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疼你
电话那头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久到徐璇漫以为电话已经挂断。
周屿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在哪？我来接你。”
徐璇漫没有再回应，选择挂掉电话。
她重新翻开何瑜给她转发的娱乐链接，想要点进去看，发现消息已经被清空。
她自嘲，“速度还挺快。”
她滑开消息列表，有谢初婳和周栩谦的，也有唐扬诺和章雅希的。
她都简单回复了几个字：我没事，不用担心。
做完这一切后，她把手机扔回副驾驶座，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启动车子向珺庭湾方向驶去。
出了电梯，迎面对上男人出家门，似乎有急事。
“你回来了？”看她出电梯，面露喜色。
跨步向她走来。
徐璇漫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接受他的靠近。
“下午的事情是个误会，公关部已经处理了。
他极力解释着下午的事情。
狗仔发布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林烨赫第一时间就联系公关部处理了。
他知道有人故意偷拍，已经让人着手去查，他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会议结束他原本想等徐璇漫下班，去车上和她解释这件事，却接到聂姐的电话说宵宝被雷声吓醒，怎么哭闹都不止，问他方不方便回来一趟。
他赶了回来安稳哭闹的宵宝。
下班时间过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徐璇漫回来，他打了好多个电话没有被接通。
好不容易接通了，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徐璇漫向他提了离婚。
他想要去找她，奈何宵宝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嗯。”徐璇漫冷漠地回应。
越过他进了门。
“太太，你回来了。”
聂姐小声地说着，轻轻拍着怀里的人。
徐璇漫洗了手，走过去看见满脸泪痕的宵宝，“怎么了？”
“下午被雷声吓醒了，先生赶回来哄到现在，哭累了刚睡着。
今晚可能睡得不太安稳。”
徐璇漫轻轻接了过来，闭着眼睛的宵宝如受惊小鸟般猛地颤了一下。
徐璇漫心疼地安抚，“乖宝宝，妈妈在。”
“太太，您吃饭了吗？先生还在等着。”
聂姐看了眼沙发上一声不吭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出声。
“不了，聂姐，你去休息吧。”
说完就抱着宵宝上了楼。
周屿卿推开门，徐璇漫正抱着宵宝坐在床上。
他把面放在茶几上，声音低沉，“吃点东西吧，我来抱。”
“不用。”徐璇漫垂眸，俨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们的婚姻只是利益关系，不是吗？你.......”
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怀里的宵宝不安分地哭了起来。
“你睡吧，我带她去隔壁睡。”
周屿卿心里沉沉地坠着，“不用，我出去。”
他知道徐璇漫现在不想看见自己。
徐璇漫看了眼被关上的门，脸贴了贴宵宝的脸，“宝宝，你一定不要离开妈妈。”
深夜，窗外夜色浓稠，书房只一盏孤灯摇曳，周屿卿靠在座椅上，指尖星火明灭，烟灰缸积满蜷曲的烟蒂。
桌上摆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银装素裹的伦敦街头，雪花簌簌落在圣保罗教堂的穹顶，少女的红围巾在纯白天地间扬起。
隔壁卧室传来宵宝撕心裂肺的哭声。
周屿卿起身出去。
他试图推开门，发现卧室被反锁。
他眼神黯淡，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宵宝许是因为惊吓，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徐璇漫将她拥在怀里。
因没听过宵宝这么伤心的哭声，她抱着其泡奶有些手忙脚乱。
握着奶瓶的手因为宵宝的动作，滚烫的热水洒到了手上。
她疼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不上冲冷水，抱着怀里的人轻轻哄着。
哄了些许时间，宵宝安静下来喝着奶，睁着眼睛看着她。
“生日快乐，宝宝。”徐璇漫满目温柔看着认真喝奶的女儿。
宵宝抬起右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脸上，好似在安慰着她。
