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代王朝屠村的败类(完)
旋即沉声对着卫兵下令道:“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
民房的木门被 “吱呀” 一声掩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与哭喊。
江锦辞将赵虎轻放在土炕上,第一时间帮赵虎脱下甲胄,随即扯碎了他浸透血污的衣袍。
布料下的伤口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刀痕深可见骨,右臂的扭曲处更是狰狞可怖。
赵康等人看着江锦辞的动作纷纷眼眶发红,几年前赵康也是被江锦辞从鬼门关中带回来的。
如今赵虎情况更加严重,众人着急之余又不敢出声,怕惊扰江锦辞分心。
而江锦辞手一抬,从怀中摸出一支莹润的细竹管,拔开塞子便往赵虎口中灌。
透明的药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带着一丝奇异的草木清香 —— 这是他上一个世界存在空间的治愈药剂,数量有限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用。
紧接着,他又取出一个陶罐,里面盛着乳白的膏体,正是前几年他亲手 “研发” 的大蒜素。
“去打盆烈酒来。” 他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赵康最是机灵,早早就让人带来了几坛酒,倒在了盆中。
烈酒倾洒在伤口上,激起赵虎一声无意识的闷哼。
江锦辞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用布巾蘸着烈酒一遍遍清洗伤口,直到血污被彻底拭去。
最后,他从行囊里翻出一包针线,针脚比寻常绣针粗了三倍,线是浸过桐油的粗线。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江锦辞捏着针,竟真的在赵虎最深的那道刀豁口上,一针一线地缝合起来。
针线穿过皮肉时利落干脆,仿佛不是在缝补伤口,而是在修补一件衣物一般。
缝合完身上的伤口,江锦辞又握住赵虎扭曲的右臂。
指尖在断骨处轻轻摩挲片刻,他忽然沉腰发力,左手按住肩头,右手猛地一推一接!“咔嚓” 一声脆响刺破屋中沉寂。
赵虎原本松弛的身体骤然绷紧,牙关紧咬着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右臂骨头终于归位。
江锦辞动作不停,迅速取来削好的竹板,用浸过药水的布条层层缠绕,将手臂牢牢固定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去熬补药。” 他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
那药方是早几年他和军医反复调试的验方,专治刀剑创伤与筋骨损伤。
每个将军的行囊里都备着同款草药包,连同那罐大蒜素一起,是乱世里保命的底气。
屋外候着的几位将军听见动静,紧绷的脊背齐齐一松。
江辅佐开口吩咐汤药,说明安定王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随后几天江锦辞除了吃饭沐浴,都是守在赵虎床边,生怕赵虎出了意外。
而那些轮班看望的将军们,望着江锦辞俯身照料赵虎的背影,眼神里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这帮最早跟着赵虎和江锦辞起家的将军们,其实藏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念头。
赵虎重伤昏迷的这些天,他们早已把主心骨悄悄靠向了江锦辞。
甚至众人私下合计过,若是安定王真的不治,便拥立江先生为新主。
毕竟当年在晖阳郡,是江锦辞手把手教他们读兵书、排军阵,亲自带着他们在演武场摸爬滚打,将一群庄稼汉、亡命徒练成了虎狼之师。
他们嘴上喊着 “江辅佐”,心里却早把江锦辞摆在了与赵虎同等的位置,那份信服,比刀剑更锋利,比铠甲更坚固。
可谁也没料到,在这生死关头,江锦辞半分杂念都没有。
要知道,赵虎当时的伤势已是药石难医,就算救不回来,也没人能说半句不是。
便是他们,也早做好了拥护江锦辞的准备,心甘情愿奉他为新的安定王。
毕竟那是即将得手的万里江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之位啊。
换作旁人,怕是早就借着 安定王重伤不治,以“稳定军心” 的由头,把权柄牢牢攥在手里了,从而成为那新的安定王。
可江锦辞偏不,他像当年救重伤垂死的赵康一样,硬是凭着那双手,把赵虎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他们哪里知道,早在晖阳郡时,江锦辞就偷偷给他们用了体魄增强剂,让这帮汉子的性命比常人硬了三分;
更不知道,他怀里那几支不起眼的药剂,是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救命符。
正是这些他们看不见的底气,才让赵虎在鬼门关前多了几分胜算。
江锦辞坐在床头,松了松绷紧的筋骨,后背的结痂的伤口被牵扯得钻心疼痛。
他望着炕上赵虎那开始愈合的伤口和褪去的发热,终于长舒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低声骂了句:“好险……”
差点就让这头犟驴死在了这儿!江锦辞望着炕上昏迷的赵虎,心头一阵后怕。
他太清楚了,自己在赵康那帮弟兄心中的地位了。
若是赵虎真没挺过去,这帮人必定会红着眼把自己推上去,先当个新的安定王,等将来掀翻了永熙王朝,那龙椅岂不是顺理成章要坐上去?
