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4章 周姨娘示好
史少言再回来时,原本不是应该吃就是应该睡的花楚君坐在小炕上正发呆。
一旁站着手足无措的冯婆子。
冯婆子看到史少言回来了,勉强笑下退下去。
史少言来到花楚君身边,“怎么了?”
花楚君缓缓抬起头,看向史少言,“我不想查了,我想直接问你,我大姐姐是不是怀孕了?”
史少言怎么也没想到花楚君开口问他的竟然是这句话。他的脸色当即变了。
“你听说什么了?还是谁对你说什么了?”史少言直视花楚君。
花楚君一直看着史少言,从他眉头皱起时,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武断,只凭一个鲤鱼女红根本看不出大小姐怀孕。可是就是刚刚,史少言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花楚君慢慢将头低下,“就算不是你杀了我大姐姐,你也没护好自己的妻儿,不是么?”
史少言听了这话,拳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你不该说这些话。”
“我有说错?”花楚君一改从前说怂就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了。
史少言上前捏起花楚君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懂么?”
这大概就是权臣的霸道吧,可是,用错了地方。
花楚君看着史少言,抬手抚掉他的手,将脸扭开,“不懂。”
史少言转身离开正房。
好不容易回归的和谐就这样消失了。
开始她是不知道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可是,当花大小姐怀孕的事摆在她面前时,她不得不正视起来。她就如同贪婪的淘金者,想挖得更深,得知更多。特别是关于史少言的事。
那孩子可是史少言和大小姐的骨肉啊!他真能下得去手?
花楚君趴在小炕上喂飞镖,飞镖似乎也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不再横着飞,老老实实的在花楚君身边吃精粮。
当晚,史少言没回来。
花楚君夜里辗转。从前身边有个人,她可以放心的睡,现在身边没那个人,忽然她就没那么想睡了。
第二天,史少言还是没回来。
花楚君吃完药,将碗拿给冯婆子,冯婆子忍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夫人,奴婢不知道您和老爷是怎么了,但是您才和老爷和好,怎么也不该使小性子。”
花楚君不语。
门口小丫头来报,“夫人,花夫人打发位嬷嬷来看您了。”
花楚君知道这位花府嬷嬷是来做什么的,叫人请她进来。
花府嬷嬷自报自己是跟在花夫人身边的,姓李,给花楚君来送些吃的。
花楚君打发走服侍的人,那个李嬷嬷道,“夫人问史夫人可查出什么来?”
“没有。”花楚君想也没想,似乎为了逃避什么。
那位李嬷嬷说,“也没有发现什么关于大小姐死的事么?”
“没有。”
李嬷嬷只得把自己拿来些的吃的放在那,“这是夫人让奴婢给您带来的,有些补品,您慢慢用。”
花楚君让人送走李嬷嬷,花夫人拿的东西她一点看的兴趣也没有。
“夫人,周姨娘来了。”冯婆子禀报道。
最是心烦,来人越多。
花楚君蹙起眉来,“告诉她我睡了。”
冯婆子退出去,没一会儿,人又回来了,“周姨娘说她弟弟遣人来看她,给她带了本医书,想给夫人看看。”
医书是所有学医者的痴迷。
花楚君坐起来,“那就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周姨娘笑盈盈的进了来。
花楚君直接看向周姨娘手上拿的医书,周姨娘也没多费话,将书递上来,“这是我兄弟前几日让人送来的,我看了看觉得好,特给夫人拿来瞧瞧。”
花楚君想到从前自己中毒的事,没有接那本书。
周姨娘似乎也想到那件事,笑了笑,“夫人别担心,我是拿过书的,不然让哪个丫头婆子看看书也使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花楚君怎么可能让自己院里的人去当试验品。
她接过书,打开来看。这本是周家世代为医写下的药方子,并把诊治过的病例和症状都清楚的记录下来。
这样的医书一般是家传,不会轻易给人看的,比如汪驰然那本。
花楚君把书放下来,“周姨娘是有什么事么?”
忽然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姨娘看了花楚君一眼,慢慢低下眼帘,“现在内宅里除了夫人就只剩下奴家了,奴家没什么所图,不过是来看看夫人。就是从前带着灵耳来,也是想和夫人亲近。毕竟,奴家和先夫人情谊不同与旁人。”
情谊不同是几个意思?
