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鬼怪世界的假道士10
江锦辞三人用完早饭,他只袖袍轻轻一拂,桌上的锅碗瓢盆便凭空消失。
一直注意着江锦辞这边的‘苏公子’将这一幕看得分明,惊得手里的干粮都掉在了地上。
这等凭空收纳之物的手段,绝非普通修士能有,苏公子眼珠子转了转心下便有了计较。
待众人收拾停当准备启程,苏公子快步上前,敛衽行了一礼,语气郑重:
“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是要返回云州。若是三位道长得空,不知可否护送一程?酬劳方面,必定让二位满意。”
张长风温声回绝:“贫道昨日接到师门传讯,需即刻赶往青州城处理一桩鬼物作祟之事,实在抽不开身。”
“无妨的。” 苏公子连忙摆手,眼底带着几分恳切,“我们可随二位先去青州城稍作休整,待道长处理完李家之事,再议护送之事也不迟。”
“苏公子有所不知,” 张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即便处理完李家之事,师门后续也会派下其他任务,怕是……”
“不妨事的。” 苏公子浅浅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执着,“无非多等些时日。若届时道长得空,还望相助;若是师门另有安排,我们再辞行也不迟。”
这时,一旁的书生咽下最后一口干饼,用布巾仔细拭净嘴角,上前作揖:“在下也打算在青州落脚,备考秋闱,不知可否与诸位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张长风看向江锦辞,见他微微颔首,便含笑应下:“既然同路,便是缘分,一起走吧。”
晨光初透,林间的薄雾还未散尽,空气里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张长风与江锦辞并肩走在中间,小徒弟张小叶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苏公子的四名护卫提着长刀走在最前,劈砍路边的杂草藤蔓,替众人开路,倒让往日里负责探路的张小叶轻松了不少。
“李家这事,透着古怪。” 张长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古铜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正微微震颤,带着不安的频率,“三日前接到师门传讯时,便说已有三位道友和一名僧人折在了李府里。”
说话间,罗盘指针突然剧烈晃动,几乎要跳出盘面。张长风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掐了个 “定盘诀”,指尖泛出淡淡的灵光,落在罗盘上,指针才渐渐恢复平稳。
“那僧人是旗峰山的,修的是金刚伏魔诀。据说他进李府前,还在府门外布下了金刚界结界,按说寻常鬼物根本无法靠近…… 结果...”
张长风语气带着几分沉重,“连人带法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江锦辞眸光一凝:“能破金刚界?这鬼物这么猛?”
金刚界乃佛门强力结界,专克阴邪,寻常厉鬼别说破界,靠近都会被佛光灼伤,这李府的东西,显然不简单。
张长风袖中滑出三枚铜钱,指尖一弹,铜钱在空中旋转一周,稳稳落在掌心,排成三才阵势:“昨夜我起过一卦,卦象显示坎水陷落、离火倒悬,分明是阴盛阳衰、邪压正的征兆。但……”
他掌心的铜钱突然齐齐立起,飞速旋转,发出细微的嗡鸣,“卦象还显示,李府宅子里的阴煞之气层层叠叠,竟像是有好几道不同的凶戾气息交织在一起,绝非单一厉鬼作祟。”
铜钱 “叮当” 落下,呈三角之势,分别指向三个不同的方位,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怨气冲天,凶煞并行,” 张长风缓缓收拢五指,将铜钱攥在掌心,“依我看,这李府里藏着的,怕是不止一只恶鬼,倒像是…… 群魔乱舞之象。”
一行人抵达青州城时,已是暮色四合,天边染上了一层橘红的晚霞。城门处的守卫正催促着最后一批行人进城,准备关闭城门。
江锦辞几人与苏公子、书生在城门口道别。
“我们会在城西的悦来客栈住下,静候道长七日。” 苏公子郑重拱手,“若是道长处理完事务得空,随时可遣人来客栈传话。”
书生整了整衣衫,上前深深一揖:"晚生还需赶往客栈安顿,温习功课以备科考,就此别过。道长们的救命之恩,晚生没齿难忘。前日说的'结草衔环'绝非虚言,待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定当厚报。"
他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后退两步,这才转身离去。
辞别二波人后,江锦辞与张长风师徒径直前往李府。李府坐落在城西的富人区,朱红大门配着铜制门环,院墙高耸,门口两侧立着石狮子,看得出是户殷实人家。
然而还未走近,张长风与江锦辞便同时皱了皱眉 —— 李府上空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黑之气,那是阴煞聚集久了才会形成的异象,连夕阳的光芒都无法穿透。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仆,他见到江锦辞三人身上的道袍,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见了救星,连忙将三人迎进府内:“三位道长可算来了!家主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李家家主李崇明很快匆匆赶来,他年约四十,穿着一身锦缎长袍,却难掩憔悴 —— 面色蜡黄,眼下乌青深重,步履虚浮,连说话都带着气无力,正是阴气侵体的典型症状。
“张道长,您可算来了!” 李崇明快步上前,声音沙哑,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恐惧,“府里的怪事,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撑不住了!”
