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先断右臂
金小宝脑袋嗡嗡直响，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害了妻子和孩子。
不，还有一个席巧巧，他答应过席巧巧，等手头事情完结之后，就去席家正式提亲，无论如何要迎娶席巧巧过门。
而现在，活下去都可能成了问题，又如何去兑现当时的承诺？
“小宝，你快走吧，不要磨磨蹭蹭，婆婆妈妈了。”梅花反而催促起金小宝了，只要躲进深山，就很容易逃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金小宝看着梅花，没好气反问。
“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再多添一条人命，听我的，赶紧走吧，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梅花从来未有如此绝望过，好像也是仅此一回。
“你说了，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所以，我要你活着。”金小宝挨着梅花坐了下来，面带笑容。
不远处，十几匹快马即刻便到了跟前。
金小宝抬头望了过去，全部是东西厂的侍卫，领头之人，并不是很熟，之前金小宝不过打了几个照面而已。
“朱统领，你终于来了。”地上的寒老大看到领头之人，便是大声呼喊起来。
朱统领，朱然，是继张强死后，三王爷重新认命的一个副统领，主要协助李亮维护弓弩的安全。
朱然望了过去，只见寒老大靠在地上，两条腿在不远处的地上，寒老大身前土地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寒老大，你，你怎么会这样？”朱然慌忙下马，奔至寒老大跟前。
“是，是他们他了我老二和老三，再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朱统领，你要杀了他们，为我几兄弟报仇。”
寒老大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杀人，但他有力气怂恿他人去杀人。
“朱统领，在下便是奉了王爷之命，前来追赶金小宝，谁知还是晚到了一步，你放心，我会杀了他们二人的。”
朱然看向了金小宝和梅花，嘴角不停抽搐着。
“那你还等什么？”寒老大满脸抑郁问道。
“王爷要在下问清楚，昨晚寒老四到底是谁所杀，之前弓弩，又是被谁掉包，又是谁设计陷害郑统领，
所以，你更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朱然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
“寒老大，这是世上最有效的止痛药，你服用之后，就不会有任何疼痛了。”
寒老大接过药丸，如获至宝，未加思索，便扔进了嘴里，或者献血和唾沫，吞进了肚里。
朱然走到了金小宝的面前，指着金小宝问道：“他们是你杀的？”
金小宝刚想答应是，梅花却插嘴了：“金小宝不过是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杀人，他们二人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你不要跟我争了。”金小宝大声喝道。
“小宝，你以为冒充自己杀了人，是很好玩的事情吗，告诉朱统领，人是我杀了，不要把罪往自己头上揽。”
梅花说着话，用手使劲掐金小宝的大腿，希望金小宝改口。
只可惜，他忽略了一个还活着的寒门之鬼，寒老大。
寒老大服用了药丸之后，浑身疼痛消失，若非双腿断掉，他便能够立即站起来：“朱统领，他们二人都有参与，
我兄弟三人不过是中了暗算，才惨遭毒手，请你尽快出手，杀了这二人。”
朱然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走到金小宝的跟前：“金公子，之前河湾村弓弩掉包，是不是你设计的。”
“我如果说不是，你会相信吗？”金小宝叹气问道。
“自然是不相信了。”朱然冷声回答。
“那就是我设计的了。”金小宝没有丝毫犹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然反而被金小宝的坦诚惊呆。
“因为我想除掉郑光，春风镇李斯的妻女，有何罪，竟然全部被郑光所杀，另外还有几名无辜的衙役，
身为东西厂总统领，竟然如此善恶不分，草菅人命，不杀他，老天也不会答应的。”金小宝咬牙切齿骂道。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只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朱然微微一颤，声调有些变化。
“只要能杀死该杀之人，我从来不会去考虑什么后果，朱统领，你要是来替王爷办事的，那就请你给个痛快了。”
金小宝现在反而是求死心切，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这个过程。
“朱统领，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快出手。”寒老大看着朱然，大声呵斥。
他才是三王爷真正的心腹，三王爷不在跟前，他能够行使三王爷的权力。
朱然无奈看向了寒老大：“寒老大，你要在下如何动手？”
“先砍掉他的一条右臂，我和老二的腿，就是他右手挥剑，砍断的。”寒老大看向了金小宝。
朱然看到寒老大腰间别着一把短刀，便轻声问道：“寒老大，能否把短刀借来一用？”
“朱统领请。”寒老大费力摘下短刀：“此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朱统领务必小心。”
“在下知道，请你确认一下，是左臂，还是右臂。”朱然一脸正色问道，接下来，他便是大开杀戒。
“右臂，你难道还没有听清楚吗？”寒老大明显不满。
金小宝和梅花靠在一起，叹气道：“梅花，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梅花将生死看淡，此刻早已经是释怀。
“后悔没有听巧巧的，刻苦练武，以至于现在还是半瓢水。”金小宝苦笑。“能够跟你死在一起，并不冤，
可惜我欠你的三百斤白酒，只能来世再还了。”
“朱统领，你快动手啊，你还在等什么？”寒老大疼痛全消，现在只想看见金小宝和梅花被斩杀。
斩杀似乎太简单了，寒老大希望先将他们二人的四肢砍下来，再慢慢折磨，让他们慢慢痛死。
“寒老大，这把短刀，你是从何处而来？”朱然正色问道。
“朱统领，你想问短刀出处，可以去问三王爷，他会给你圆满的解释，请你马上动手。”寒老大气呼呼回答。
朱然举起了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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