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钟楼深处的秘密

钟楼大门在我身后轰然关闭，尘埃簌簌从穹顶落下。昏黄的光线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满是符文的墙壁上投下斑驳影子。空气中飘着霉味混着青草气息，像是被封存多年的旧物。

旗袍女子的高跟鞋声在石板地上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她的背影摇曳生姿，可不知怎的，总觉得走路姿势比秦淮茹多了几分刻意。

"建军..."她突然开口，声音却让我后颈发凉，"你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头顶铜钟猛地一震。那口比我人还高的青铜巨钟晃得厉害，钟摆吱呀作响。我抬头时，余光瞥见玉米杆残根在地上微微颤动，拼出个"小"字就断了。

"小心！"

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闪，方才站立的位置已插满黑色锁链。黑袍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面具碎成齑粉，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欢迎回家，钥匙。"

"别看他眼睛！"

秦淮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站在铜钟底下，鬓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她朝我这边跑来，可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

黑袍人抬手一挥，空中浮现无数画面：秦淮茹深夜刻符、秦淮茹往我碗里下药、秦淮茹对着镜子练习哭泣的表情...最刺目的是一幅画面里，她握着把匕首正往我心口扎。

"都是假的！"我咬破舌尖大喊。背叛之种突然爆发出青光，那些画面应声碎裂。可玉米杆残根却在地面拼出"信自己"三个字，接着就寸寸断裂。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吗？"黑袍人嗤笑，"要不是任务需要，谁会跟你这种人..."

"住口！"

秦淮茹尖叫着扑过来，挡在我面前。黑雾凝成的锁链直奔她心口，我伸手想拉却只抓住她旗袍的一角。布料撕裂声中，我看到她后背浮现出和铜钟表面相同的符文。

"秦淮茹！"

铜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钟楼都在震动。秦淮茹倒在我怀里，胸口洇开大片血渍。她的手指勾住我衣襟，冰凉的指尖蹭过我的喉结："相信我..."

"快走！"

玉米杆残根突然从地上窜出来，缠住我的脚踝往后拖。铜钟表面的裂痕开始发光，像有东西要破茧而出。黑袍人的脸正在融化，可那笑声却越来越尖锐刺耳。

"欢迎回家..."

我抱起秦淮茹往反方向跑，可地面突然塌陷。她滚烫的呼吸拂过我耳垂："别回头...信我..."

铜钟发出最后一声巨响，一道金光从裂缝中射出。我看见金光里浮现出四合院的轮廓，听见槐花落在肩头的轻响。黑袍人的怒吼声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千年时光。

"建军..."

怀中的女人轻轻呢喃，手指勾住我的衣领不肯松开。我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看着她苍白的脸，喉咙竟像被什么堵住了。

金光越来越亮，照得我睁不开眼。恍惚间又看见秦淮茹在厨房给我包扎伤口的模样，那天她手抖得厉害，药粉撒了一地。

"跳啊！"

玉米杆残根最后拼出个"等"字就化作飞灰。我深吸一口气，抱着秦淮茹纵身跃入光芒。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还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欢迎回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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