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还真是不挑！
钱府。
“少爷，您回来了。”钱凡刚走进府里，管家郑春就急忙笑着走了过来，“老爷正在书房等您呢。”
钱凡不禁有些惊讶，“爹今日竟回来得这么早？”
以往钱文渊，都是天彻底黑了后，才会回府。
“可能是有话想和少爷说吧。”郑春笑笑。
正好我也想问问，弹劾那废物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凡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便快步向书房走去。
“砰砰砰。”来到书房外后，钱凡一边敲门，一边说道，“爹，是我。”
“进。”书房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钱凡推门进去后，就见五十来岁，身形消瘦的钱文渊，正手持毛笔，默写着心经。
“爹，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钱凡坐下后，随口问道。
钱文渊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钱凡也习惯了，知道钱文渊在默写完之前，肯定不会理会自己。
终于，钱文渊在写完，“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这最后十个字后，才放下毛笔，缓缓说道：“知道你肯定有话，想要问为父，所以就提前回来了一会儿。”
“爹，沈中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凡不解道，“他还不至于怕了张松樵吧？”
钱文渊问道：“你以为，沈中丞是因为张松樵，所以才没在今日的早朝上，弹劾那个张少监？”
“那不然呢？”钱凡反问，除了张松樵，还有谁会帮那个废物。
钱文渊轻轻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是陛下。”
“什么？”钱凡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怎么可能是陛下？陛下怎么可能容忍，那废物东西在军器监胡来？”
钱文渊皱眉，“连我都不敢说，能猜透陛下的心思，你又凭什么笃定，陛下不会这样做？”
钱凡张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所以此事怪不得沈中丞。”钱文渊又道，“毕竟放眼大夏，谁敢跟陛下过不去呢？”
钱凡想了想，问道：“爹，您是怎么知道，陛下要保那废物东西的？”
“沈中丞说的。”钱文渊道，“昨日他入宫，去找陛下了，陛下虽没明说，但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钱凡冷哼道：“哼，要我看就是这沈中丞，不想帮我们办事，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我们。”
那废物东西多个啥？陛下凭什么保他？
钱文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眼，淡淡道：“礼部那面有人跟我说，前段时间，张松樵还为那小子，向陛下请尚了长公主。”
“长公主？”钱凡顿时神色古怪，“那废物东西，还真是不挑，连长公主那样的女人，都能……”
钱文渊冷冷打断，“长公主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仅此一点，陛下就有保他的理由。”
“难怪他敢这么无法无天！”钱凡又气又无语，他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张宁的底气，竟是源自于长公主。
钱文渊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先别招惹他了。”
“那就让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钱凡不满。
钱文渊冷冷一笑，“不是谁都像我们一样，忌惮长公主，那小子敢这么胡来，会有人帮我们除掉他的。”
“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钱凡又道，“现在那小子，让我向他行贿，爹，你觉得我给他多少合适？”
钱文渊不假思索道：“一文钱都不要给。”
“爹！”钱凡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道，“那我还不得被那小子给整死？”
钱文渊语气淡淡的，却令人不容置疑，“离开军器监吧。”
“爹，你说什么？”钱凡的眼睛，瞪得比方才更大了。
钱文渊道：“现在的军器监，已经成了是非之地，早点脱身，对我们只有好处，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你说得轻巧。
钱凡没好气道：“那我这两年，放着好好的纨绔不当，跑去军器监受的罪算什么？”
“算磨炼吧。”
钱凡：“……”
……
醉云楼。
“少监大人，这是我能拿出的全部了，还望少监大人笑纳。”酒菜上来后，坐在张宁右手边的官吏，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然后双手递到张宁面前。
“叮叮当当。”
张宁接过，打开钱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后，才发现这里面装的是几块碎银子，以及二十来枚铜板。
“你就用这点钱，贿赂本官？”张宁似笑非笑道。
这官吏急得不行，“少监大人，下官一年的俸禄就那么一点，这些都已经是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出来的，求求少监大人，就给下官一条活路吧。”
“没钱不会去借，去抢？”张宁无动于衷。
这官吏满脸苦笑，“少监大人，下官也得能借来才行啊。”
“你呢？”张宁没再搭理他，又看向左手边的官吏。
这人连忙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张宁，“少监大人，这四十两银票，其中有二十两，是下官跟人借来的。”
“你是不是还想让本官夸夸你？”张宁神色古怪。
这人连忙摇头，“不，不敢。”
“怎么其他人，就能拿出几百上千两的银票，贿赂本官，你们两个却这么废物？”张宁皱眉道，“同样在军器监当差，你们是不是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两个官吏互相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怎么？”张宁脸色沉了沉，一拍桌子，“本官还说错你们了？”
他妈的，你是想要逼死我们吗？
老子为了贿赂你，都不惜跟人借钱了，你怎么还不愿放过我？
左手边的官吏豁出去了，抬起头瞪着眼睛，冷笑道：“少监大人为何不想想，以他们的微薄俸禄，如何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钱，孝敬少监大人的？”
“老林。”右手边的官吏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低喝了一声，还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
跟这个狗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也不怕他回头，就把你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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