花楚君的脑洞轰的一声就开了。
她连忙打发走服侍的人,小心翼翼的问周姨娘,“你和我大姐不是……跨越性别相爱了吧?”
周姨娘的笑容一僵,眼神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花楚君,“奴家没那个福气。”
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看来是没有,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轮到花楚君尴尬了,“我只是说个笑话,哈哈。”
花楚君干笑两声,心里在想,自己刚刚还在想,贵府真乱。看来贵府还行。
周姨娘似乎并没在意,她看着花楚君,“夫人的双眼和先夫人很像。其实,先夫人人很好。”
花楚君忽然想到花大小姐怀孕的事,如果周姨娘真和花大小姐交好,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事?那么,史少言是不是狠心到毒杀大小姐和她腹中孩子的事,周姨娘是不是也能知道些?
花楚君决定循循善诱,“你和我大姐姐是什么时候交好的?”
周姨娘眸中涌出暖意来,“那是先夫人嫁过来半年之后吧。她不喜热闹,和我一样,就是出来,也只是去花园里坐坐。开始我和吴姨娘她们一样,嫉妒她,因为她是嫡,我是庶,我在她面前永远低一头。况且,她生得美,老爷待她也不同。”
“有那么一天,我们在花园相遇了。我看到是她,就要走,她却让人说,不如一起坐,还将帕子垫在石墩上等我去坐。我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先夫人告诉我春季天干,她那里有润手方子。”
“那时候,先夫人还不知道我会医术。我却被她感动到了,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对过我,先夫人的体贴让我感激。”
周姨娘扶过了自己袖口,“那时候我对先夫人也是戒备的,防着她,可是她却从不防着我。她送给我花府拿来的吃的,闲时和我说说话。告诉我,她虽是嫡出,却有几个庶出的妹妹,其实都不贴心的。”
周姨娘说这话时,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楚君,“夫人可别恼,先夫人说您从小在祖宅,并没在府里。”
花楚君当然不在意,因为花大小姐说的是真的。夫人孙氏从来没把庶出子女看成人,怎么会让大小姐和庶出的弟妹们一处玩呢?
“我就是这样和先夫人走得近的。”周姨娘微微笑着。
花楚君试探的问,“那我大姐姐生前,身子没有不自在什么的么?”
她相信,周姨娘也是学过医的,如果大小姐真有身孕,周姨娘应该能觉察的。
周姨娘想了想,“后来大小姐的身子还是不错,经常吃些补品,其他也没什么了。”
花楚君马上追问,“可是大姐姐不是病死的么?是什么病?”
“老爷说得暴毙,太医也是来过的,具体我也问过我兄弟,但是当天的太医出诊记录只写暴毙,其他没写。我相信爷,应该就是暴毙。”
证据越是含糊就是越有问题。
花楚君沉默了。
周姨娘坐在一旁,“夫人,其实先夫人没在史府快乐过的,老爷待她不错,但是并不亲厚,这个我是知道的。先夫人也曾因为此事暗自垂泪。”
“为什么史大人没对姐姐那么亲厚?”花楚君问出自己最想问的。
周姨娘轻轻摇摇头,“先夫人只是说爷不甚喜欢她。”
花楚君的脑洞忽然又开,史少方该不会是被催婚才娶的花大小姐吧,其实他是有个断袖之癖的男人!
花楚君越想越觉得对,不然史少言怎么没有一个孩子呢?不是男性疾病,而是根本不喜欢女人。
看着花楚君脸上阴晴不定,周姨娘只得继续说,“其实先夫人可怜,我也可怜。我和弟弟很小时就被父母送到姑母家,父母去南方再没有消息传回来。姑母将我送到史府当丫头,我弟弟才得以继续学医,最后也是托了爷的福,弟弟当了太医。”
周姨娘说完,看向花楚君,花楚君似乎正在思绪游离,周姨娘唤了声,“夫人?”
花楚君才回过神来,“啊,你刚刚说到哪了?”
周姨娘无奈的笑笑,“我是说,所以后来我才爱上爷了。”
啊?说得这么快,当着人家媳妇的面直接摊牌了。
想想也没什么错,毕竟这位“小三”是比自己这个后挤进门的夫人来得早,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我爱上了爷,只想留在爷身体,所以也想和夫人交好。”周姨娘看向花楚君。
原来是和自己谈这个啊。
花楚君想到N女共侍一夫的辣眼睛画面。
“若是我做错什么,请夫人教训就是,别让我离开爷,离开府。”
看来孟姨娘和吴姨娘的离开给周姨娘莫大的打击。
“只要你不害我,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花楚君轻轻叹口气,自己已经在史府知道的太多了,又惹怒了大老板,不知道是谁先走。
周姨娘笑了,“那我以后常来陪夫人说话可好?”
