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没有技巧，全都是情绪
虽然口中刚刚还说着添麻烦，但白发男人将小家伙抱起倒秋千出，带着开怀笑容和其玩耍起来，小家伙发出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身旁的妈妈塞西莉亚露出温柔如水的神情，一家三口充满了温馨美好的氛围。
而比安卡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飒爽坚毅的身形与那美好的一幕仿佛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零六年，你的父亲带着你背叛了天命，但在撤离的途中，飞船被导弹击中，机舱受损，致使你从高空飞船中坠落。”
“后来奥托将你救下，大概是想办法激活了你体内的圣痕与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血脉，你最终从那种十死无生的局面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记忆，发色与容貌也因此发生改变，他将你送到了一所教堂孤儿院，把一切隐瞒下来，给你替换了新的名字，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齐室在一旁轻声讲述道。
他并没有夹带私货，甚至还省略了塞西莉亚的死亡与奥托之间的关联。
因为比安卡是个很沉稳与聪明的人，她会有自己的是非观，不需要别人给她添油加醋。
听着齐室所说出的过去经历，比安卡抿了抿嘴唇，声音很低的轻语。
“我有些没有想到，自己过去的经历会这么的……复杂。”
原本她只以为自己是个平凡的女孩儿，但原来她有着这么复杂的经历，她的父母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比安卡再次看向那曾经属于她的幸福场景，眼眸之中有一些缅怀，有一些低落，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因为失去记忆，看着眼前的画面哪怕她很想去融入其中，却再难有什么实感，她早已经与过去分别走向了另外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而且那幸福的过去，也已经不在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找回过去是空洞的，相反，知晓了过去的经历是她想要的，因为重要的事情不该被忘却，她感到很有意义，人生变得再次完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内心中的信念。
比安卡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并没有逃避面对的的主动开口。
“我母亲的死，是和奥托主教有什么关系吗。”
哪怕火焰先生并没有告知，她心中也已经猜到一些，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背叛天命，明明之前还在奋不顾身的一同对抗崩坏，其中缘由，想来，恐怕也只有与她的母亲有关了。
在天命之中流传着塞西莉亚的事迹，对方在西伯利亚第二次大崩坏之中与律者同归于尽，备受女武神们的崇拜与传颂，但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是有着什么另外的隐情。
“是的。”齐室点头道。
“第二次大崩坏的那场战斗十分惨烈，无数的女武神，逆熵盟主、赤鸢仙人、德丽莎，还有你的父母，全都参与了其中。”
“最终经过了艰难的战斗，诸多女武神战死，逆熵盟主、赤鸢仙人重伤。”
“空之律者也受到重创，她是在天命的无数痛苦实验中诞生的试验品，那些苦痛经历通过圣血被你的母亲知晓，她放弃了战斗，想要用爱感化身为律者的西琳，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听到这里的比安卡紧紧抿住了薄唇，随后齐室继续的声音传来。
“但之后的结果你也清楚，女武神塞西莉娅与律者同归于尽，在最后一刻时奥托下令发射了崩坏裂变弹，塞西莉亚并不是死在与律者的战斗中，而是死在崩坏裂变弹下。”
比安卡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还是情绪无法平静。
那是流淌在血液中属于亲人与情感的震颤，再理智与沉稳也无法抑制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剧烈波澜。
比安卡并不是个愚善的人，她一直都知晓着天命中也有着黑暗，人体试验牺牲了很多优秀的女武神，她从来不会对此视而不见，而是将其化作自己动力，努力做的更好，努力让更少的人受到伤害。
直到此刻，不管是母亲的死亡，还是被当作试验品经历痛苦的少女，沉重的现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了，比安卡喃喃开口，不知道是在询问齐室，还是在询问自己。
“奥托主教，是坏人吗……”
“奥托并不是坏人”齐室开口回应。
“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滓，五百年来只为了自己唯一愿望而活的疯子，人命道德乃至一切都对他毫无意义，为了达成目的，爱与恨，还是痛苦，翻手操控玩弄着别人的人生，所有能被看在眼中，对他所重要的，就只有谋划中关键的几个要素。”
“他创建天命不是为了守护世界，而为了更好的执行计划，他谋划律者，并不是为了让灾难少一些牺牲，只是为了让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死的默默无闻，以免影响到关键的计划进程。”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早该死去的鬼魂。”
没有技巧，全都是情绪。
虽然齐室与奥托之间目前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也挺佩服这独行五百年的纯爱战神行为，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希望奥托死。
那家伙是颠的，眼里只有卡莲，让他多活在世上哪怕一秒钟，就都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比安卡眨了眨眼睛，忽然低笑了一声。
“总感觉，火焰先生好像很了解奥托主教呢。”
“我了解他？别开玩笑了。”
听完她的话，齐室出现了少有的激烈情绪，立即就开口否认，发出了仿佛看见青蛙小便般被恶心到的声音。
“您说的没错，奥托主教确实是个混蛋，我无法认可他的行为。”比安卡确切的说道，神色重现变为了平常时属于幽兰戴尔的坚定，表达了明确的立场。
她知晓有些人自愿牺牲，比安卡会一同背负这些期望前行，但她绝对无法容忍这种践踏别人心灵的行为，两人的道路注定相互不容。
而且她还有关于母亲的账，没和对方算。
见此一幕，齐室也是十分欣慰。
在坚定了信念之后，比安卡稍微停顿了片刻，看向齐室开口询问。
“火焰先生，我的父亲他，还在吗？”。
她为难的抓了抓头发道：“虽然总感觉有些不适应，但我还是想和他说几句话。”
“这些年来，他一定过的很痛苦吧。”
在知道一切之后，比安卡并没有对齐格飞产生什么怨恨，又或者痛斥他身为父亲的无能，生出的反而是关心。
对方在经历了母亲的死后，想要反抗，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飞船坠下，生死不知，经历这些之后，一定活在痛苦之中。
“哦，还活着，虽然身体状况很差，但暂时死不了。”齐室回答道。
“那就好。”
虽然齐室说的情况并不怎么好的样子，但比安卡知道，既然火焰先生知道父亲的情况，那就其实是在关注着这件事，是一定不会让对方真的有危险的。
这就是火焰先生带给人的安全感啊。
“那就让他先活着吧。”
比安卡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笑颜美丽无比，可话语听起来却不太对劲。
虽然她不在意对方之前的事情，只有感觉对方痛苦，但听完齐室的话之后暂时又不着急去见了。
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给火焰先生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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