张长风环顾四周,庭院里的花草都透着一股蔫蔫的气息,连空气都比外面冷了几分,他神色凝重地问道:“李居士,贫道一路行来,确实感应到府上阴气盘踞。不知近日府上可有人过世?”
李崇明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 是七天前,家中一位小妾不幸暴毙……”
“可是鬼怪所害?还是另有原因?可否带贫道去看看灵堂,或是她生前的住所?” 张长风追问。
李崇明面露难色,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袍角:“这…… 这不太方便说…… 且死状不雅,当天就盖棺下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三人往花厅走,又吩咐下人传膳:“三位道长一路辛苦,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张长风与江锦辞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李崇明的隐瞒,他继续问道:“那府上近日除了小妾暴毙,可还有其他异状?”
“有!有!” 李崇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语气急促。
“以往每到子时,就能听到女子的哭声,有时还能看到白影在院子里飘;桌上的茶具、碗碟会自己移动,门窗也会无故开合,夜里还总听到有人敲房门,一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晚宴设在花厅,桌上摆满了珍馐,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却没人有心思动筷。
李崇明越说,眼底的惊恐之色越深,他放下筷子,双手按住自己的小腹,声音带着颤抖:“自从七日前小妾春梅暴毙后,府上的怪事就更频繁了,鬼怪作乱得也越发凶恶,……
我这几天,每天半夜都会被惊醒,总感觉有冰冷的东西往我身子里钻,身上也像是被冰块裹住一样,又麻又僵。醒来后下腹更是疼痛难忍,却又找不到任何伤口……”
张长风放下碗筷,突然打断了李崇明的话,目光如炬,直盯着他:“李居士,我得到消息,你在我来之前还请来的修士,还有那位旗峰山的僧人,如今何在?”
李崇明手中的筷子 “啪” 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忙弯腰去捡,声音结结巴巴:“他、他们…… 他们说府里的邪祟太厉害,他们处理不了,就…… 就离开了……”
“离开?” 张长风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几分怒意,“可贫道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被府中的鬼物所害,连尸骨都没找到!”
