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替罪羊！怒跪祠堂！
“大哥，你莫要被她骗了。你想想，全京城的贵女，环肥燕瘦，哪一个不想攀上摄政王？可王爷何曾正眼瞧过谁？怎么偏偏就对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三妹妹另眼相看？若不是她自己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主动去招惹，怎会惹来今日这番祸事！”
这番话，说得诛心至极。
它将所有的不合理，都归结于明漪自己的不检点。
“都说乡下民风开放，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
“住口！”
周夫人再也听不下去，对着谢婧语厉声怒吼，“婧语！阿鸢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如此污蔑她！你……”
“够了！”老夫人再次一拍桌子，打断了所有人的争吵。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明漪身上，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凌迟。
这就是宅斗吗？
不分青红皂白，只看利弊得失。
她不想斗，可麻烦却总是不由分说地找上门来。
看来她的清静日子是过不了一点啊。
明漪垂下眼，收起了所有表情，认命般地低下了头。
老夫人看着她这副默认了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为明漪说话的谢斌、周夫人和谢逐光，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小小年纪，不思静身修德，反而学了些狐媚惑主的下作手段，败坏我侯府门风！”
“从今日起，你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再把《女德》给我抄一百遍！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其他的她都认，可这狐媚惑主的谣言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传的？
你们要名声，她就不要吗？
明漪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挪去了祠堂！
祠堂阴冷，如同冰窖。
一排排黑漆描金的祖宗牌位，在昏暗的烛光下静默地矗立着。
无声地注视着跪在堂下的纤细身影。
明漪的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寒气顺着地砖，丝丝缕缕地钻进骨头缝里。
她捶着膝盖，唉声叹气！
上一世，比这更苦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
这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她只是在想。
想祖母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睛，想谢婧语那番淬了毒的话。
想母亲和兄长焦急却无能为力的脸。
她明白，在这侯府里，对错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位置，是利益，是人心。
老夫人的心，显然是偏的。
祠堂的侧门被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道高大的身影，端着一个食盒，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大哥。”明漪抬头，看见来人是谢逐光。
谢逐光将食盒放在地上，眉宇间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心疼。
“快吃点东西垫一垫。”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
明漪摇了摇头：“大哥，我不饿。你快走吧，若是被祖母知道了，又要罚你。”
“罚就罚！”谢逐光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怒意。
“他们欺人太甚！哪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道理！我再去找祖母！”
“不要去。”明漪拉住了他即将起身的衣袖。
她看着他，眼神异常平静：“大哥，你现在去，只会火上浇油。祖母正在气头上，你说的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去，反而会觉得是我们长房在逼宫。”
谢逐光一怔，看着妹妹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发现，自己这个刚找回来的妹妹，远比他想象的要通透，也……要让人心疼。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受苦。”他握紧了拳。
“这不算苦。”明漪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
“大哥，你信我。我能处理好。”
她的镇定，让谢逐光慢慢冷静下来。
“好。”他沉声应下。
他将食盒推到她面前，不容拒绝：“但饭必须吃。”
看着兄长坚定的眼神，明漪一笑：“好！”
她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地吃了起来。
谢逐光看着她吃完，又叮嘱了几句，才从侧门悄悄离去。
他前脚刚走，祠堂的正门处，便传来了两个娇俏的说笑声。
“哎呀，这祠堂可真是又冷又暗，三妹妹一个人跪在这里，也不知害不害怕。”
是柳萋萋的声音，带着一丝假惺惺的关切。
“怕什么？三妹妹胆子大着呢，连摄政王都敢勾引，还怕几个祖宗牌位？”
谢婧语的声音紧随其后，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两人一前一后，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手炉的丫鬟，与跪在冰冷地砖上的明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们停在明漪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三妹妹，你瞧瞧你，脸色这么白，可别是冻坏了。”柳萋萋蹲下身，故作担忧地看着她，“要不，我让丫鬟把手炉借你用用？”
不等明漪回答，谢婧语便嗤笑一声：“萋萋，你就是心太善。她是来赎罪的，不是来享福的。给她手炉，岂不是违了祖母的意？”
明漪垂着眼，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话，拿起笔，沾了墨，准备开始抄写《女德》。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谢婧语。
“你还敢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谢婧语上前一步，一脚踢翻了她脚边的砚台。
墨汁四溅，污了干净的宣纸，也溅上了明漪素色的裙摆。
“谢明鸢，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大伯和大哥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谢婧语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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