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这光一开始只是照在她的身上。

但这光，终将撕裂整个夜的黑暗。

“天亮了，杂碎们！”

在黄昏教派的邪教徒的刀落之前。

剑姬终于开了口，随后便是纯粹的不再有任何顾虑，带着无尽愤怒与杀意的复仇宣告。

“碾碎他们！”

“那么如您所愿，我的女王大人。”

“全军出击！”

……

轰轰轰！

湮灭荒野的火与撕裂夜空的光，在剑姬歇斯底里的疯狂复仇咆哮之中，降临人间。

数百亿轮回者大军如同流星一般，照亮了整个南大陆的夜空。

在绝望与仇恨之中。

曾经被称为圣母的剑姬，终于蜕变成了复仇的女神。

这一刻，她不再克制，她不再保留。

她竭尽自己的权力，哪怕从此背负上宇宙叛徒的罪名。

她也要不惜一切的向黄昏教派复仇，向整个世界宣战！

世界以痛吻我，还想要我报之以歌？

去他妈的！

让咱们杀个痛快！

……

世界的另一面，分隔了南大陆与北海的广袤天地。

在这片被称之为中央之国的土地上。

有一座耸入星空的观星之塔。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塔被称作飞升之塔。

是天渊人界的修士飞升前往其他五界的通道。

但现在，飞升之塔已经坍塌了大半。

剩下的残缺之塔，因为深入到星空之中，可以观察到星空中那些破碎燃烧的星辰。

所以改了名字，成为了观星之塔。

但站在观星之塔上的人，真正要观察的对象从来不是星空中那些破碎燃烧的星辰。

他们在观察大地之上，俯瞰人间。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南大陆今夜天地异象。”

“想来应该是那位剑姬终于动了杀心，要将整个南大陆带入战争与动乱之中。”

“甚至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人界都要陷入动荡之中了。”

观星之塔上。

一个长发如雪，面目如镜，长相类似于照妖镜。

应该是同样移植了某种镜类法宝的老者，望着南大陆上空的异象，轻声感慨。

一旁额头上镶嵌着一块八卦镜的少年忍不住道。

“老师，这就是您之前所说的变数吗？”

“不，剑姬和她带来的那些轮回者们都不是变数！”

老者的回答让少年顿时惊愕。

这都不算变数，那什么才是变数？

“天元。”

“你可知道何为变数？”

老者收回观测夜空的目光，看着自己年少的弟子。

名叫天元的少年便立刻回答道：“变数是不可预测，是无法确定，是有限世界中的无限可能。”

“回答得不错。”

老者微微颔首。

“既然你知晓何谓变数，那自然也应该知道剑姬和她带来的那些轮回者们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变数。”

“因为他们可以预测，已经确定，并且不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无限的可能。”

天元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喃喃自语，然后瞬间变得茫然无助。

“可是老师，如果连他们都不是变数。”

“那老师口中的变数又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老者摇摇头，“因为没有人可以算到变数。即使是在三万年前，天渊未变时候。”

“而我之所以会说有变数存在。”

“原因也很简单。”

“我们的世界已经陷入了死局之中，非变数不能救也。”

“或者说得更简单一些。”

“天元，以如今我们这般只能借助天渊之变前所遗留下来的卜算圣器就能观测推演诸多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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