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你把我当鸭？

周慕斌擦完桌子直起身，随手将抹布扔在厨房门口的盆里，回头时脸上带着几分被戳穿的坦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什么叫拿下？我们这是双向奔赴。”

“噗……”许成浩刚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闻言直接喷了出来，连忙拿纸巾擦着嘴角，“不是吧，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他转头看向崔晓，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崔晓，你说说，他这话是真的假的？”

崔晓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手里的水杯微微晃动，溅出几滴温水在手背上。

她瞪了周慕斌一眼，语气却是冷的，“他口嗨，你就信？”

周慕斌走到她身边，眼神亲昵，“我可没口嗨。”

说完，他看向许成浩，眼神里满是占有欲，“以后崔晓就是我未婚妻了，马上就会举办婚礼，到时候必须包个大红包。”

许成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最后停留在周慕斌身上，“那我就先祝二位百年好合了。”

许成浩仰头将杯里的温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识趣地拍了拍周慕斌的肩膀，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行，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过二人世界了，我先撤了。”

许成浩脚步轻快地走向玄关，开门时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关门声轻得像羽毛落地，彻底将客厅留给了两人。

门一关上，周慕斌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过，连眼底都漾着细碎的光，像是盛满了春日的暖阳。

他没急着说话，先走到窗边把半开的窗帘拉得更拢些，避免刺眼的阳光直射到崔晓身上，才轻手轻脚凑到沙发边。

他半蹲在崔晓面前，保持着一个不会让她感到压迫的距离，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想去牵她的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讨好，“刚才许成浩在这儿，我没好意思多问，还疼吗？”

他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却不呛人。

崔晓却像被烫到似的，不动声色地往沙发内侧挪了挪，避开他的触碰。

她顺手将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了些，抱枕上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却暖不透她此刻微凉的指尖。

她的语气不冷不热，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已经好多了。”

说完便将视线牢牢锁在茶几上的水杯上，那只白瓷杯里的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她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刻意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欢喜太浓，浓得让她有些无措。

周慕斌脸上的笑淡了些，眼底的光却没熄灭，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话题。

他没气馁，顺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体微微前倾，抬头望着她，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你刚才没否认我们的关系，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在地毯上画着圈，开始规划起未来，“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我觉得海边婚礼不错，找个私人海滩，用白色的纱幔和贝壳装饰，傍晚的时候吹着海风宣誓，背景就是落日和海浪，多浪漫。”

他越说越投入，连语气里都带着憧憬的甜意，“到时候请上咱们亲近的朋友，不用太热闹，温馨就好。”

“周慕斌。”崔晓终于肯转头看他，只是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寒冬里结了冰的湖面，连声音都冷得像冰碴子，“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这几个字说得清晰又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在宣布一个早已定下的事实。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都消失了踪迹，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敲得人心头发沉。

周慕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眼底的光都灭了大半。

他维持着抬头的姿势愣了足足三秒，才缓缓反应过来，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下去，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说什么？”

他往前凑了凑，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刚才许成浩问的时候你没否认，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愿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你以为我默认了？”

崔晓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那嘲讽不是针对他，更像是针对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动摇，“我只是懒得跟许成浩解释，他那种性子，越解释越乱，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迎上周慕斌受伤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失落像针一样扎人，可她还是硬起心肠，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周慕斌，我从来没说过要当你女朋友，更没想过和你结婚。我们之间，不过是昨晚那场意外催生的插曲，你别想多了。”

周慕斌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从最初的失落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凝重，刚才的欢喜和憧憬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荒唐和苦涩。

他看着崔晓冰冷的侧脸，沉默了许久，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艰涩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

“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意外？”

崔晓一直是冷静的，头脑清醒的，“不然呢？周慕斌，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因为一场意外把对方困住。”

周慕斌勾着嘴角，只是笑容不达眼底，那种冷透着一股子阴寒。

突然，他的身子猛地窜起，直接将要崔晓压在沙发上，他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让你白嫖？我不要面子的？”

周慕斌手背的青筋都绷起了，可他还是压制住对血液里的狂躁，尽量让自己平和。

崔晓靠在沙发上，抬眸对上他的漆黑的眼睛，一字一句，“不白嫖，周律开个价吧，我付钱。”

周慕斌硬生生被气笑了，“呵，你把我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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