那怎么能行!
江锦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什么九五之尊,他要的从来都是 “开国功臣” 这个身份。
有这四个字在,才有底气在天下安定后,卸下一身盔甲抛去所有琐事,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
若是当不了开国功臣,日后逗猫遛狗、听书看戏的清闲日子,岂不是成了泡影?
至于当皇帝?江锦辞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在别的世界坐过那九五之尊之位,太知道那位置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是天下最苦的牛马。
每天睁眼就是奏折堆成山,闭眼还要想着边境烽火、粮仓丰歉,连喘口气都怕被谏言。
夜里批完奏折,后宫那群莺莺燕燕不是这个送补汤就是那个送吃食的。
完事还要雨露均沾,时不时的还要被拉去主持公道,面对后宫那些争风吃醋,各种手段计谋频出,更是烦不胜烦。
除非学那些昏君,不管百姓死活只顾自己享乐。
可江锦辞为的就是天下安定,改变原著败类行径。
完成任务的同时,更是为了多多赚取小世界的天道功德,怎么可能去当那个昏君呢?
更别提现下这江山是他和赵虎带着弟兄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浸透了多少人的血,又承载着百万百姓的期盼,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思来想去,还是赵虎当皇上最合适。
那家伙性子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又肯听自己和陈先生的劝,将来有陈先生和江砚舟从旁辅佐,定能做个安稳君主。
而自己,等天下太平了,就递上辞呈。
寻个临湖的院子,养几只猫、几条狗,白天去茶馆听段评话,晚上就着月光喝两盅小酒。
这般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结局。
江锦辞望着赵虎渐渐平稳的呼吸,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了些,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发疼。
却不妨碍他在心里把这 “退休生活” 盘算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一点笑意。
赵虎的伤势彻底稳住后,江锦辞立刻点齐兵马挥师北上。
大军如摧枯拉朽般推进,仅半月便将豫州全境收入囊中。
永熙军节节败退,镇国大将军孙志带着残部退守金陵,又在江锦辞的穷追猛打下,一路溃逃至平北州平北城,才算勉强稳住阵脚。
这一个多月里,赵虎身上的刀伤已基本愈合,唯有右臂仍裹着厚厚的竹板。
江锦辞在拿下豫州至金陵的大片土地、将永熙军逼入平北城后,便暂歇攻势。
一来是安抚新收服地域的百姓,恢复生产秩序;更重要的,是想看看赵虎的恢复情况,好把肩上的重担还给他。
停战的两个月,赵虎的右臂终于拆了竹板,愈合得肉眼难辨伤痕。
可内里的经络终究受了重创,稍一发力便疼得钻心,别说提刀上阵,便是搬点重物都难,只能勉强应付写字吃饭。
得知自己再不能握刀时,赵虎消沉了整整三日,却又在第四日忽然想开了 。
这般重伤能捡回性命,已是江锦辞拼尽全力换来的,还有什么不知足?如今右臂看着与常人无异,已是天大的幸事。
想通了的赵虎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直至天色擦黑,他才出门叫上最初晖阳郡的众将军,硬是把江锦辞灌得酩酊大醉。
江砚舟被放出来时,见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江锦辞,咽了咽口水道:
“哥,对不起啊…..赵王和众将军们把我关起来了。我不是不想阻止,也想给你通风报信来着…..”
