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用完就扔？
第二十五章 用完就扔？
栗知瞬间神经绷紧。
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放在台子上，连忙扯了浴巾就站起来。
但也不知是因为泡了太久的澡，还是不适应膝盖上的防水护具，竟直接脚下一滑——
听见浴室传来惊呼和“扑通”的一阵水声，陆北舟脸色一变，迅速开了门，大步走向浴缸，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栗知连续呛了几声，下意识把伸过来的湿淋淋的手臂当成浮木，紧紧地攀了上去，身上的水也直接把陆北舟身上的浴袍打湿。
裴裕原本也是下意识跟着想要冲进来，最终愣愣地站在浴室门口，脚还保持着抬起来的高度，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迈进来。
他其实没看清女人的脸，只能依稀看见湿漉漉的长发，还有一截紧紧抓在陆北舟身上的瓷白手臂。
根据经验预估了一下身形，里头的女人，和那天他撞见的、在办公室和陆北舟拥吻的，大概是同一个。
“那个……要我进来帮忙吗？”
听见裴裕的声音，栗知几乎是本能地把头埋进陆北舟的怀里。
陆北舟狠戾的目光往外一扫，视线宛若会切断人手脚的激光：
“还不快滚？”
裴裕二话不说熟练地滚了。
栗知听见脚步声远去，缓过劲来时，才意识到现在她和陆北舟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几乎是瞬间一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手紧紧把浴巾抱在胸前。
浴室里蒸汽氤氲，女人的两颊早就因为泡了太久的澡而泛起潮红，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
水面浮动，双肩白腻，紧紧攥着浴巾的那只手上，突兀的红绳镯子格外惹眼。
究竟是什么人送的宝贝东西，洗澡都不摘。
陆北舟似是嘲弄地笑了一声，有力的手臂隔着浴巾扣紧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压，嗓音里透着一丝被水汽蒸腾过的哑：
“用完就扔？”
刚刚就是这具温软的身子直接缩进他怀里，把他弄得一身是水，现在倒是想直接抽身了。
这和她当年搅乱一池春水，然后不负责任地直接跑了，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因为空气潮湿，仿佛一呼一吸、一字一句间都带着浓重的水汽。
栗知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看他，咬咬牙落下一句：
“彼此彼此。”
上次陆北舟在办公室那会儿，他们的距离，可比这近多了。
陆北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手一松，笑得意味不明：
“漂亮！”
他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背过身，从热意涨满的浴室里，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陆北舟怕她再一次差点溺死在浴缸里要担责，过了一会儿，几个女佣带着干净松软的新浴巾进来，帮着把她从浴缸里扶起来，一个吹头发，一个拆护具，一个帮她换上衣服。
裴裕的电话这会儿才打进来：
“我跟你说，你绝对想不到我在干爹那遇到谁！我遇到了上次他办公室那个女的了！”
“啧，光那手看着，绝对是个京圈排得上号的大美人！”
栗知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句“嗯”。
谢谢你啊……
“对了，我待会儿把婚房的地址发给你，你不是休假吗？刚好收拾收拾搬过去。”
栗知假装随口问了句：
“你还记得我们的联姻婚书吗？也放在那里？”
裴裕的那句毫不避讳的“不然呢”，此时此刻在栗知听来，简直动听极了。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乖巧地在电话里应了一声：
“好，那我待会儿就搬东西过去。”
裴裕回应的话不自觉支吾了一下：
“密……密码已经发你了，我下午有事不在，你直接过去就行。”
他原本以为，她多少会三贞九烈地拒绝几个来回。
完全没有料到栗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这么乖，声音还这么软……
这简直让他意外极了。
栗知出浴室的时候也很意外——陆北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派了司机在门口等她。
她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回了家，用最快速度收拾了个小行李箱，顺带还让司机送她去裴裕所说的那套婚房。
立省两笔打车费。
门刚一打开，栗知把行李箱直接一丢，从玄关开始一路翻箱倒柜——
既然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她得想办法，尽快把那封盖了章签了字的联姻婚书找出来。
在婚纱馆时，植丘荣拒绝了她提出的联姻换人。
或许这份婚书，没有那么简单。
裴裕不在，她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以找。
可偏偏这江景大平层确实大得过分，栗知几乎把每一个抽屉都翻了个彻底，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与联姻婚书有关的身影，甚至连份长得像合同的东西都没有。
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峻又轻飘飘的声音：
“你们家搬进婚房的习俗挺特别，鬼子进村？”
栗知身影顿住了，缓缓转过身。
陆北舟单手抄兜倚在门框上：
“找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栗知现在最想找的是地缝。
她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怎么……”
陆北舟耸耸肩：
“你门没关。”
不是……问题的重点难道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着她的面，他就这么把门关上了，然后自顾自又熟练地走进来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半分要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嗯，他是长辈。
长辈没有要对晚辈解释的必要，但晚辈有。
栗知开始编理由，摆出女主人的口吻：
“毕竟想着以后要长期住在这里，我就整理一下……”
“还挺迫不及待。”陆北舟的目光慢悠悠落在玄关那个还没他膝盖高的迷你行李箱上，“你来这旅游呢？”
栗知：“……”
本来她就没打算真在这住，只是打算找到婚书拍了照就跑。
行李箱里面，放的就是一些平时不穿的衣服充充数，到时候裴裕问起来，可以装装样子罢了。
她强撑起一副女主人接待家里长辈应有的模样，转移了话题：
“叔叔，您想喝点什么？”
说着，就十分不娴熟地东张西望，好不容易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往冰箱的位置走去。
陆北舟慵懒地出了声：
“中国胃，喝茶。”
呃，早知道，就不问了。
现在问都问了，栗知只好硬着头皮给他煮水泡茶。
这里的茶具还都是全新的没用过，甚至连放在一旁的茶饼礼盒都还是全新未拆封的，是她没见过的茶叶，闻着多少有点怪。
凑活着用吧。
煮茶是门技术活，还急不得，她全程耐着性子在陆北舟的凝视中冲淋，浇杯……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把盛着八分满莹润茶汤的瓷杯递给了陆北舟。
陆北舟接过瓷杯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粗粝的指腹恰恰好搭到了她的手指上。
栗知整个人敏感地一颤，茶汤瞬间浇洒了一半在陆北舟的袖口……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栗知整个人瞬间腰背挺直，像弹射一样地又坐远了几公分，僵着一张脸动都不动。
陆北舟只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瓷杯上的热气：
“紧张什么，我还不至于因为你洒了我一杯茶，就报警抓你。”
他丝毫没有任何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窘迫与慌乱，抬起茶杯慢悠悠喝着里头剩余的茶：
“女主人，该去开门了。”
“让人在外头等着，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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