道。
“肉票早用完了，上哪儿弄去？”秦淮茹摇头。
“死脑筋！”贾张氏尖叫道，“李维东车上那么多肉，你不会去借点？”
“磨蹭什么？赶紧去啊！”
“要去你自己去！”秦淮茹冷冷瞥了贾张氏一眼。
贾张氏一愣，这才想起自从秦淮茹上班后，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了。以前她对秦淮茹非打即骂，秦淮茹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儿媳妇要 ** 啦！”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啊......”
秦淮茹幽幽道：“婆婆是嫌住牛棚那七天太短了？想让街道办再加几天？”
“派出所可还等着再关你一个月呢。”
贾张氏顿时蔫了。这些事她都快忘了，偏被秦淮茹提起，心里堵得慌。
“淮茹啊，怎么说她也是你婆婆，要讲孝道。”易中海忍不住插嘴。
“孝道？我以前怎么对她的大伙都看见了。现在缺她吃还是少她穿了？”秦淮茹怒道，“再说了，她就是我前婆婆，法律上我们早没关系了。我养着她已经仁至义尽，再作妖别怪我不客气！”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这...这话太没人情味了。做人要讲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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