徐璇漫贴着她的手，温声地说，“妈妈没事。”
周屿卿一直在门口站到屋内安静下来才离开。
这一夜，一墙之隔的两人都没有睡着。
徐璇漫抱着宵宝抱了整整一晚，受伤被烫伤的地方没有时间冲洗，一大片红肿，甚至起了水泡。
周屿卿后半夜去了客卧，思绪混乱，在脑海中翻涌不息。
白天是宵宝的周岁宴，即使没有大办，周家也按照应有的规格来对待。
将周岁宴的场地选在了舟行酒店。
“宵宝，你醒了呀。”徐璇漫整夜未眠的倦意爬满脸庞，但她强撑着给宵宝洗漱。
拆开前几日谢初婳送来的衣服，给宵宝换上。
不得不说，谢初婳的选衣服眼光如她的画作好到极处。
她给宵宝定制了一件以柔和米白为主，手工编织蕾丝、褶皱花边的洛丽塔风的裙子，搭配同色连帽与蝴蝶结。
本就白嫩的宵宝穿上活生生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徐璇漫没忍住又抱着亲了两口，“宝宝，你太可爱了。”
刚出房门，就和客卧出来的人迎面撞上。
周屿卿扣着袖扣的目光先是看了徐璇漫一眼，而后在宵宝身上停顿了一瞬。
宵宝朝其张开了双臂。
周屿卿接了过去。
借着宵宝，夫妻二人距离靠近。
徐璇漫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周屿卿敏锐的眼睛很快看到她红肿还起了水泡的手，伸手拉住，声音低沉，“手怎么了？”
过了一夜，徐璇漫已经想清楚昨天的事情。身在其位面临这样的事情必不可少，媒体捕风捉影是常有的事，何况他已经向自己解释了。
但还是有赌气的成分，“不要你管。”
她转身回了卧室。
“爸爸，爸爸。”宵宝指着楼下的位置。
周屿卿收回目光，抱着宵宝下了楼。
徐璇漫挑了一件卡其色连衣裙，半高领搭配灯笼袖，黑色腰带收腰，脚上一双黑色高筒靴，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捣鼓着化妆品，抬头看到化妆镜里出现了熟悉的黑色衬衫。
“你走路怎么没声？”
徐璇漫看过去，男人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
他半蹲在她面前，淡淡地说，“手给我。”
徐璇漫往回缩了缩，“不用，等会就好了。”
周屿卿脸色黑了下来，把她藏在身后的手拉过来。
拿出箱子里的药膏用棉签轻轻地涂抹在红肿的地方。
徐璇漫倒吸一口冷气。
周屿卿放慢动作，另一手摩挲着她的手指，试图缓解她的疼痛，“现在知道疼了？半夜被烫的时候怎么不赶紧处理？”
徐璇漫听出他批评的语气，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周屿卿上好药膏，又给她包扎了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抬眼，撞进徐璇漫湿漉漉的眼睛里。
他有些震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徐璇漫摇了摇头，撇开脸。
周屿卿叹了口气，起身把人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耐心地问，“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手疼？”
“没有。”
“那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他伸手把她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凶我。”
这仨字说出的时候，空气都停滞了一秒。
周屿卿哂笑，“哪里凶你？”
徐璇漫垂眸玩着手指，不予回应。
他细想了自己进门的每一句话，“是心疼你没有及时处理自己的伤，不希望你因为和我生气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没有凶你。”
周屿卿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乖，不要不开心了。化个美美的妆去给女儿过生日，下午回来好好睡一觉。”
徐徐璇漫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似乎诧异他知道自己一夜没睡。
“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你不给我开门，我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怪我吗？”徐璇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略带撒娇。
男人轻轻在她嘴角啄了一下，“怪我，怪我没处理好一切。”
徐璇漫冷哼一声，起身继续去化妆。
