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我赢了，青雉
青雉话锋一转，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觉得，现在她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感受到我的气息，会怎么做？”
摩根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她不会逃。”
青雉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轻笑出声：
“哦？你这么肯定？她可是连西海的海军支部都不敢靠近的人，现在面对的是海军大将，你觉得她会留下来？”
他见过太多次罗宾的逃亡，当年奥哈拉覆灭时，她也是拼了命地逃，这么多年过去，一个习惯了逃跑的人，怎么会突然改变？
“我和你赌。”摩根看着青雉，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她会来这里，而不是逃走。”
青雉收起笑意，眼底恢复了之前的凝重，却还是带着几分慵懒的随意。
他抬手，指尖凝结出一缕寒气，在脚下的冰面上划出一道浅痕，像是在立下赌约的标记：
“那就看吧。”
寒气顺着冰痕蔓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看你这份信任，能不能留住一个一辈子都在逃的人。”
摩根没再解释，只是朝着街道方向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是我赢了，青雉。”
不多时，远处的街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赤着脚的罗宾正朝着沙滩的方向跑来。
她的脚掌被青石板路磨得发红，却跑得越来越快，视线穿过夜色，终于看到了沙滩上对峙的两道身影。
摩根的黑色条纹西服在风里轻轻晃，青雉的正义披风泛着冷白，两人之间的冰原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罗宾的心脏猛地一紧，却没有丝毫退缩，她抬起头，朝着那片战场，一步步跑了过去。
“摩根，我……我来帮你！”跑到摩根身侧，罗宾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那个当年在奥哈拉，将她故乡覆灭的海军大将，至今仍是她噩梦的一部分，但是今天，她不怕了。
青雉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凝重渐渐褪去，多了丝释然的柔和。他刚要开口，摩根却先一步看向罗宾，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罗宾，你能平安活到现在，不是运气。”
罗宾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这些年，总有海军或地下势力想抓你换悬赏，却每次都意外失败。”
“要么是追兵突然被调走，要么是想卖你的势力一夜覆灭。”
“是他在暗中护着你。”
他朝着青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没有丝毫刻意，却字字清晰：
“青雉从奥哈拉之后，就没打算抓你。”
“是……是你？”
罗宾的声音瞬间发颤，猛地转向青雉，眼里的恐惧渐渐被震惊取代。
那些年她以为的“好运”，那些一次次死里逃生的“意外”，原来都不是偶然！
青雉被说破心思，却半点没露尴尬，语气漫不经心：
“啊啦啦，你可别乱讲。我可是海军大将，怎么会包庇悬赏犯？那些‘意外’，大概是他们自己运气差吧。”
他见过罗宾太多次孤立无援的模样，此刻她显然是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他看向罗宾，目光里多了些复杂的郑重：
“妮可・罗宾，看来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啊，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活下去吧。”
青雉然转身，跨上那辆冰蓝色的自行车，车轮碾过冰面，发出“吱呀”的轻响。
他没有再说“海军的正义”，只是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慵懒：
“啊啦啦，现在的小鬼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麻烦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青雉刚打算走，却被摩根的声音叫住：“青雉，就打算这么走了？不打算告诉她真相么？”
眼看青雉还在装傻，摩根直接说出了萨乌罗没死的事。
“萨乌罗没有死，他现在人就在艾尔巴夫。”
青雉的身体僵了瞬，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摩根怎么会清楚？
他终于缓缓回头，眼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像是被戳穿把戏的孩子，却还嘴硬：
“啊啦啦，你倒是消息灵通。”
摩根没接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我都知道”的笃定。
青雉沉默了几秒，终于松了口，语气放轻了些，不再装傻，转而看向罗宾，目光里藏着十几年未说的郑重：
“妮可・罗宾，奥哈拉没有被毁灭。图书馆的古籍，被萨乌罗保护得很好，现在艾尔巴夫里。”
罗宾的呼吸瞬间停了，她看着青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萨乌罗、全知之树的古籍……这些她以为早已随奥哈拉的火焰化为灰烬的念想，竟然都真实地存在着。
眼泪先是无声地滚落，砸在冰面上碎成小水珠，接着她捂住嘴，肩膀开始剧烈颤抖，十几年的委屈、恐惧、思念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
“萨乌罗……”
她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最后再也撑不住，转身扑进摩根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西服衣襟上，尽情释放着积压了太久的情绪。
摩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指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闻到她发间混着的泪水气息。
他没说话，只是用身体为她挡住海边的寒风，给她一个能安心哭泣的角落。
青雉看着这一幕，没再停留，跨上那辆自行车，脚蹬轻轻一踩，车轮碾过冰面发出“吱呀”的轻响，冰轨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淡蓝色的痕。
他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又恢复了惯有的慵懒，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啊啦啦，刚才的事当我没说过。”
自行车顺着冰轨滑向海面，渐渐变成远处一个小小的蓝点，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沙滩上只剩摩根和罗宾，罗宾的哭声渐渐变小，只是还紧紧抱着摩根的腰，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摩根低头，看着怀里还在轻轻抽气的罗宾，指尖拂过她沾着泪的发梢，语气温柔得像海边的潮汐：
“以后，不用再怕了。”
“我们会去艾尔巴夫，找萨乌罗，找那些古籍——你的故乡，从来没真的消失。”
罗宾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西服衣襟，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风里的寒气渐渐散去，只剩下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和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背影，在月光下，成了这片海域最温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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