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下跪
这个念头让他遍体生寒，核心实验室里的996号实验体，可是他的命根子！比他的头发还重要！
“这里交给你们！不管死活，给我抓住里面那个混蛋！”
辻景对着手下咆哮了一句，立刻点了几名精锐，转身又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核心实验室狂奔回去。
他感觉自己今晚就像个陀螺，来回转，忙的脚不沾地。
当他再次冲进核心实验室时，里面还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
辻景顾不上其他，马不停蹄地扑到主控台前，双手飞快地在操控面板上操作。
他调出系统日志，检查着核心项目的各项数据、权限访问记录、参数变动……
一项一项，检查来，检查去。
除了一些常规操作记录，他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数据篡改、异常访问或病毒植入的痕迹。
系统运行平稳，996号实验体的各项生命指标和参数也都在最优区间内。
辻景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那个研究员只是自己太蠢，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导致了意外触电？
“滋啦——！”
突然，实验室里所有的虚拟屏幕，无论是主控台巨大的主显示屏，还是研究员个人工作台上的辅助屏幕，甚至是墙壁上悬挂的状态监控屏。
全部在同一瞬间，骤然黑屏！
“啊！怎么回事？！”
“系统崩溃了？”
“不对啊，备用程序也没启动！”
突如其来的黑屏，让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瞬间陷入慌乱，惊呼声此起彼伏。
也有几人在心里默默开心了一下，不用加班了！
辻景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要跳了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黑掉的屏幕，“怎么回事？！”
紧接着，那漆黑的屏幕中央，开始闪烁起杂乱的噪点和雪花，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正在调整信号。
然后，在辻景和所有研究员的目光注视下。
一个戴着龇牙笑脸面具的人，突然占据了每一块屏幕的中心！
笑面人！到处都是笑面人！
那面具上咧开嘴角开心的笑容，嘲讽拉满。
辻景强作镇定，厉声喝问：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一个经过电子合成的声音，通过实验室的音响传了出来，回荡在实验室里：
“你猜啊，博士，不妨好好想想，你都做过些什么好事？”
辻景一边死死盯着屏幕，一边在脑机中对自己的技术团队下达了紧急指令：
“快！追踪信号源，分析入侵路径，不惜一切代价，把系统控制权给我夺回来！”
表面上，他则试图通过对话来拖延时间，套取信息：
“我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为哪一件来的？
“你是清算者的走狗？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帮派雇来的？”
“呵呵……” 笑面人笑声经过处理，显得格外刺耳。
“看来你结下的仇家确实不少，我只是十分好奇，你这个‘完美人类’的计划，做到什么程度了？
“听说，你还想批量制造？怎么，妄想扮演上帝吗，博士？”
这话戳中了辻景的敏感点，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计划。
“我的研究是划时代的，是通往更高生命形态的必经之路！你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评价？！”
辻景一边说，一边疯狂用脑机催促另一端的技术团队。
他们还真查出了点东西：
“博士，我们正在尝试反向追踪，对方很强，但我们捕捉到一个微弱的回流信号！
“对方位置已经锁定了！就在十公里外旧城区的中心广场上，飞客、露西正在赶过去。”
听到脑机中传来的汇报，辻景心头一喜，找到了！
他再次看向屏幕上的笑脸人，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
暗道：原来这家伙只是个有点技术、却不懂藏匿的蠢货！
果然，话多的反派都活不长！
他继续与笑面人周旋：
“我劝你现在就住手，给我乖乖把系统恢复原样！或许我心情好，还能赏你一个全尸！”
屏幕上的笑面人哈哈大笑，合成音带着十足的嘲弄：
“全尸？呵呵……博士，你的仁慈真是令人感动。
“其实啊，我只是想欣赏一下，当你最珍视的东西在你眼前消失时，你会是什么表情？”
辻景忍无可忍，从来没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他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宣告：
“藏头露尾的老鼠！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喜欢笑是吧？很快，我就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是吗？”
笑面人依旧轻松，“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先笑不出来。”
话音未落，屏幕上笑面人的旁边，弹出了一个界面，开始飞速滚动，显示出大量的数据、图表、基因序列以及详细的设计方案。
这是“完美人类”计划最核心、最绝密的研究资料！
“你看看这是什么？”笑面人轻飘飘地问。
辻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才的底气瞬间烟消云散，失声惊呼：
“你！你要干什么？！住手！别乱来！有话……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乱来？”笑面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什么是乱来？让我想想……哦，对了，我听说，你很喜欢让那些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孩子，跪在你面前，称呼你为‘父亲’？”
辻景一惊，对方连这都知道？
万宁电子音带着戏谑：
“要不，这样吧，博士，我也不要你叫我父亲。
“你现在，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跪下。
“只要你跪了，我就不删除这些数据，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什么？！”辻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实验室里其他研究员们也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又偷偷瞟向脸色铁青的辻景博士。
简直开了眼了，从来没有人敢对博士提出如此……如此羞辱性的要求！
辻景气得脸色由白转红，又在脑机中对着技术团队狂怒：
“该死！一群废物！怎么还没夺回控制权？！”
“博士，对方的技术非常高，加密方式和入侵路径都极其诡异，我们……我们还需要时间！” 手下无奈地汇报。
而那边，笑面人催命般的合成音已经响起：
“我的耐心有限。三！”
辻景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
“二！我真的要删了哦~”
屏幕上代表删除的按钮，甚至还开始闪烁了起来。
整个核心实验室鸦雀无声，所有研究员的目光，都聚焦在辻景身上。
就在笑面人那声“一”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
“好！我跪！”
辻景像是突然放弃了所有抵抗。
他原本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无视了周围那些难以置信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双膝开始弯曲。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僵硬感，但最终，他那不沾一点灰尘的裤子膝盖部位，接触到了实验室地板上。
“噗通，”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却如同惊雷。
连屏幕那端的万宁都惊了一下。
但辻景此刻的内心，却满是不屑。
他经常命令“英才计划”的孩子们下跪，那不过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因为大多数人都将下跪与尊严挂钩，突破这一点意味着绝对的控制。
但对于他自己而言？这根本无关尊严。
不过就是个简单的人体骨骼关节屈伸，重心下移，膝盖接触到支撑面的一个动作而已。
他在心里不屑地嗤笑。
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羞辱我？跪一下怎么了？瞧把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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