直至十一点半，一家三口才抵达舟行酒店。
包厢内缀满水晶灯与鲜花拱门，金色地毯铺就地面，长桌陈列贵重物品。
无不凸显周家对这个小孙女的重视。
“宝贝，你今天好美呀。”谢初婳一看到徐璇漫，就迫不及待地称赞她。
徐璇漫看着眼前身着剪裁得体的香云纱旗袍，戴温润翡翠镯，举止从容，贵气自显的婆婆，笑着回应，“谢谢妈妈。”
无论何时，这个婆婆总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即使有宵宝的地方，也是第一时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让她有失落感。
谢初婳这才注意到被周屿卿抱着的洋娃娃，“乖宵宝，快来奶奶这里。我们的宝宝真是个小公主呢。”
周晏想抱又没得抱，只能握着拳头清清嗓子。
目光转移到站着的夫妻二人身上，也注意到徐璇漫包扎的手。
“手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周逸徨和谢初婳听见他的问话，看了过来。
“不小心烫到了，没关系的，爸爸。”
“还是要小心为好。”
“好的，谢谢爸爸。”
虽没有大办，但是该有的环节谢初婳都还是一应准备了。
抓周仪式，红布铺就的长桌上摆满画笔、算盘、金元宝等物件。
宵宝坐在中央，眸光流转，“宵宝，喜欢什么，就拿一个起来好不好呀？”
徐璇漫哄骗着一心玩乐的宵宝。
宵宝眨了眨大眼睛，小手先是抓住了算盘。
老爷子摸摸胡子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认可，“不错，以后是个商人。”
话音刚落，宵宝就把算盘扔到了地上，抓起画笔握在手里。
“哎呀，我们宵宝以后跟妈妈和奶奶一样都是个小画家呢。”
谢初婳得意地看了眼老爷子。
周屿卿扶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饭桌上没有人提起昨日的绯闻事件，谢初婳原本还担心夫妻二人产生隔阂，今日看来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为了不破坏喜庆的氛围，她没有在周家父子面前提及此事。
只是在周屿卿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跟在了他身后出去。
“晚点把人带过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转身看见双手环胸靠着墙的谢初婳。
“妈，怎么出来了？”
“昨天的新闻怎么回事？“谢初婳直入主题。
“有人故意拍的。”周屿卿没有隐瞒。
昨晚林烨赫把查到的真相都发给了他。
“以后小心点，多少人盯着你呢。”谢初婳嘱托。
“知道了。”
“漫漫有没有说什么？”
周屿卿苦笑，“我解释了。”
“解释了就好。”
谢初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进去吧。”
因着今日开心，周屿卿陪着周老和周晏都喝了几杯。
虽然量不多，但身上依旧有淡淡的酒气味。
结束周岁宴已经临近三点，昨晚哭闹好几回的宵宝早就靠在周屿卿的怀里睡了过去。
一家人从地下停车场离开，周屿卿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我来抱吧。”徐璇漫瞧见他眼底的乌青，想要伸手接过。
“不用。”
回到家后，徐璇漫看到堆在客厅的几个箱子。
纳闷地转头询问，“这是什么？”
周屿卿瞥了一眼，“爸妈、爷爷送宵宝和你的礼物。”
“为什么送我？”徐璇漫看到几个金色的匣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男人给了她一个眼神，“没有你哪来的宵宝。”
说完抱着宵宝上了楼。
徐璇漫嘟囔，“那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啊。”
她拆了几件礼物，要么是金子，要么是宝石，可见几位长辈的出手阔绰。
她听见楼梯拐角传来脚步声，男人新换了一套衣服。
许是上一件衬衫被宵宝睡出了褶皱。
他走到徐璇漫身旁，看了眼她拆的东西，“上去陪着宵宝睡会，精神好点。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锦瑟城，一所每天只对外开放五个小时的娱乐会所。
地处华都寸土寸金的地段，在华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谁也不知道它背后的掌权人。
常琦涵和金炀的女朋友汪意雨被带至地下停车场，而后勒令不准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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