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幸福超市3 两个目标，小小冲突
陈韶前往物业期间，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达了自己所在的楼栋。
6栋就在7栋旁边，是距离小区超市最近的位置了。约书亚·沃兹和朱莉安娜·怀特的住处都在3单元，一个在10楼，一个在9楼，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一个目标就住在这两层楼中的一层。
他们走进3单元，就看到了一条措辞严厉的规则。
【恭喜您成功入住幸福小区6栋，为确保您在小区内安全生活，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
1.禁止任何未成年人进入！如果您将未成年人带入本栋，一切后果将由您个人承担。
2.禁止任何宠物饲养，但可以养狗。
3.禁止听音乐，禁止唱歌，禁止一切成形的旋律。
4.禁止绘画，禁止拍照，禁止看漫画及其他一切相关行为。
5.禁止携带任何未成年人衣物入内。
6.禁止携带任何酒类。含酒精饮料不包括在内。
7.文明生活，文明用语，保持清洁，禁止喧哗，禁止打闹。
8.遵守严格作息时间，早晨5点开门，夜晚11点关门，请您注意时间。
9.夜晚9:30后必须拉紧窗帘，躲避月光！
10.当您发现窗外存在雾气，请立刻关紧窗户！】
虽然措辞严厉，但是说实话，对人类可以说是相当友好了，基本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写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们上一次得到的是这种规则，活下来的人就不会那么少了。
“这么看来，这里的人生活的应该还算安全。”朱莉安娜把散落的卷发拢到耳后，露出一个充满苦涩意味的微笑。
她的家乡如今将近一半土地都笼罩在怪谈之下，剩下一半也被时不时蔓延出来的怪谈袭击，说起来甚至还比不上眼前这栋楼安全。
真讽刺呀。
约书亚沉默不语，他们一路往上层走，途中发现了和陈韶看到的那些一样的楼梯规则和电梯规则。
他们径直去了10层，约书亚使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去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新的规则，才邀请朱莉安娜进入。
“我在屋里找到了钱包，印证了我们的想法。目标应该就在这几层，我从10层往上两层，你从9层往下，逐个拜访，怎么样？”约书亚展示了一下那个塞得满满的钱夹，“我们国家也有人留在这边，传递出来的消息大致和华国的陈韶相同，这里很多人应该都是‘非清醒’状态，按照正常的社交礼仪来看，应该没问题。”
朱莉安娜却犹豫了一下：“但是华国陈说的那个怪谈……沃兹先生，相信你上一次也遇见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尽量一起比较好。”
约书亚湛蓝的眼睛凝视了朱莉安娜一会儿。
“我不这么认为。”他的语气轻缓，用词堪称礼貌，态度却不容置疑，“女士，您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隐藏什么关键线索，至少不影响我们活下去。”
朱莉安娜咬了咬嘴唇，沉声说：“但你们上面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约书亚笑了：“您说的是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只能看见短期利益的蠢货？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都不会相信那群政客的话的。”
朱莉安娜无言以对。
“那么，说好了？”约书亚笑道。
他们取出离开1002，朱莉安娜搭乘电梯下楼，约书亚则转身敲开了1001的房门。
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还算年轻的瘦弱男性，至于具体年龄？原谅约书亚吧，他真的做不到分辨。
毕竟华国人向来脸嫩，身体年龄13岁的陈韶在约书亚看来都跟个低年级小学生似的。
“你好……？”男人迟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先生，我是刚搬到隔壁1002的王源华。”约书亚说，“初来乍到，想熟悉一下邻居。能请教您的名字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约书亚一小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叫宋良泽，唐宋的宋，善良的良，沼泽的泽。”
约书亚眼睛一亮，没想到上来就找到了正主。
他找了几个话题简单聊了几句，算是混个脸熟，也是观察目标的意思。最后分开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话：“和你聊天很愉快，王先生，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讨论。毕竟咱们这个小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嗯，我还是从朋友那边知道了不少事情的。”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露出什么怪异的神色，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1002，不到五分钟，朱莉安娜敲响房门，带着满脸笑意走了进来。
“好消息，沃兹，我隔壁0902就是宋良泽，”
约书亚转头看向她，不急不缓地：“我也有个好消息，怀特女士，我隔壁1001也是宋良泽。”
朱莉安娜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连忙问道：“怎么可能？两个宋良泽？！”
“很显然，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假的。”约书亚站起身来，“看来我们要把整个3单元的人都敲一遍门了。”
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浪费时间且有一定危险，但是确定到底有几个宋良泽也是关键。
