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抖成筛子的春喜

春喜还是一样，矢口否认，“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云知意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桂儿已经招供，你还想抵赖？”

接着道：“你入宫前在京都忘忧馆学过口技，为了成功嫁祸，特意模仿柳掌赞与我发生争吵的声音，让宫人明月误认声音。”

“当你看到明月出来查看时，便赶忙跑了出去，明月才会误认为是我。是与不是？”云知意的声线逐渐抬高。

春喜抖成筛子，撕心裂肺地说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萧明朗不给春喜喘息的机会，让人将一件被烧得破烂的衣服呈了上来。

“这件衣服不就是昨夜在后山逮捕你时，你偷偷烧毁的吗？”

“还好云大小姐聪慧，早早就料到你有所动作。”

“衣服上有喷溅的血迹，还有一处勾丝的痕迹，衣服的用料，正巧与柳掌赞房中桌缝中留下的残布一样。”

接着云知意将春喜的颤抖的手举起让众人看：

“你与柳掌赞推搡间，柳掌赞抓伤了你的手，而你为了掩盖抓伤，竟然烫伤了自己。”

“我在柳掌赞的指甲缝中找到了人体皮肤的组织。故意三殿下放出消息，手上有抓痕之人便是凶手，你为了掩盖抓伤，居然烫伤自己。”

春喜瞬间觉得身子松软，目光呆滞。

云知意问道：“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刻有我母亲名讳的玉簪？”

春喜满眼泪水，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云清灵。

云知意冷笑着说道：“我母亲死后，其嫁妆一直由柳氏打理，那玉簪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皇上望了梁国公一眼，他说道：“确实，花氏的嫁妆一直锁在府内的库房中，因知意年纪尚小，由柳氏负责打理。”

春喜指甲几乎要穿透地板，带着濒死的绝望：“云三小姐，奴婢不想死，救救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

云清灵被这猝不及防的攀咬吓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满眼眶，对着御座叩首：

“陛下，春喜她怕是封魔了。”

云清灵顿了顿望着云知意说道：“大姐姐这支玉簪说不定是你送给春喜的。”

云知意眸色冷沉如冰，“狡辩，我与春喜并不相熟，为何平白送她玉簪？”

“反倒是你既差人给春喜送膳食与药，想来关系并不一般，若说只是无意，未免太过巧合，倒像是早有预谋，为今日之事铺路。”

“还有，春喜你为何求云三小姐救你？难道你不应该求陛下宽恕吗？”

萧明轩虽心中有疑虑，但还是想袒护云清灵。

上前带着压迫的声音，说道：“云知意，既然已经查清是春喜杀人，那将她定罪便是，不必再为难她人。”

云知意冷笑一声：“太子殿下心急了？怕继续下去，对某些人不利？”

萧明轩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云知意。

这时，皇上对着云清灵问道：“云清灵你有何要解释的？”

云清灵哭得声音哽咽不止，“陛下，臣女冤枉！膳食确实是我送给春喜的，可臣女怎知表姑母会拿走，我也不知忘忧草会中毒。”

“我也是因知柳掌赞的秉性，怕她亏了春喜，才会想着让人给她送些吃食与药。”

“再说那日的膳食我同太子哥哥也用过，若真有问题，我们怎么会安然无恙？”

“至于玉簪，臣女确实不知。”

春喜自知事情败露，死期将至。

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滴落，好似失了魂。

“我不想杀她的，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结果她就死了。”

“云三小姐，我真的不想杀她的，我只是气她、恨她，可她怎么就死了？”

此时的云清灵，急忙用衣袖盖住隐隐发抖的手。

“你……你怕不是疯了，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就死了？”

春喜嘴里念叨：“玉簪，玉簪……玉簪，云三小姐你送给柳掌赞的玉簪，她总是拿着不停地炫耀，凭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

“云三小姐，你不是说要送我的吗？怎么送给柳掌赞了？”

云清灵也吓得失了魂，“你胡说些什么？”

梁国公闻言，脸色发青，碍于皇上还在，不敢多言，只能跪下求道：“陛下，小女只是误打误撞，其中定有误会，还望陛下恕罪。”

萧明轩见情况不对，对着角落里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小太监悄悄走了出去。

虽说云清灵这次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也不想太过追究。

萧明朗却补刀道：“柳掌赞出事那日早上，你手中就把玩着这支玉簪吧？你敢说当日之举，只是无心？”

“并非如此！”云清灵急忙反驳，声音带着慌乱的急切。

“那日三殿下不是已派人查验过，臣女当日所持并非这支！求陛下明鉴！春喜她疯了，她的话不可信。”

“柳掌赞是臣女表姑母，我怎么可能害她。”

云清灵还不忘，对着一旁失魂的春喜威胁道：“贱婢，你自己杀人嫁祸，还想拉我下水？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面色阴沉道：“云鸿，这就是教出来的好闺女？”

“谁给你的胆子，在御前大呼小叫？威胁她人？”

梁国公吓得连连叩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云清灵也连连叩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女失言。”

萧明轩和朱孝纷纷跪下为云清灵求情。

皇上大声地再次问道：“玉簪是怎么回事？”

云清灵见瞒不下去，只能说道：

“玉簪是臣女偷偷到库房找了几支，我并不知送给柳掌赞的玉簪上会刻有大姐姐母亲的名讳，臣女知罪。”

“可我真的没有害柳掌赞，她是臣女姑母，臣女真的没有害她！”

云知意冷冷地笑着，并未再开口。

皇上猛地拍桌，怒道：“看来，这京都传闻不能轻信，云鸿，可要好好管教了，以免酿下大祸。”

梁国公回道：“是陛下，是臣——教女无方。”

接着皇上大声道：“大胆贱婢，竟敢杀人嫁祸，混淆视听！”

目光扫过云清灵，语气中全是斥责：“你既知你表姑母的秉性，却还为杀人制造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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