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莫名的吸引
但现在已经不是躲在海里玩闹的时候，元曦收回思绪，指尖的动作一顿，周身的气息微微波动，将她想要回到岸上的讯息传递给周围的每一头夜王鲸。
最先被捉弄的那头夜王鲸反应最快，没有哪怕一瞬的犹象，在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就开始慢慢下沉。
原本还在远处探头张望的三大两小也收敛了看戏的心思，庞大的身躯快速向这边靠拢，体型粗壮的几头守在外侧，体型稍小的则护在左右，动作间竟带着几分训练有素的默契。
它们将宽阔的脊背朝上，不约而同地轻晃着尾鳍，背鳍上的光点闪烁了两下，示意元曦挑选一头合适的座驾。
“真通人性呢，小家伙们。”
元曦轻笑一声，身形如柳絮般飘落到那只夜王鲸的背上，屈膝坐下，把手轻轻搭在了夜王鲸的背鳍上。
虽然称它们为“小家伙”伙，但成年夜王鲸每头都有上百米的体长，鲸背就如海上浮岛一般的宽阔。
呜——
等元曦坐稳的那一刻，一声鲸鸣被她身下的夜王鲸发出，指引着鲸群自动调整队列。
呜~呜——
一头只比幼鲸大一些的领航鲸游到最前，在原地转了两圈，鼻尖时不时探出水流，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后，领航鲸忽然高高扬起头，对着东北方向发出一声悠长的鲸鸣，声音穿透层层海水，带着清晰的指引意味。
随着领航鲸的鲸鸣落下，鲸群真正开始加速。
外侧的夜王鲸率先摆尾，巨大的尾鳍拍打着海水，形成一股稳定的推力，将中间托着元四的夜王鲸稳稳护住。
明知元曦的实力已不需要这样保护，夜王鲸们还是尽力地去保持平稳。
元四坐在鲸背上，能明显从周围的海水的流动去感受到它们惊人的速度。
如果附近就有陆地，凭借着体表那些在黑暗中闪烁的星点，疾驰的夜王鲸群在岸上人眼中，恐怕就像一串移动的星河。
偶尔有些被洋流卷来的小型鱼虾靠近这边，还会被外侧夜王鲸轻轻摆尾驱散，并不伤到它们性命，倒显得有几分“霸主”的从容。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的海水渐渐明亮起来。阳光像无数根金色的丝线，从海面垂落下来，穿过层层水波，落在夜王鲸们的背上。
顺着鲸背的弧度蔓延开来。阳光与光点交织，再加上海水的折射，竟在夜王鲸的背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像深海里的珊瑚；晴空的天际；夜幕下的星云……
这些色彩层层叠叠地流动着，与碎星般的光点和深邃的黑色鲸背相结合，竟真得像夜晚时的极光般变幻不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要出海了。”
元曦微微眯起眼，随着鲸群缓缓上浮，背鳍率先冲破海面，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海风迎面吹来，吹散了元曦对深海的留恋。
她顺着阳光望去，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隐约露出一道黛色的轮廓，那轮廓渐渐清晰，能看到成片的墨绿色植被顺着海岸线蔓延，甚至能听到隐约的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是陆地！
“辛苦你们了。”
元四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拍了拍身下夜王鲸的背鳍。她脚下轻轻一蹬鲸背，身形如惊鸿般跃起，衣袂在海风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周身的气息再次波动，传递出淡淡的感谢与友善。
被留下的夜王鲸似乎有些不舍，像新婚夜晚只能面对醉酒沉睡的丈夫般发出幽怨的声音。
“呜呜——呜呜——”
对着元曦的背影发出悠长的鲸鸣，领航鲸高高扬起头，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轻轻晃动，背鳍上的光点闪烁不定，像她发出道别。
其他夜王鲸则纷纷跃出水面，六七丈长的庞然大物砸入海中，溅起高高的水花，这是它们临时起意的送行礼。
“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元曦在空中转过身，对着鲸群挥了挥手。她能看到那次不久前才刚被捉弄夜王鲸正睁着巨大的眼睛望着她，体表的光点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委屈。
直到元四的身影渐渐靠近岸边，鲸群才缓缓下沉，重新回到深海中，只留下海面上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淡淡鲸鸣。
落在岸边的礁石上，元曦回头望向大海。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海面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与鲸群的嬉闹只是一场梦幻。
“嘶——才过去半天不到呀。要不我……唔？”
转身走进远处的树林，元曦随便挑了一棵大树靠上，用力量读取了这巨大生态的记忆，不光得知了现在的时间，还意外地发现了蓝首男被她炸伤坠落的乐子。
“啧，蜕变境界还这么水。”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刚一上岸就给元曦带来如此乐趣，这场登陆后重新开始的旅程，可能会比她想象中更有趣。
“等我寻到一次好时机，就再给天城来点……嗯？”
本想先寻一处清净之地修行，可刚迈出三步，元曦忽然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牵引，正从身后的丛林深处涌来。
那不是灵力的波动，也非气息的诱惑，更像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轻轻缠绕在元曦的心扉，带着某种的柔和力道，把她牵引向某个地方。
这感觉太过奇特，既模糊到无法形容，又强烈到不容忽视。
“奇怪，是什么东西？”
微微蹙眉，元曦抬手按了按眉心，只是心念一动，周身如深海暗流般的气息骤然收敛，像潮水退回深海，连衣摆扫过草叶的声响都被悄然抚平。
把自身的强大气息融入空气般消失在环境里，当时的元曦也不知为何，没有对突如其来的反常情况做出内心挣扎心，而是顺着那股牵引转过身走进树林的更深处。
丛林入口的植被茂密异常，古木的枝干交错如网，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覆着苔藓的腐叶上。
元曦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飘入林中，裙摆擦过低矮的蕨类植物，却未碰落一片叶片。
注意力全然被那股吸引力的源头方向占据，连林间往竞争者树洞投放刺球的彩羽飞鸟、攀附在树干上正领土争霸的虫斗等精彩时剑，都不能让她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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