直到11:00，他们才重新回到约书亚的房间，脸色都有些疲惫，但精神尚好。
“上帝保佑，我这边只有0902那一个。”
“我也是。”约书亚说。
朱莉安娜扯了扯嘴角：“所以这两个哪个是假的？我觉得0902的宋良泽很正常。”
她问名字的方式和约书亚差不多，宋良泽这个名字也是房主主动说的，不可能是她说漏了嘴。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自己和对方接触的一切细节，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找不到任何漏洞。
“或许我们可以不选择宋良泽。”朱莉安娜突然说道，“我们有五个目标，重合的只有两个，也就是说有三个都是确定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约书亚不置可否。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闹钟。
“走吧，约好的11:20，不能让陈久等了。”
他们走到超市门口时，其他几个天选者都已经到了，看上去整个上午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事件。
只不过，顾怡静和汉森的脸色有些怪异。
“所以你们也遇到了两个？”朱莉安娜直接说道。
“8栋4单元1302和1401都是孙柏清。”顾怡静简单说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找到区别。”约书亚说，“不过可以大致确定，6栋仅有普通人住户，里面的规则很严格。”
规则不能直接转述的事情，灯塔国也获悉了，所以他也只说了自己的分析结果。
“前6栋都是相对安全的，”陈韶用肯定的口吻断言道，“我在物业办公楼四楼”，说这个词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看到了另一篇规则，上面有写。”
他瞥了罗杰斯一眼，警告：“别想着去看，我不保证你们能安全下来。”
罗杰斯没有说话，表情倒是挺不屑的。
往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都安静下来，走进了超市。
和之前一样，陈韶先确定了规则是否变化，才去做别的事情。他示意顾怡静跟着他，便走向服装区。
灯塔国的约书亚·沃兹和樱花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松本长光跟着他们。
“你们不去日用品区看看吗？”顾怡静说，“时间不算很充裕，我们最好分开行动。”
这话说得委婉，但中心意思很明确——她不希望其他国家的人跟着。
陈韶没有说话。
他对非本国人、尤其是敌对国的天选者同样没什么信任，之前的怪谈里也不是没出现相互坑害的情况；如果真的要信任，那也得多等几局，到特殊天选者更珍惜、存活的天选者们也更理智的时候再说了。
而且顾怡静说得没错，三天时间其实不长，四个人都进服装区怎么说都有点浪费了。
松本长光微微色变：“陈桑，我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齐心协力面对怪谈……毕竟我们都是人类，都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那些历史遗留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等到灾难结束再来解决。”
陈韶担心，他当然也会担心，如果对方不愿意给他关键信息……三次提示机会可不能耗费在这上面。
陈韶依旧摇头。
没法信任就是没法信任，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他可不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额外分心去防备身边的人。
规则本来就够费脑子的了。
松本长光还想说什么，顾怡静却抬眼冷笑：“放心，我们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不至于在这方面坑人。还是说你坚持跟我们一起，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天选者们的沟通还算是比较理智的，直播间就没有那么祥和了。
“‘等到灾难结束再解决’，呵呵，樱花国人还是这么不要脸，不就是拖么，当谁不知道呢”
“让老子帮你？拉你个龟孙儿垫背还差不多！”
“你他%……￥%&￥……￥##￥&%*%￥&#￥&%&￥……￥%&”
“哔——哔——哔——哔——”
“顾姐做得对，绝对不能把这群畜生当战友看，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捅你一刀”
“灯塔国海蚌港表示很赞”
“家人们，讲个开心的，怪谈降临第一年，那边厕所就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们跟怪谈是敌人，但是这事儿干的真地道！姐姐我当天就干了三瓶白的！”
“大姐海量啊！”
“我没喝酒，不过给公司全体员工发了一个月工资当奖金，爷乐意！”
“老板，公司还收人吗？”
“大哥大姐们，小樱花那边骂韶哥人奸呢，这不走一波？”
观众们在现实世界帮不了天选者什么忙，上网喷人还是会的，直接冲了那边直播间。
观察组刘雨晴按照规定询问了一句要不要筛选弹幕，张迅摆了摆手否决了。
“现在这个世道，民众也需要发泄，随他们骂去吧，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几十年都骂过来了。而且，樱花那边可不就是到现在还嘴硬着呢么？浑水摸鱼的封一波就够了。”
怪谈世界这边不知道直播间的事情，顾怡静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松本长光当然也不能再坚持。
反倒是一直沉默着的约书亚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
“陈，我可以跟着吗？”他上半身微微前倾，“我很信任你和顾女士的智力，但是有个身体更强健的成年男人在一边，总是更安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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