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不多时，关羽父子被带了进来，依旧是五花大绑，不过经过了长途跋涉，从汉中到洛阳，父子二人已经没了怒色，如今都只是一脸的平静。

“关云长，一别多年，我们又见面了。”刘羽略有些感慨。

关羽凝视刘羽一阵，微微颔首后，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关平倒是从未见过刘羽，此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刘羽，眼神困惑，似乎想不明白，同样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为什么刘羽会打的他的义父满世界跑，还把他们父子二人也给抓住了。

刘羽看关羽这模样，也不像个愿意归降的，担心直接开口就结束话题，于是刘羽就问了他几个问题。

“关羽，你可知自己是大汉子民？”

关羽点点头：“某自然是大汉子民。”

“那么，你可知如今大汉天子是谁？”

“自然是陛下您。”关羽没有任何的思考，几乎就是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你作为大汉子民，是不是应该为朕效力？”

关羽点点头：“陛下说的没错，某为大汉子民，自然该为陛下效力。”

刘羽不禁笑了：“这么说来，你也是个知礼之人，却不知为何一直跟着刘备，和朕作对？”

关羽低头道：“刘玄德是某大哥，某与他有结拜之义，不可相负。”

“那朕倒要问你，你和刘备结义时，誓言是什么？难道就是和朕作对？”

关羽微微摇头：“某与大哥、三弟，矢志匡扶汉室，济世救民，并不想和陛下作对。”

“但你事实上一直就是在和朕作对。”

“某追随大哥，大哥做什么，某就做什么，不管其他。”

“那朕再问你，你可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

“知道！忠于陛下是大义，不舍兄弟是小节。”

刘羽略有怒色：“既如此，你为何舍大义而跟着刘备做反贼？”

关羽终于抬起了头：“陛下难道忘了？是您当初不肯收留我们三人，如今为何这么问？”

刘羽点点头：“就算如此，那你现在可愿归降？”

关羽果然摇头。

“你是铁了心要和朕作对？”

关羽咬牙说道：“陛下若愿意收留刘玄德，某自然也愿意归降。”

刘羽突然懂了。

关羽是愿意归降的，但有个前提，就是先得招降刘备。

可刘羽能收留刘备吗？

不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刘备这样的一方枭雄，说不招揽他，那就必定不能招揽他。

而且，刘备这个人投奔谁害谁，这样的人，断不可留。

于是，刘羽陷入了一个死结：不招揽刘备，关羽就不降。

“关羽，若你不降，那父子二人都要死，你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被杀死？”

刘羽开始吓唬关羽。

“某既做了反贼，早有做好了被斩的准备。我儿也是反贼之子，自然死有余辜。陛下要杀，动手便是。”

关平看了关羽一眼，立刻附和：“要杀就杀，休要废话！”

刘羽就叫了几个禁军，将这二人带了出去，一直到了菜市口，准备问斩。

眼看着到了黄昏的时候，一名禁军出来，奉旨问话。

“关羽，陛下问你可有悔意？如果现在归降，为时不晚。”

关羽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摆明了选择慷慨就义。

关平也闭上了眼，好像砍的不是自己。

刘羽听说后，轻叹一声：“关羽虽然愚忠，但到底是个讲究人，大汉以孝治天下，也不能废了这些气节。传旨，见关羽父子发配草原，给朕养马去吧！等朕杀了刘备，再看看他愿不愿归降！”

大汉的马场，从前只有个草原，如今随着凉州拿下，陇右牧场也自然收回。

不过关羽父子直接被发配到草原，那地方茫茫无边，连个东南西北都找不见，也不怕他们偷偷跑了。

关羽父子这边正等着领死，不料周围士兵过来，直接给他们下了枷锁。

“嗯？你们这是何意？”关羽不解地问道。

后面的一名禁军笑道：“陛下感念你父子二人都是义士，不忍杀了你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陛下让你们去草原养马，你们两个，现在就动身吧。”

“养马？”关平一听不用死了，心里一阵高兴，尤其是想到要去养马，感觉这差事倒也不错。

关羽早年是走江湖的，自然对于草原小有了解，知道那里条件极差，去了搞不好直接得交代在那里！

不过看着儿子这样，关羽也只好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某既不负刘皇叔的兄弟之义，还能保住了平儿的性命！至于大义，某给天子养马，也算说得过去。”

这么想了一番，父子二人都心情大好，也不想着半路偷跑回去，真的去了草原。

刘伯温听说后，倒是颇有些欢喜。

“关羽总归是反贼，如今去草原受罚，也是理所应当。等刘备死后，他便再也不用受兄弟之义约束，而且也受罚过，等他再回来，就能为陛下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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