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何必急于脱身
嗖——
火光迸裂，天地变色，一枚七寸五分的钉子破空而出。
正是攒心钉，上品先天灵宝，元始天尊亲赐之物。
专为暗袭而生，一经命中，必取性命。
此刻偷袭金大升，十拿九稳！
唰！
然而，那攒心钉飞至金大升面前，却被他随手一抓，牢牢握在掌中。
“诸位都看到了。”
“在这洪荒世界，总有人卑劣无耻，防不胜防。”
“你不先下手，他便会对你出手。”
“所以，我们并非不要脸面，而是为了活命！”
“这……怎么可能？”清虚道德真君失声惊呼。
金大升……徒手接住了他的钻心钉？
那是何等宝物？上品先天灵宝！
竟被肉身硬接？
还接住了？
准圣都不敢如此托大！
此人究竟有多强？
恐惧第一次爬上心头。
起初他还以为对方只是靠诡计取胜，如今才知，实力早已凌驾于他之上。
能空手擒下攒心钉者，别说他应付不了，便是广成子亲至，也难有胜算。
他立即拽起黄天化，转身欲逃。
可——
走得掉吗？
七人已笑吟吟地围拢过来，堵死了所有退路。
清虚道德真君拼尽全力施展法力，却始终无法突破眼前的封锁。
“这位道友，何必急于脱身？”
“我们几人还都没动手呢。”
“该我上场了，看我的本事！”
话音刚落，梅山七圣依次登场，各展奇技，将自身所悟尽数演示给门下弟子。
道德真君被困其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次次承受对方的折腾。
轮到袁洪出手时，他口中念诀，身形一晃，化作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朝着道德真君摆出种种姿态。
“你们瞧——这样的体态最能撩动人心！”
“腰肢得这么扭动！”
“腿要若隐若现！”
“发丝轻扬，回眸一笑……这才叫韵味！”
可任他百般卖力，那清虚道德真君满脸淤血地望着他，眼神木然，毫无波动。袁洪顿时火起。
“你能不能先把我尾巴藏好再谈色诱？”
道德真君终于忍不住怒吼。
“你懂什么！”
袁洪跳脚反驳，“这叫情境演绎！师父讲过，如今世人都迷这套！”
“罢了罢了，不玩了！”
袁洪恼羞成怒，一把掐住对方咽喉，拳风如雨般砸下。
一顿暴打之后，众人仍觉不尽兴，继续拿他练手。
清虚道德真君就此沦为截教旁支的活体试炼品，每日被梅山七圣轮番施术，用以教导山上弟子。
众弟子围观众人手段，个个专心致志，笔记不辍。
随后，他们又将黄天化擒来，照例施行试验。
“大哥，我看这两人差不多了，再折腾怕是要断气，要不要放了？”
杨显望着几乎不成人形的二人，低声询问袁洪。
“通通师兄送来的‘礼’，怎能轻易归还？”
袁洪冷声拒绝。
“带回山中，今后就是我们的常备试具。”
“闲来无事，还能拿来出气。”
“大哥高见！”其余兄弟齐声附和。
此时，三十三重天之外，一颗流星划破虚空，直坠第一重天界，在半空骤然止住。
光芒散去，一位女子缓步而出。她周身道韵流转，星河缠绕，脚下金莲朵朵绽放，瑞气千条，祥光万丈。
世间最动人的诗篇也无法描绘她的风骨，最华美的语言也难以描摹她的神颜。
此人正是女娲圣人，天道六圣之一，自娲皇天踏空而来。
她立于天界边缘，俯视下方早已面目全非的人间。
“短短二十载，竟演变成如此局面。”
“莫非……真是通天师兄的手笔？”
“我与通天师兄同出一脉，所修之道皆源于玄门正统。
他掌握的法门，我们大多也通晓。即便他独创了诛仙剑阵，也不过是在原有道法根基上，结合诛仙图卷推演而成。”
“其来有自，不难理解。”
“可眼下人间界的剧变却完全不同。天地规则悄然更迭，秩序重组，毫无征兆，亦无源头可查。”
“若说是通天一人之力，在二十载之内重塑人间，令万法翻新，我是断然不信的。”
“况且，他如此大力推动人道昌盛，难道不怕因此催生出人道圣人？”
“一旦有人踏足圣境，天道气运必将分流。你我皆仰赖天道而存，资源本就有限，此举岂非自损？”
“必有隐情。通天背后，定有他人操控局势。”
“唯有更大的利益许诺，才能让他甘愿行此险招。”
“当今天下，天道主宰一切，谁还敢逆流而上？又有何等存在能与天道抗衡？”
“莫非是杨眉大仙？”
“昔日道祖鸿钧曾与杨眉、乾坤、阴阳三位老祖联手镇压魔祖罗喉，引发道魔大战。罗喉形神俱灭，而那三位也自此消失无踪，生死未卜。”
“可此事疑点重重。鸿钧道祖从不曾详述当年真相。”
“我推测，其中必有隐秘被刻意掩埋。或许杨眉三人并未真正陨落，而是因理念不合与道祖决裂，又无力对抗，只得退隐避世。”
“但他们心中的执念不会消散。沉寂越久，谋划越深，只待时机成熟，便要颠覆现有秩序。”
“他们乃开天之初幸存的混沌魔神，亲身经历过盘古劈开鸿蒙的年代，掌握着远古禁忌之秘。他们的存在早于天道成型，自然知晓克制天道之法。”
“哪怕鸿钧已与天道合一，他们仍有手段将其拉下神座。”
“如今封神之劫开启，诸位天道圣人均被卷入纷争，天地动荡，正是他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暗中搅动风云，顺理成章。”
“我们六位圣人依附天道而生，命运相连。天道强，则我等强；天道弱，则我等衰。因此，正常情形下绝不会参与反叛之举。”
“但通天不同。截教立教之初，便以‘截取一线生机’为宗旨，明面奉道，实则背离天道意志。”
“这样的人，正是杨眉等人最理想的棋子。”
“选中通天，扶持截教，合乎逻辑。”
“只是若天道受损，对我而言并无益处。”
“身为天道圣人，我的兴衰与天道紧密相连，唯有天道昌隆，我方能长存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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