花楚君打着哈哈,“只要我不睡觉吃东西,你就过来吧。”
周姨娘说“好”,起身走了。
周姨娘走了,冯婆子就提醒花楚君,“她来得突然,又和您说了些卖惨的话,别是打什么坏主意呢?现在府里就剩下她和您了。”
冯婆子的意思是,您又惹了老爷,小心周姨娘把老爷骗到她那去。
花楚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周姨娘好像确实是说了,想想她也蛮惨的。”
冯婆子大呼不好,“看看,现在您都觉得她可怜了。如果她一直扮可怜,不是把老爷给抢走了?”
花楚君不在乎,“男人如果想走,又是谁能留住的?”
冯婆子心里急,却拿咸鱼夫人没办法。
周姨娘果然如她所说,有空就来正房找花楚君。
花楚君倒还可以接受,冯婆子十分讨厌周姨娘。
周姨娘坐着拿着自己的花绷子给花楚君看,“夫人觉得奴家这朵荷花绣得可好?”
花楚君正吃梨,她看了下,“不错不错,比我绣的好。”
周姨娘就笑,“夫人想学,我可以教给夫人的。”
花楚君心想,我哪有时间,我有大把的时间要去吃睡,现在史少言不来,正好可以好好养着。
周姨娘并未发现花楚君不感兴趣,还在说,“很简单的,夫人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
周姨娘慢慢的穿针走线,花楚君在一旁看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周姨娘的绣功和大小姐房里的那块布有些像。
花楚君似不经意的问,“从前姨娘也和我大姐姐一道做女红么?”
“是啊。”周姨娘手上不停,“我的女红还是和先夫人学的呢。”
“那我大姐姐生前会做什么?”
“先夫人会得可多呢,鞋子,抹额,衣裳和帕子都会。”
这么说一个肚兜更会了。
花楚君心情有点不好。
周姨娘也看出来了,“夫人是不是毒还未除心烦意乱?”
花楚君胡乱的点下头。
周姨娘道,“不然请我弟弟来给夫人看看?我家是世家,我弟弟医术也不错的。”
花楚君想想倒也可以,点头同意了。
没几天,周姨娘带来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来,周姨娘介绍,“这是我弟弟周祖生。”
周祖生也给花楚君施了礼,“听姐姐说,她与夫人交好,我是特来给夫人诊诊脉的。”
周祖生说着,拿出两个小袋子,“这是我配的手炉香料,不值什么,夫人和姐姐一人一个。”
周姨娘当着花楚君打趣弟弟,“我倒是借了夫人的光了。”
周祖生只是轻轻笑着。
懂事识礼,还蛮细心的。
花楚君对这个周祖生印象不错。
她坐下来,周祖生给她诊脉。
“夫人是两种毒入体,只是有一种毒并不好找。”周祖生说的和汪驰然一样,“我听姐姐说夫人的病一直是汪神医看的,汪神医医术了得,应该是没事的。只是……”
周祖生说着,话锋一转,“我觉得在用药之余,夫人可以适当补补身子,不要大补,最好用土法子土菜补。”
意思就是吃么?
花楚君高兴了。
不料周祖生却说,“比如苦菜煮水,可以去除毒,还可以清火,这个法子就不错。”
花楚君咧了下嘴。
周祖生又把话圆了回来,“当然了,夫人最好再问问汪神医才是,毕竟夫人的病一直是汪神医照顾着。”
花楚君很是感激周祖生,让人送出他去。
周姨娘对花楚君说,“夫人谨慎些是对的,身体不同于别的,最好问问汪神医。”
姐弟两个都格外谨慎,这让花楚君对他们的有些好感。
冯婆子一直不放心,跟在花楚君身边提防着周姨娘。
花楚君和周姨娘相处还是蛮好的,周姨娘将灵耳关起来,防止吓到飞镖。
飞镖却对周姨娘并不喜欢,周姨娘来了,它一般就飞走了。
花楚君就说,“那小时候记仇。”
冯婆子小声嘀咕,“就您心大不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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