次日清晨,江锦辞宿醉未醒,就被人半扶半架着洗漱更衣。
等他昏昏沉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站在金陵皇城前的高台上,台下是黑压压的将士、百姓,远处的士兵阵列整齐,正齐刷刷地望着他。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身后的赵康与王将军忽然将一件衣袍披在他背上。
江锦辞猛地转身,看清那绣着十二章纹的龙袍时,宿醉的晕眩瞬间消散,只剩下彻骨的震惊。
正当他手忙脚乱地想把龙袍扯下来,却见赵虎带着陈先生、江砚舟与众将军齐齐跪倒在地,声音震彻云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的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跟着齐刷刷跪下叩拜,呼声如潮水般漫过皇城根:“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远处的士兵阵列也轰然跪倒,山呼万岁的声浪直冲云霄。
江锦辞僵在高台上,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听着震耳欲聋的山呼,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 完了!
一时大意,竟被赵虎这一群自己培养出来的糙汉设了局!
就在此时,平北州传来捷报:当地百姓自发组织民兵,围攻姬承祚残部;
早已对永熙朝怨声载道的将士们临阵倒戈。
在江锦辞息兵的这两个月里,与平北州的百姓合力斩杀了昏君姬承祚与镇国大将军孙志,并将两人的头颅送了过来。
永熙二百八十七年,永寿三年,以江锦辞、赵虎为首的起义军彻底终结了永熙王朝的统治。
在百万百姓的翘首期盼中,江锦辞终究没能推脱掉。
他身着龙袍,于金陵皇城登基称皇,改国号为 “大乾”,年号 “安定”—— 取安定天下、安定民心之意。
礼炮声响彻金陵城时,江锦辞望着阶下叩拜的臣民,忽然想起赵虎昨晚给自己灌酒时,对着醉醺醺的自己留着泪说:
“子良,这天下你比我懂怎么治,你不当这个皇帝,难道让我这废了胳膊的莽夫误国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罢了,既已坐上这龙椅,便只能守住这份安定,护好这万里江山。
至于逗猫遛狗的日子…… 或许,等天下真正太平了,总有机会的?
安定元年,大乾王朝初立,新帝江锦辞于太极殿论功行赏,为追随自己的班底划定乾坤。
赵虎被封为异姓王,封号 “安北”,世袭罔替,食邑三郡;赵康凭赫赫战功晋封镇国大将军,总领京畿防务;
其余诸将亦各有封赏,或授 “勇武将军”,或封 “忠武校尉”,皆依军功而定。
陈先生被尊为国师,入中枢辅佐朝政;
江砚舟则封 “靖安王”,坐镇南岳州,镇守王朝南境。
至于那些随他征战多年的谋士,亦按其才学能力分授要职,从六部尚书到州府长史,人人各得其所。
封赏既定,江锦辞便将重心转向民生。
春耕前夕,他亲赴农部,与农官们一同敲定新稻种的推广方案。
这是在南岳州稻种基础上改良的第二代品种,抗倒伏、耐贫瘠,产量更胜从前。
同时又令工部广纳天下能工巧匠,定下新农具图纸,工坊连夜赶制,车马络绎不绝地将这些 “利器” 送往大乾王朝的每一个州郡县。
安定元年中旬,第一波新稻成熟。田埂间的农人望着沉甸甸压弯稻秆的谷穗,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
经丈量核算,新稻亩产竟是往日的三倍有余!仅一轮播种,先前还需南岳州、呈州调拨粮食的豫州等地,便已实现自给自足。
江锦辞念及百姓久经战火,亟待休养生息,特颁诏告:“首轮收成全数自留,待二轮收获后再补齐赋税。”
此令一出,各州百姓家中渐有余粮,灶台上飘出的烟火气,比往年旺了不知多少。
年底,第二轮收获季到来,大乾百姓怀着感恩之心热火朝天收割,第一时间便将上轮欠缴的赋税补齐。
九州十地纷纷传来丰收捷报,国库中原本空虚的粮仓,瞬间充盈了一半有余。
这一年岁末,大乾王朝的百姓感念新帝功绩,家家户户自发立起长生牌位,每日晨昏上香祈福,祈愿这位带来温饱的帝王福寿绵长。
恰逢大年初一,江锦辞执陈清月之手,于太庙举行皇后册封大典,昭告天下。
百姓们闻讯,自发涌上街头,沿街摆案焚香,欢呼声从皇城根一直蔓延到城郊。
而夜里回到皇宫,褪去龙袍凤冠,江锦辞仍依民间习俗,与陈清月红烛下拜天地、入洞房,一如寻常夫妻般行合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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