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化险为夷
一般轿车都是前驱，如果打左前轮，出租车会瞬间失控。
到时候保不齐车毁人亡，鲍辉也完了。
但是打后轮就不一样了，顶多会让车辆左摇右晃，不至于翻车。
沈砺一手搂着虞虹的腰，一手瞄准出租车的左后轮。
“你等等！”
虞虹急忙大喊，“这不是拍电影，一旦你开枪，是要被追责的！”
“我知道,但我是在解救人质，属于充分且必要条件。”
说完，沈砺果断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过后。
子弹准确命中左后轮，车胎瞬间爆裂。
出租车出现剧烈晃动，速度也慢了下来。
然而。
槟榔男似乎早有准备，坚持把车开到铁道上面才停下,自己开门下车，狂奔向不远处的跨江大桥。
“站住！我开枪了！”
沈砺跳下摩托车，瞄准槟榔男。
槟榔男充耳不闻，依旧向前狂奔。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击中了槟榔男的肩膀，霎时飙出一团血雾。
槟榔男摔倒后又爬起来，坚持着冲到桥边，翻越栏杆，纵身一跃。
从几十米高的桥上自由落体，跳进了水流湍急的江中。
江面上溅起一团水花，很快消失不见。
全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沈砺居高临下看着江水，试图寻找槟榔男的踪迹，结果一无所获。
这家伙应该躲在桥底的视野盲区，伺机逃离，要想抓到他难如登天。
穷寇莫追。
沈砺没有一条道走到黑，找到槟榔男留下的血迹，掏出手帕蘸了蘸。
他可以易容，也可以蒙面，但DNA不会造假。
回头录入基因数据库，早晚有一天能查到他的蛛丝马迹。
前提是他中枪跳江后还能活着……
呜呜——
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远处一个小黑点不断变大，铁轨和地面跟着微微颤动。
一辆满载乘客的绿皮火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沈砺！快救人！”
虞虹一边大喊，一边拉车门，试图把昏迷的鲍辉拖出去。
然而。
槟榔男这个狗逼，临走前把车门上了锁，从外面打不开。
急得虞虹又是用脚踹，又是用石头砸，依旧无济于事。
车玻璃只是出现几个蜘蛛网，并没有完全破损。
情急之下，沈砺举枪对准前挡风玻璃，出声大喊：“虞姐，闪开！”
子弹在狭小空间容易弹射误伤。
这一枪必须确保前后贯穿，否则后果难测。
砰——
第三声响起。
子弹击穿前后挡风玻璃，留下两道大蜘蛛网。
沈砺飞起一脚踹碎前挡风，钻进去解开鲍辉的安全带，拼尽全力把他推出去。
虞虹在外面拉扯接应，总算把鲍辉拖了出来。
沈砺却没有出来。
虞虹惊恐大喊：“你干什么！快出来啊！”
“我得把车开走，不然撞车危险！”
“你又没有车钥匙！”
“我有！”
沈砺从挡风板上，找到了原车主藏的备用钥匙，试图重新发动车子。
然而。
这辆老破车经历过暴力驾驶和爆胎之后，彻底趴窝了。
无论怎么拧动钥匙，始终没反应。
此时，火车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越来越近！
虞虹的声音越发急促：“来不及了，快出来！”
看到前方铁轨横着一辆出租车，火车驾驶员急忙启动紧急刹车。
铁轮抱死，与铁轨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霎时火星四溅。
奈何刹车距离远远不够，巨大的惯性依旧推着火车向前横冲直撞。
眼看启动无望，沈砺松开手刹，挂上空档，迅速下车，拼尽全力向一侧推车。
虞虹见状，也顾不上危险，帮着沈砺一起推车。
出租车缓缓向外侧移动，但为时已晚。
仅仅几秒钟的工夫，火车便冲了过来。
而出租车半个车身，仍旧横亘在铁轨上。
沈砺拉着虞虹迅速向外卧倒，火车从两人身后呼啸而过，卷起一阵狂风。
下一秒。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出租车被火车迎面撞上，旋转着向外翻滚，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火车车头轻微受损，车上乘客乱作一团，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呼——”
沈砺仰面躺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他是真的尽力了，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如果出租车在原位置被撞上，很可能油箱起火，进而蔓延到火车车厢，后果不堪设想。
缓过劲来，虞虹狠狠锤了沈砺一下，瞪眼娇喝：“沈砺，你真是疯了！”
“老娘跟着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沈砺朝着虞虹伸出大拇指，“虞姐，你是好样的！”
这时候。
列车驾驶员探出脑袋，朝着两人大喊：“喂！那是你俩开的车啊？给我站那别走！”
紧接着。
乘务员、乘警全下来了，一窝蜂冲向两人。
放眼望去，十几列车厢的窗户上，几乎全是脑袋。
什么也挡不住乘客们看热闹的好奇心。
沈砺亮出警官证，赶紧解释了一番，这才消除了众人的愤怒。
不然高低得挨一顿胖揍，然后扭送铁路派出所。
但坏消息也接踵而至——鲍辉的情况不容乐观，几乎处于濒死状态。
他似乎中了某种剧毒，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出气多进气少。
沈砺急忙将其送往医院抢救，同时把情况通报给徐怀义。
“什么？鲍辉在你手里？”
得知沈砺救下了鲍辉，徐怀义惊讶得合不拢嘴，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堂堂刑警大队长，比沈砺早入行七八年，怎么也算个老前辈。
结果这半年，只要沈砺插手的案子，他基本就没拿到过主动权，而且落后一大截。
这次鲍辉在便衣眼皮子底下被劫走，孙连诚亲自打电话给徐怀义一顿臭骂，现在岂不是白挨了？
等徐怀义赶到医院的时候，沈砺和虞虹坐在走廊里，脸色无比凝重。
徐怀义急忙追问：“什么情况？鲍辉怎么样了？”
沈砺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说。
虞虹沮丧道：“刚刚医生宣布，鲍辉抢救无效死亡了。”
“死了？”徐怀义眉头一紧，“怎么死的？”
“中毒。”沈砺缓缓开口，“杀手逃跑前，给他服了慢性毒药，一小时内毒发身亡。”
徐怀义长叹一声：“可惜了，少了一个关键证人。”
“这次也不算一无所获，我拿到了杀手的血液样本。”
沈砺从兜里掏出证物袋，里面装着沾血的手帕，“你把这个上报省厅，录入基因数据库。”
徐怀义大吃一惊，“你……你开枪了？”
这正是沈砺接下来要说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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