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脸上就写两字——荡漾！
温祈知向前俯身，一只手搭在顾言沉肩膀上，另一只手去搂他脖子。
顾言沉左手从她膝盖弯下绕过，右手稳稳托住她后背，将人从上面小心地抱了下来。
走了几步，顾言沉把她放下，迎面蹲了下去。
“脚，抬一下。”
温祈知扶着他穿上鞋子，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
“路过。”顾言沉指尖飞快打了个蝴蝶结，起身站好，“没想到刚好看见某人把鞋踢飞。”
温祈知啧一声，“这么丢脸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
“可以，希望你下次别再做让自己无语的事。”顾言沉说完，弯下腰和她齐平对视，“顺便过来说一声，今晚家里没人，晚饭在外面吃，还有裴临则，放学记得等我，后门。”
温祈知瞥到一抹鹅黄色，抬手把他脑袋上的落花捻走，虚虚握在掌心，“你今天又不上晚自习？”
“不上。”顾言沉身体站直，“以后也不上。”
温祈知认真地看他，好一会，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小声地说：“小言哥哥，你头低一点。”
顾言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没问，照着说的做。
头刚低下去，视野一暗，眼前的人踮起脚尖。
温祈知双手捧住他的脑袋，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紧密无间的相抵。
一声“怎么了”像来不及品味的糖不小心咽下，卡在喉咙，顾言沉呼吸狠狠一颤，整个人就是一怔。
距离挨太近，彼此浅浅的气息在空中交织缠绕。
温祈知很快退开，又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一脸不解。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糊涂话。”
“——我听芳阿姨说，你上个学期晚自习一次假没请过。怎么马上高考了，反倒开始不上晚自习了？”
顾言沉没说话，只是看她。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复，温祈知刚想问，对面的人率先移开了视线。
“因为够厉害，上不上晚自习对我来说都一样，这个理由行么？”
温祈知“哇”的一声，由衷点评，“哥，您脸皮可真厚。”
顾言沉弯唇，“过奖。”
温祈知：“……”
这时，另一栋图书馆走出来一个男生。
他先往前方看一眼，树下没有人，又扭头往这边看。
“阿言，不是让你在树下等吗？怎么跑那边去了。”
裴临则声音一顿，看清楚被遮挡一半的人后，音量瞬间提了几个度
“祈知妹妹，你也在啊。”
温祈知探出头脑袋，朝他挥了挥手，喊的那叫一个礼貌又疏离。
“裴学长好啊。”
裴临则：“……”
顾言沉低头说了句什么，只见温祈知乖巧点了头，又拍了拍她脑袋，转身朝裴临则这边走。
想和温祈知说话的裴临则才走一半，被顾言沉一把抓住手臂，强行拖走。
“唉？我还没和祈知妹妹说话呢。”
顾大少爷突发耳聋恶疾，当做没听见，拖人的那只手始终没松，直到温祈知的身影彻底看不到。
裴临则：“……”
“行了，人影都看不见了，该松开了吧。”裴临则幽怨地别他一眼。
顾大少爷听力恢复正常，毫不犹豫松了手。
裴临则瞬间被逗乐，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挑眉问道：“你刚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顾言沉说，“没做什么。”
“我不信。要是有镜子我一定拿给你照照，也不看看自己脸上现在就写两字。”
“什么？”
裴临则用欠揍的表情说着欠揍的话，“荡漾！”
顾言沉冷冰冰斜睨，“闭嘴。”
裴临则狗腿求饶，“好嘞。”
……
顾言沉走后，温祈知低头，那朵鹅黄色的落花静静躺在掌心。随着手的倾斜，旋转几圈缓缓掉落在地。
想起上厕所的宋晚汀还没回来，一转身，发现此人正目瞪口呆站在树下，看着这边。
看那架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
温祈知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愣在原地的宋晚汀终于有了反应，一步一步地挪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终于知道每次提到顾学长，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我可是全看到了哦。从顾学长抱你下来，一直到他离开，天知道我有多震惊，声都不敢出。”
温祈知：“……”
宋晚汀双手叉腰，脸凑的很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在不行，刑讯逼供。”
温祈知无奈，推开她的脸，“听我给你解释。”
宋晚汀双臂抱在胸前，高傲地抬起下巴，“昂，你慢慢狡辩，我竖起耳朵听着。”
“……”
温祈知稍微组织好语言，开始“狡辩”。
“我和顾学长认识，一直没告诉你的原因有三。”
“其一，最开始没讲，是因为我答应了四个要求，在学校要当作不认识。其二，要求在开学的第二周其实作废了，由于小女子单方面的坚持，继续执行。其三……”
温祈知突然停下，好久没说话。
宋晚汀预感不是什么开心的话，放下环起的两只手，也不急，安静地等待后续。
温祈知缓了一口气，用平静的口吻继续说：
“没转去蔺城之前，小学还有初中有几年我和顾学长同校。期间我有过两次和要好的朋友主动坦白，结果被她们在背地说是为了炫耀。她们没问，倒是我迫不及待交代，就是为了炫耀自己和顾言沉的关系。可能受到这个影响，有了阴影，所以我一直等你先问。”
宋晚汀一阵心疼，走上前抱住她，轻轻在后背拍了拍。
“祈知，对不起。”
温祈知笑了，学她也在后背拍了拍，从怀里退出。
“说什么对不起，不用。”温祈知又说，“你很好，因为你做出的举动让我知道，你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宋晚汀装模作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矫揉造作地说：“矮油，干嘛说这么肉麻，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肉麻吗？我还有更肉麻的，要不要试试？”温祈知半挑眉。
宋晚汀上手捏她的脸蛋，“温祈知，你开始不乖咯，你怎么学坏了。”
两个人打闹一会，快到集合时间，她们往操场走。
余光瞟见宋晚汀一直在看自己，知道她这是还有话想问，犹豫要不要开口。
温祈知脸转向她，“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顾学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以吗？”宋晚汀是真的很好奇——一颗纯八卦的心。
毕竟刚才目睹到的一幕又一幕，着实让她感到震惊，此刻有一万个小人在挠她的心抓她的肝。
“当然，不过你得替我保密。”
温祈知想了想，又将为什么要保密的原因选择性说了一半。
至于没说的另一半，她目前只想自己知道。
宋晚汀听完保密原因，三指并拢举过头顶，一脸严肃地说：
“我宋晚汀发誓，你不让我说之前，绝对绝对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还有，我一定会誓死帮好姐妹守护好她的顾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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