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苗苗整个人都僵住了，刚才还乱糟糟的心瞬间被冰冷的震惊填满，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啊周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你……你有什么难处？”
她好不容易不用再去酒吧做兼职赚学费，终于可以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有自己的生活，他怎么会突然说不资助就不资助了？
听筒里传来周慕斌略显沉闷的声音，“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有难处。是……我不想让我女朋友因为这件事让误会，也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
“女朋友”三个字像重锤砸在苗苗心上，她刚才还发烫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手里的纸巾被攥得皱成一团。
原来室友说的“惦记点啥”全是自己的错觉，他不是对自己特别，只是出于善良，现在为了女朋友，连这份善良都要收回去了。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周慕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些许不耐烦，“你在听吗？”
苗苗用力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我知道了周哥，我理解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以后我自己能解决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
周慕斌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才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室友凑过来，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啊？”
苗苗转过头，眼眶红红的，却强忍着没掉眼泪，“是周哥……他说，他有女朋友了，以后不会再资助我了，怕他女朋友误会。”
“女朋友？”室友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不是，早不误会晚不误会，偏偏今天救了你之后说误会？这也太巧了吧？该不会是他女朋友故意找茬，逼着他断了和你的联系吧？”
这话像根刺扎进苗苗心里，她猛地想起烧烤店时站在周慕斌身边的谢南枝。
长发披肩，气质温婉，笑起来眼里像盛着星光，无论是穿着还是谈吐都透着精致。
刚才她还觉得那个女人很好，可此刻想来，周慕斌口中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她？
不，不是的。
之前许少介绍她和周慕斌认识的时候，说过他喜欢的女人和她模样相似，这才选中了她去作陪。
方才的女人和她长得完全不同，所以，她不是周慕斌的男朋友，那会是谁呢？
这个念头让她心口更闷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桌的木纹。
室友见她脸色更差，又赶紧软了语气，“也不一定是人家女朋友的问题，或许是他自己想划清界限？不过他也太突然了，好歹提前跟你说一声啊，这让你怎么突然适应？”
苗苗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鼻音，“他也没义务一直资助我……是我自己太依赖他了。”
话虽这么说，眼泪却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不是心疼失去了生活费来源，毕竟她早就趁着课余时间做兼职攒了点钱，只是周慕斌这声“怕女朋友误会”，像彻底斩断了她心里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没敢细想的期待。
室友赶紧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叹了口气，“哭什么呀，不值得。再说了，他不是说帮你联系助学金吗？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跑流程。而且你这么优秀，兼职也能挣不少，肯定能撑过去的。”
苗苗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可当晚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交替闪着第一次见到周慕斌的样子、刚才挡在她身前的背影，还有电话里那句“怕女朋友误会”，难道，那个和她长得相似的女人已经接受他了？
——
昨晚，周慕斌喝了不少酒，第二天上午都没去律所，吃了午饭，他才过去。
孙露的工资降了那么多，整个律所都传开了，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蛐蛐自己，可一转身又什么都没有。
她狠狠发誓，一定要成为周慕斌的女朋友，一雪前耻。
这时，周慕斌正好走过来，孙露立马上前去表现，“周律，最近天气潮湿，我给您在办公室准备了一台除湿器。”
周慕斌扫了她一眼，“看来孙助理的手头挺宽裕的，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孙露和周慕斌哭诉自己没钱出去租房子，想让他宽容一下，暂时住在崔晓家里，保证不打扰她。
可周慕斌完全没给她机会，就丢下一句话，“这份工作，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之后，孙露就再也不提了。
这份阴阳怪气，孙露不会听不出来。
孙露的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而后，周慕斌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办公室门后，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关上时发出的闷响。
孙露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
片刻，她来到自己的工位，之前的独立办公室也被却笑了，如今在办公区最角落的位置办公。
刚坐下，邻座的李姐就地凑过来，手里转着钢笔，“孙助理，刚才我好像听见周律跟你说话了？最近他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孙露觉得这种话根本就不是关心，她就是在幸灾乐祸。
可她还不能发作，必须装到底，孙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李姐，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李姐又安慰了几句，继续忙手头上的工作。
孙露偷偷翻了个白眼，快下班的时候，周慕斌先一步走出办公室，他下意识看向孙露。
孙露正在偷看他。
周慕斌皱眉，好像被视奸了似的，脸都沉了下来。
接着，周慕斌没什么温度的开口，“孙助理，明天上午九点的庭前会议，资料我看了，有几处漏洞，我不管你加班到几点，明早六点之前我必须要在邮箱里看到。”
孙露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的，周律，我今晚一定改好。”
周慕斌没再说话，双手插兜，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可孙露却傻眼了。
她哪里会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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