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人生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生活累，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够在遇到，藏匿不了回味里一丝缱绻的痕迹，原来心里会有空隙，还是留着有你的记忆事过境迁，物是人非，生命不因任何人停留，这个沧桑，没有偶然，那些未竟的梦想，那些曾经的悲伤，风华一指流砂，苍老一段年华。“怎么了，寂夜”染月柔柔的声线，如一股甘冽，

“没什么”抬眸看着妻子，依然是那个流耀如虹光风霁月的皇甫寂夜，心里的那点杂念也在妻子柔情万水中化为乌有。

“要不要过去告诉她，也让她心里能安心点”染月笑着说。

“恩，我还有事，你要告诉她就去吧”说着他就转身走开。

看着丈夫越走越远的背影，染月完美的笑容却多了几缕看不清的情愁。不再微笑，不是因为怨恨，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已支离破碎，看着满天风华，悲伤不在流转，却掩不住斑驳的流年。

“初颜小姐，到了我这般年纪感情已经不在重要了”她笑着说，一颗爱刘彻的心，早已尘封在汉宫的岁月中了。“阿乔谁说你不可以在有感情，只要你已经放下那个皇帝，天下间还有很多很多好的男人”皇甫初颜不满的嘟起嘴。

“这是在说什么呢？初颜我好像听到你说什么好男人，”染月笑着款款朝她们走来。

“夫人”阿娇浅笑着叫道。

“染月，你来得刚好，你说阿乔是不是风华正茂，”初颜笑着问染月。

“你以为阿乔还在乎这些吗？”染月说着却看着阿娇。

她笑着，没说什么，

“阿乔刚刚接到的消息，薛炀已经找到你哥哥，正往山庄回来”染月笑着看着阿娇说。

“真的吗？”阿娇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几天来内心的焦虑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

“阿乔，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皇甫初颜也替她开心的道。

“谢谢你夫人，”

“等薛炀回来，你在谢他”

“姑姑，季须表哥不见，他是去找阿娇吧”低沉浑厚的声音至高大精致的马车传出，此时坐在里面的竟是天下间最尊贵的男女。背靠着软垫上，馆陶整个人瞬间都松懈下来，原以为刘彻只会让暗卫送她们回长安，没想到她还没启程，皇帝竟会也跟着一起回长安，季须失踪了，是否已经找到了皇甫山庄，莫非是长安出了什么事，

“可能吧，少了我们的拖累，季须更能安心去找阿娇”馆陶淡淡的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姑姑，朕的军队已经快把刘安的老巢给剿了”皇帝的幽深的眼眸突然射出睥睨天下凌厉的霸气，似天下就在他眼中。

“本宫从来没质疑过陛下的本事，大汉在你的掌中一定更昌盛”馆陶深深的刘彻，他的出色无疑是恒古绝今的，这点她永远不会去抹杀的。

“姑姑，让阿娇回到朕身边吧，没有人能在阻挠我们了”他又一次放下身段，诚心的恳求。

“彻儿，本宫一条腿已经踏进陵墓了，季须有儿有女，还有善解人意的妻子，只有阿娇什么都没有，连作为女人最重要的容貌都没有了”叹了叹气，馆陶黯然失色，心中的那些痛又在撕扯着。

“姑姑，阿娇还有朕，你只要告诉朕阿娇在哪，”刘彻急忙的说。

“彻儿姑姑真的不知道，”馆陶说，不管将来的事会怎样，她永远不会对刘彻放下戒心。

“那姑姑为什么会去江都”刘彻微微沉下脸来，

“本宫有时会在想如果当年选了刘非，阿娇现在会在哪里”

“姑姑已经选了朕，不会有那个如果的”刘彻顿时烦躁起来，不会有那个如果的，即使历史从来一次，阿娇永远只会是他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一定会得到阿娇。

“彻儿，我们就听天由命吧，阿娇最后的归属”深深的叹了叹气，馆陶才说。那纷杂尘世的影像，只因你的面容而清澈，却不过是你绝世凄美的背景。思念，在悠悠岁月里悄悄沉淀，任寂寞开成花却只想倾听你的声音，千转百回的愁肠，甘之如饴的车前马驹的远途。

“姑姑，阿娇最后的归属是朕”他霸道又坚定的说。

夜幕渐渐落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之中，不经意的抬眸，星光闪闪烁烁，让人遐想万千原来星空还是那么美丽，只是看星空的心情不同而已，这样的夜她又睡不着了，因为有些兴奋快见到哥哥了。

“你怎么又没睡”又是颇为惊讶的声音响起。

“庄主你不也没睡”女子的声音软语清脆，带着丝丝欢愉。

“会喝酒吗？”皇甫寂夜突然笑着问。

“会”她嫣然笑道应。

看着突然出现在石桌的酒坛，阿娇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异样，有多久没有在喝过酒了，就是那次，女子原本的喜色渐渐染上一丝连皇甫寂夜都看不清的情愫。

“怎么了，不喜欢喝这款酒吗？虽然比不上你以前喝过的，”皇甫寂夜着身边的石凳坐下，诧异的问。

“不是，”阿娇忙收起心神，坐下。

皇甫寂夜执起酒壶，朝白瓷的杯子倒出酒，

眼前又浮现出那晚的情景，新丰酒的香气似扑鼻而来，眼前递过来的酒，似又与那晚的重叠，眼前的男人一样的得天独厚，和那位一样是上天缔造出来的人杰。

“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看着她，他问。

“已经忘记的事，不知为什么现在会记得那么清晰”她笑着，连自己也很不解。

“因为那已经刻苦铭心”他说，

“刻苦铭心吗”她自嘲的笑了出来，“并不是所有的刻苦铭心都值得回忆的”

“阿乔，还是忘不了”男子似感叹的说。

“庄主，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刻苦铭心”她直视着他，问。

“我”皇甫寂夜顿时哑然，这一生他有染月，但是他们是在温顺中相濡以沫，可是刻苦铭心？终颜弹指老，刹那芳，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我有染月”他笑着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辉，敏锐又细致，“你很幸福”阿娇莞尔一笑，真诚一笑。

男子笑而不语，他是很幸福，却心中终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是什么在作怪，今晚会想喝酒，初颜那句你还爱皇帝，连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这酒比你以前喝的怎么样”他笑着问。

“不一样，”她小抿了一口，笑着摇摇头，皇室的御酒和江湖的烈酒哪会是同一种味道，“我以前就决定在也不喝酒了”

“那今天是我破例了”他笑着接下说。

“不，是为我自己”连她自己也迷惑了，是哥哥的关系，还是因为皇甫初颜的那句话，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告诉刘彻告诉母亲哥哥，她已经不爱刘彻了，可是在这样的夜晚，不该有的记忆会统统想起来，她竟然会想如果那晚他们没有喝酒，那天卫子夫没有出现，那他们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可能他永远不会有机会和眼前的男人一起饮酒。

“庄主，我敬你，你能完成我的心愿吗？为我指路去那个自由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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