李崇明连忙站起身作揖:“道长明鉴!我不是存心隐瞒,实在是…… 实在是怕说了实情,二位道长也觉得棘手,直接转身离去啊!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绝望:“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府内出现异常后,我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府,像是被鬼打墙了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大门;可府里的其他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张长风听到这里,没心情再继续追问,直接站起身道:“今夜天色已晚,阴气最重,不宜探查。贫道先在府中布下阵法,保诸位一夜安宁,明日再仔细搜查。”
随后,他从袖中取出数十张镇宅符,分别贴在李府的大门、各个房间的门框以及院墙角落;又在几个阴气最重的地方,用铜钱布下 “五帝镇煞阵”,铜钱入土的瞬间,地面泛起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阴煞之气逼退了几分。
而江锦辞全程站在一旁静观,并未插手 —— 这毕竟是龙虎山派给张长风的师门任务,他一个外人,不好越俎代庖。
更重要的是,他此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驱鬼斗鬼的场景,从未亲眼见过正统道门的驱邪手段,心里也着实好奇得很。
当夜,有阵法护持,李府果然一片宁静,再没有听到哭声,也没有出现异状。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张长风师徒就早早起身,开始在府中仔细搜查。张小叶捧着罗盘走在前面,罗盘的指针不断转动,最终稳稳指向后院的西厢房方向。
“师父,罗盘指向后院西厢,这里的阴气最浓!” 张小叶停下脚步,低声道。
二人来到西厢房外,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连周围的草木都透着一股死气。
张长风取出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神情严肃:“此处应是那小妾春梅生前的住所,阴煞之气都聚集在这里。”
江锦辞站在不远处,目光却落在匆匆赶来的李崇明身上。这位家主神色紧张,双手紧紧攥着,眼神闪烁不定,尤其当张长风伸手去推西厢房的门时,他几乎要上前阻拦,脚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张长风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梳妆台,一张拔步床,梳妆台上还放着几盒未用完的胭脂,胭脂盒打开着,里面的胭脂已经干涸,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张小叶取出一张寻阴符,指尖蘸了点朱砂,在符纸上一点,符纸立刻无风自动,缓缓飘向床底。
“师父,在下面!符纸有反应了!” 张小叶眼睛一亮,高声道。
张长风掐诀念咒,桃木剑直指床底,声音洪亮:“孽障!既然在此作祟,还不速速现身!”
床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哭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一道青影猛地从床底窜出,直扑张长风!
江锦辞站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 —— 那是个身着青衣的女鬼,头发散乱,面容狰狞,双目赤红,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芒,身上还缠着淡淡的黑气。
张长风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女鬼的扑击,同时从袖中甩出一道缚灵索,缚灵索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精准地缠住女鬼的身体。
女鬼挣扎了两下,却被缚灵索越缠越紧,只能发出凄厉的哀嚎。
“说!李家小妾春梅,可是你所害?那些前来驱邪的修士和僧人,又是被何人所杀?”
张长风手持桃木剑,抵在女鬼眉心前,声音陡然转厉,“以你的这程度,顶多只能吓唬人,绝无可能破得了佛门的金刚界!老实交代,你背后还有什么东西?”
女鬼在缚灵索中剧烈挣扎,赤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惧,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一语。
张长风指诀一变,口中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缚灵索,收!” 缚灵索顿时收紧,勒得女鬼发出更凄厉的哀嚎,黑气从她身上不断逸散。
“若再不说,休怪贫道让你尝尝炼魂之苦!” 张长风的语气带着冷意。
可那女鬼依旧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像是打定主意要硬抗到底。
江锦辞却留意到了这女鬼的穿着打扮 ,一身青色的丫鬟服,料子普通,却浆洗得很干净。
又想起李崇明一直避而不谈的 “死状不雅”,还有至今未曾现身的当家主母,他当过皇帝,见多了后宅阴私手段,或多或少已经有了些头绪。
江锦辞悄然展开精神探测,向张长风的神识链接了过去 。
让他意外的是,在这个世界,他的精神共享竟不用经过对方同意,直接就能链接上。
“张道友,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隐情,我看这鬼即便魂飞魄散也是不会说的,不妨让那李居士来认认这鬼魂?” 江锦辞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张长风的脑海里。
张长风先是心中一震,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神魂传音,看向江锦辞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能随意施展神魂传音,江道友真不愧是圣人转世。
张长风当即对着一旁的张小叶吩咐:“去把李居士请来。”
李崇明战战兢兢地走到院中,一见到被缚灵索缠住的女鬼,顿时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春、春兰?怎么会……”
李崇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突然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江锦辞三人连连磕头。
“三位道长!快!快将这恶鬼打得魂飞魄散!我那小妾春梅,肯定就是被她害死的!那些修士和佛修,也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张长风道袖一振,声如寒铁:"李居士,休要妄言!贫道已仔细探查过,这宅中盘踞的恶鬼,少说也有四只以上!你若再这般遮遮掩掩.....就休怪贫道按玄门规矩,即刻解除契约!你自去另请高明罢!"
江锦辞也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李崇明身上,带着几分压迫感:“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实话实说吗?你那小妾春梅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人为,还是鬼下的手?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她的尸体。”
“不可!绝对不可!” 李崇明慌忙阻拦,手脚并用地往后退,“棺木已经盖棺下钉,怎么能随便挖开?这不吉利啊,万万不可啊!”
“那就请李居士解释,为何尊夫人至今没有现身?” 张长风的目光锐利如刀。
“一个丫鬟惨死,小妾遭难,府中接连出事,作为当家主母,却始终杳无音信,这合乎常理吗?还是说那棺木里的是你的夫人?”
李崇明被问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众人见他不再阻拦,走到后屋的灵堂处,撬开了棺木。
棺中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 一具年轻女尸蜷缩在棺中,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抓痕,衣衫破碎。
最骇人的是她的腹部的那伤口,一看就是从里面撑爆开来的,更诡异的是这具尸体并没有发黑发臭,甚至尸斑都没有。
“这伤势…… 不像是普通鬼物造成的,尤其是下腹处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硬生生撑爆。” 张小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锦辞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伤痕,指尖在空气中虚划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李崇明:“李居士,不知尊夫人现在何处?从我们进府到现在,还没见过她一面。”
李崇明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后院深处毫无征兆地刮来一阵阴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从坟茔深处钻出,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在庭院里打着旋儿呼啸。
风过之处,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腐朽的腥气,像是陈年的尸臭混着潮湿的霉味。
原本明亮的阳光像是被无形的黑布遮住,庭院里的光线骤然昏暗下来,连远处的房屋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紧接着,一个阴森刺骨的女声从阴风深处传来,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化不开的怨恨,在庭院里反复回荡。
“老爷........这几位贵客不是在找妾身吗?
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我去哪里了呀.....”
声音未落,跪在地上的李崇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下腹,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他原本平坦的腹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锦缎长袍被撑得紧绷。
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活物在皮肉下翻涌!
“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救我….道....长快救我!”
李崇明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透了衣领。
还不待张长风有所动作,李崇明剧烈鼓胀的腹部突然传来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
只见两双泛着青灰色幽光的半透明小手,竟直接穿透锦缎衣料钻了出来!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衣料分明已被撕开破口,可李崇明腹部的皮肉却诡异的完好无损。
那两双小手上沾满黏腻的液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反光。
青灰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蛛网般的血管,指缝间缠绕的暗红血丝还在微微颤动。
五指保持着怪异的蜷曲姿态,指尖滴落的黏液在衣料上晕开深色污渍。
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两个通体青紫的死婴缓缓从李崇明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它们眼眶是两个空洞的黑窟窿,嘴角却撕裂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锯齿状尖牙。
其中一个死婴突然将空洞的眼窝转向众人,喉间发出"咯咯咯"的诡笑,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骨头般刺耳。
另一个死婴则伸出细长发紫的舌头,一下下舔舐着李崇明的脖颈。
见李崇明仍僵立不动,它们便顺着他的大腿缓缓爬下。
尖锐的指甲划过衣料,在裤腿上留下道道深褐色痕迹,那颜色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腐烂的污浊。
李崇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可怖鬼婴从自己腹中钻出。
当死婴完全落地时,它们原本半透明的身体突然凝实,在地上留下黏糊糊的湿痕,朝着那阴森的女声快速爬去……
(大家久等了~加更码字花了些时间,今日更新八千三百字,折算四章~感谢大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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